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我还在睡梦中打太极,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手机响了,我用手在枕边摸索着手机,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号码才侧过脸将手机搁在耳上,“喂?”
“知机,还没有起床啊?”是知秋的声音,“我们今天要走了。”
“怎么这么快!”我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斜斜的靠在床头。
“知机,”知秋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的说道,“我看那个唐总对你有意思,真的,我感觉的出来,你呀?窝在家里好了,不露面也阻止不了别人担心你。”
“说什么呢?姐。”我打断她的话语。“不就是你会担心我,也没有见你打个电话给我。”
“你真没有良心啊,你!”姐的声音扬起来了。
“姐。”我立即开口叫她,我知道我一叫她,她就会烟消云散的。
果然,她没有继续大声,话锋一转就说开了,“说真的,知机,结束掉那边就来找我吧,你要是不乐意在我那儿干啊,我们就另找工作。”
“我知道的,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老是这样两边防人我也很累。”
“知机,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到时候,你妈妈又朝我唠叨。好了,你起来吧,来送送我们,快点啊,等你!”知秋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我合上手机,靠在床头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等。巴巴的赶过去做什么?我就是这样,每一次出门,我都要仔仔细细地考虑一番,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应该怎样处理。所以我活得很累,我也想学阿Q的精神自我解嘲,可是我也做不到。
我就像背着一个蜗牛壳,一旦有些许风吹草动,我就会立即蜷缩在薄薄的壳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所以现实的我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冰山下的心灵是不堪一击,柔弱无助。所以程岳看似不经意的温柔,就深深的打动了我,可他确是一条不归的情路。
我心里很恨程岳,明知那样的家世,却来惹我,如果他不来向我示爱,或许现在的我和庆生已经组成了家吧?是他先来招惹我,也是他先放下了我。
我坐起身,拿钥匙打开旁边的抽屉,我拉开了我锁着的抽屉,看着里面躺满的信纸,我恨恨的地把抽屉里的信慢慢地撕毁,女人为爱而活着,男人却可以相反,我的手加快了速度,一地的碎纸屑,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辛辛苦苦保存的程岳写给我的信,就这样被我一怒之下消失了,我无力的靠在了床头,看着一地的纸屑,我傻傻的笑了,心里很痛很痛。
我在床上做了一会儿,才起身冲进浴室去洗涑。洗涑完毕后我再精心的化了妆,回到自己的房里,我打开橱柜,挑了一跳白色的连衣裙穿上。我知道自己的身材属于苗条而修长的,所以穿裙子会显得更好看一点。
打点完后我再喝了杯牛奶,估算一下他们应该要出发了,我才慢慢地打开了大门。
果然,我们家楼道上,唐总已经站在那儿了,他悠闲地靠在窗边抽着烟。我好似预料他会出现一样,心里没有惊讶,我朝他笑了笑。
他冲我点头,温柔的笑再次弥漫在脸上。
我关门的时候,他走到了我身后,轻轻地拉起我的右手,在我手心里塞了张卡片,而后他放开手,退后一步笑着。
我看了看手里的卡片,原来是张名片,我看了看他,“这?”我有些不解。
“有空的话和我联络,上面有我公司的电话和我的手机号码。”他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叫叶知机。”
我点了点头,“是,你们要走了吗?我姐他们呢?”
他闲闲的摁息了烟头,指了指后面。我越过他的身边,往伯父家走去。
姐夫抱着扣扣已经率先出来了,看到我,姐夫笑着打招呼,“是知机啊,你姐还在里面抱着她妈呢?”
我笑了笑,用左手吧头发掸了掸,“姐夫好。”我有些不好意思。
姐夫点头后朝门里叫喊,“秋秋,我和唐总先下去了啊,你也快点啊!”
“知道了。”姐在里面答应着。
姐夫看向唐总,“走吧。”于是他们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我将他给我的名片揉成团,捏在手心里,便径自进了门。
我进去便看见姐站在边上,看着她妈往包里塞着东西,我也站在边上看着,伯母往知秋包里塞这塞那,都是写土特产。
知秋看着我,“知机,我走了。”
我点点头,楼下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了。
姐拎过包,对伯母叹气,“妈,我走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走吧,”伯母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
“妈,你空了就来我那里看看,”说完她转过了脸,随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笑了笑,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她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下来楼,心里有些失落落的。这个堂姐,我从小就跟着她,她是我的玩伴,也是我的良师,我的很多观点都是来自于她。
我慢慢的踱下楼梯,看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小区。
我摊开手心,看着手里被我揉的皱巴巴的名片,我用左手轻轻地打开,迎着阳光,我看到黑色的大字,“唐明阳”,我轻轻地读了一遍,嘴角扬起了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将他给我的名片扬手一翻,扔在了花坛里。
我不是花痴,决不会随意给陌生的男人打电话,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现在就不会挣扎在程岳的情网里,一寸一寸的被凌迟。
我抬头看看太阳,早上十点钟的太阳已经很晒了。
我就站在太阳底下,让太阳晒去我一身的阴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