残阳西坠,当天边最后一抹霞红隐去,黑暗终于降临到了大地。
吕布军帐中
狂风怒雨之后的吕布,一双狼眼阴狠的地来回扫视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余怒未尽,仿佛一颗待燃的火种,随时都有爆燃的可能。
帐下,为侯成求情的是吕布的心腹武将,魏续,郝萌,曹性,宋宪,成廉等,几人皆是悍勇之辈,自并州起边开始追随吕布征战。
“侯成?”
“报!~”吕布刚开口,帐外急促的脚步声中,想起了亲卫的禀报声。
“何事?”吕布狼目一扫,怒然问道。
前来禀报的亲卫闻言,心中一凛,怒气下的温侯杀人几乎是随意的事情,他可不想被无辜处死,于是连忙说道,“回温侯,箕关关中的燕风派人送来一车酒水,说是感谢我们,并且有一个包裹要小的献给温侯。”说着,亲卫赶忙将手中的包裹递了上去,急忙躬身退了出去,在这他是一刻也不敢呆,心知那包裹,送酒水之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不一会儿,帐中又一次传来了吕布的怒吼声。
“燕贼,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吕布怒气连连,恨不得将燕风生撕活剥。原来,燕风送来的酒水,并不是什么感谢,也没有一丝好意,而是让吕布用这些酒水和包裹中的**,去迷倒那些西凉骑兵,而后交给燕风。这怎能不叫吕布怒火中烧,怒气冲顶,怒…
待到吕布怒气稍消后,魏续才出列询问道,“温侯,燕贼此举是何意思。”
“哼”吕布一声冷哼,将手中的信件恼怒的掷于地上。魏续连忙捡起,与其余众将纷纷查看。脸色也是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魏续怒声道,“这燕贼当真是可恶至极,竟然让我们残害自己的袍泽。温侯,请允许末将明日再关下搦战,定要将燕风的首级取下。”
“末将也愿往!”
“末将也愿往!”
众武将纷纷义愤填膺,请战道,将燕风当做了阴险残忍之辈。
“温侯不可啊。”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侯成突然出言阻止道。
“哼”吕布又是一声冷哼怒瞪着侯成。
侯成心中恐惧,出关之时燕风已然交代了‘送酒,**’之事,并让他从中成事,现在看着吕布盛怒的样子,虽然心中惧怕不已,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温侯,燕风,此举虽然,恩,虽然狠辣歹毒,但是,却是为了温侯着想啊。”
“恩?!”吕布闻言,重重的一声鼻音。却没有发怒,而是等待侯成的后话。
“温侯,今日你私自换俘之事,那些个西凉兵也在当场。定然心中谨记,以后报告给董相国,到时恐怕…温侯啊,那些个西凉兵,并不是我们并州的儿郎。是董卓派到温侯身边监视温侯的啊。”
“砰”一声脆响。
吕布的手掌,重重的拍击在身前的桌子上,一脸阴沉。显然侯成所言皆是实话,字字句句仿佛一根根钢针,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剧痛无比,自己一直都被董卓被怀疑,防备?!
“那你说怎么办?”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刚才的一番话是有侯成说出。吕布向着侯成问道。
侯成见吕布问向自己,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于是答道,“温侯,我们莫不如按照燕风的意思去办,将那几百西凉骑兵迷晕,交给燕风。”
“不可,他们虽然不是我们并州的兄弟,但是现在是在温侯帐下听命,我们不能做出如此之事。温侯,莫要听侯成之言,他这是将温侯你陷入不义之地啊。”魏续怒瞪了侯成一眼,出言急声反对道。
不义?哼,吕布从来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自身的利益而已,否则也不会杀了丁原,投靠董卓了。众武将心中都跟个明镜似的。
魏续当然也清楚。
侯成自然也清楚,嘴角掠过一丝不屑,却不只是针对魏续,还是好吕布,出言反驳道,“如何不可?难道要让他们回到董相国面前谗言,说温侯的坏话吗?魏续,你究竟是温侯的属下,还是温侯的属下?”
“侯成你…”魏续怒道,指着侯成的鼻子,却一时难以对答。虽然吕布是董卓的义子,是董卓阵前的中郎将,但是,一直以来,吕布都将这些并州将士,当做自己做自己的私人不对。如果有人敢说部众与吕布的言论,恐怕下一刻便会惨死在吕布的画戟之下。一时间,魏续竟然有些惶恐起来。
“够了,你们不要吵了”吕布脸色漆黑如墨,眸子中杀机大盛。怒声斥一声,又转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说该如何?”
众将闻言,心中皆冒出一股寒意,吕布,果然无情无义,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不过现在,如果反对的话,肯定是找死,于是众将纷纷拱手表示为吕布命是从。
只有…
“温侯…”
“恩?!难道你不同意?”吕布瞳孔猛然一缩,凛冽的杀机如实质般,顿时将魏续死死锁定。
魏续惊骇欲死,心中虽然不服侯成献策,但还是连道了一声不敢,生怕吕布将自己斩杀,不过却提出疑问,“温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除去那几百西凉骑兵,属下自当照办。”
说着,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侯成,话锋一转道,“但是,温侯难道不怕燕贼出尔反尔?将此事散播出去?到时恐怕…”
“恩!?”吕布心中一凛,却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侯成脸色急变,恼怒的瞪了一眼总是和自己争功的魏续,急的像一只猴子一般,抓耳挠腮,却不知如何办。
正在侯成急的不知所以的时候。
和他关系较好的郝萌出言道,“温侯,可急的方才那些燕贼的西凉骑兵吗?”
“哦!?你是说华雄?”
“对,就是华雄,我们可以提出和燕贼和演一出戏,假意被燕贼趁夜袭营,而后这些被处死的西凉骑兵都投降,反正已经有了华雄的先例,事后即使燕风诬陷,董相国也定然不信,以为是华雄从中效力。而更加怨恨燕贼。”
“好!就依你所言,众将下去准备。”吕布闻言,击掌大声说道。“不过,你们的嘴巴可要给我紧紧闭住。”
“末将遵命!”众人心中一惧,连连保证的应道。
…
得到消息的燕风自然乐意合演这一出大戏。
于是,按照剧本,在黎明前的那段最漆黑的夜晚,燕风率军夜袭了吕布的大营,将吕布杀的丢盔卸甲,亡命奔逃。最后俘虏的包括战马在内的五百三十名西凉骑兵,大胜而归。
朝阳再现,光明驱走了黑暗。
校场中,燕风令人将这五百三十名西凉骑兵弄醒。
看着这或色变,或恐惧,活死灰,或怒视的西凉骑兵。燕风满意的点点头,果真不愧是凉州男儿,个个皆是彪悍之人。不过去也是桀骜不驯之辈。
燕风冷眼环视一周后,冷喝道,“你们或许听说过我,没错,我就是叛离了董卓,被董卓是为眼中刺,心中针的平北将军燕风”
“什么,你就是叛贼燕风?”
“他是平北将军?”
“原来你就是燕贼!?”
西凉士兵,纷纷惊怒道,眸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丝灼热。但更多的却是死灰之色。
“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叛逆燕风,不过你们现在确实我这个叛逆的俘虏。”
“逆贼,要杀就杀,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不是男人。”一名西凉士兵,怒视着燕风说道。像是一位小校。
“对,有种你就杀了老子!”
“老子是带把的!”
反正横竖都是死,一些士兵也豁出去了,死总比受辱要强上许多。
“锵!~”宝剑出鞘!
“噗噗~~~”
血光飞溅中,几颗头颅逐个的冲天而起,怒瞪的眸子里,一丝惧意在挣扎。毫不留情,阴沉着脸的燕风拔出了配在腰间的龙泉剑,将这几个声称自己是‘硬气男人’的西凉兵全部斩杀。
顿时,校场变得死一样寂静,剩余的西凉兵都是面露惊恐之色。竖耳间,微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怎么?还有没有人说自己是不怕死的男人?胯下的那个把是否还在硬着?”燕风沉声道,语气森寒无比。
不过,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静。
当死亡真的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没有人会不怕死,即使是这些个悍勇,凶残的西凉骑兵。
“哼”燕风重重一声冷哼,厉声道,“既然怕死,就给老子老实的呆着。否则就如他们一样。草,浪费老子的气力。”
西凉兵闻话,顿时紧闭起自己的嘴巴,甚至偷偷的摸着自己脖子,还有那个胯下的把。见识了燕风的冷酷无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燕风冷视了西凉兵一眼,冷然道,“其一,便是投降,加入华雄将军的西凉骑兵中,另一条…”
“华雄将军?”
“什么,真的是华雄将军?”
西凉兵再次惊叫起来,似乎有望了刚才燕风的手段。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燕风怒吼一声,凝声道,“现在我数到十,投降的站在我右手边,不投降的就不要动。一”
西凉兵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视,却没有人愿意走出第一步。
“二”燕风却不管,依旧数着。
“五”
“呃?”二玩了不是三吗?西凉兵惊看燕风,似乎以为…
“七”
“八”
“哗啦”一声,西凉兵顿时纷纷向燕风的右手边涌去。照着燕风的数法,保不准下一刻就是‘十’,谁还管谁是第一个投降的。
“十”显得格外冰冷的‘十’字从燕风口中蹦出。
果然,已经占到右边的西凉士兵,各自庆幸子的速度。不过依旧有几个西凉士兵呆愣当场。
“杀!”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仿佛来自九幽,森然可惧。
“锵锵!~~”
随在燕风身旁的亲卫如饿虎扑食般的向着呆立的西凉士兵扑去,手中阴寒了朝阳的钢刀,闪着冷寒的光芒向着西凉士兵的脖子抹去。
“噗噗噗!~~~”
“将军,你数错了~~~”
“噗~”
殷红的热血顿时如雨般,喷射而起。又是几颗大好的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激溅起一片血色的尘烟。倒下的尸体,还在‘汩汩’的向外流淌着热血,倏忽之间,便将大地染成一片赤红,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张腥红的地毯铺在校场之上,显得狰狞骇人。
一旁迅速做出决定而侥幸没有死的西凉士兵见的此悲惨的一幕,纷纷睁着放大的瞳孔,满眼恐惧的看着燕风。
恶魔,他是恶魔,如同董卓一样的恶魔!!!
“既然投靠了老子,成为老子的士兵,就要给老子时刻的记住,在军队中老子的话就是命令,即使它错了,你们也要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否则,老子就用手中的剑,一个一个将你的脑袋割去。”
“听清楚了吗?”
鸦雀无音。
“他/娘/的,老子问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将军”西凉兵纷纷惊喊道,有些杂乱。
“草,给老子喊整齐些,听清楚了吗?”燕风怒骂一声,再次问道。
“挺清楚了,将军”
“很好,现在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过一会儿自有华将军来安排你们。回答我,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将军!”
“哼”燕风闻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没人察觉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老子费心费力的轻骑兵终于建成了。
一个时辰(俩小时)后,议事厅
燕风集齐了众文武议事,(文:蒯良,辛评,武:庞德,华雄,文聘,并没有受重伤)
“现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完成,我要带兵离开,所以安排一下”燕风看了一眼一旁低头而立的文聘,接着道,“文聘,辛评听命!”
“末将在!”文聘一惊,急忙应道。
“属下在!”辛评一应道。
“命文聘为将,辛评暂为军中左司马,统军一万,镇守箕关。”
“遵命!”二人同时应道。
不过文聘,脸色一阵犹豫,依旧为那战死的五百将士自责,想要推迟。
“好了,文聘你要记住,为将者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且不要再意气用事。”燕风冷着脸说道。
“将,末将谨记将军教诲!”文聘闻言,眼中掠过一丝异色,锵然道。
“恩,”燕风点点头,文聘希望这次你能够让成长迅速起来,成为史上那个据守江夏,让东吴十数年不敢攻略荆襄的名将。
“箕关依山谷而建,关前可用于进攻之地并不开阔。滚石擂木皆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足以防守数月之久,希望你二人模样让我失望。”
“定不负主公所望!!”二人躬身道。
“蒯良,庞德,华雄随我即可启程!”
“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