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背着行囊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浓重了,我抬腿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突然间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厌恶感袭上心头。
感应灯在头顶瞬间点亮,白色的炽灯宣泄出一地幽冷。我推开了玻璃门,将包放在桌上,然后反身关上了玻璃门,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门,再开好屋里的灯,我才从桌上提起我的包,忍不妨看见包下压着好几张纸,我随手从桌上拿起,看了看,都是留言条。
我将一叠纸拽在手心里,走进屋里,关上大门,将包顺手扔在桌上,将挎包从身上取下扔在地上,我无力的靠在鞋柜上。
房里走的时候是如何,现在依旧是如何。我很早就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诗句,只是没有想到它现在会体现在我的身上,让我领略这份孤独!我苦苦的笑,唇边扬起了若有似无的恍惚的笑意。难道我还在期望程岳会出现在这屋里,点起烛光吃浪漫的晚餐吗?
别傻了,我抚了抚光滑的手臂,两地的温差有点儿了,几个小时前,我还沁着汗,现在我已经需要外套了,叹了口气,顺手将包从桌上拿起,抬起酸痛的脚往房里走去。
我把手里的纸搁在枕边,就打开包,把衣服一一拿起挂在橱里。做完这些我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晚餐,想起晚餐,我空空的胃里现在正在隐隐的绞痛,痛的我已经快失去了感觉。
一手捂住腹部,靠在衣柜上,一个人生活,就该对自己好一点,我拿起外套穿好,就去厨房煮粥。其实我很善厨艺,只是自己不做,别人就以为我什么也不会。站在厨房间的窗前,我打开纱窗透透气。
我这里是第五层,往外看去,周边是漆黑一片。这里一到夜晚就是安静的,不似南方的城市,连小镇的夜晚都是沸腾的。
不是第一次感到寂寞如此嗜咬着我的心,远处灯影下的光线是那样朦胧,好似大片大片的浓雾。
我看着沸腾的米粒,看着它不断扩大的泡泡,我把煤气开成小火,就去洗澡。
冲好澡再回来,粥已经很粘稠了,我用毛巾搓着湿湿的长发,坐到了椅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锅,好一会才放下毛巾关了煤气。将锅用毛巾端到了桌上,看着粥我静静的盛起来,我不想我的胃很空,饿的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我在粥里放了些糖,小心的用汤匙舀着送入口里,我现在很喜欢吃甜的东西,越甜越好。可是再甜吃到嘴里仍旧是苦的,我有段时间都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后来才知道物极必反!
吃完粥我回到了房里,坐在床上,我拿过了纸条。
纸条都是庆生写的,我看过就揉成了一团,靠在床头想了想,居然还是庆生关心我多一点,想想我就难受。
我的痛苦,我的忧郁,我的彷徨,都逃不出庆生的眼睛,他说我的影子没有家。和程岳早晚都要断,可是下决心要断,心还是痛的。我躺在了床上,看向旁边桌上揉成团的纸条,想想还是伸手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女人虚荣心总是有的,有人关心还是有些甜蜜的。
“知机,你去哪了?为什么手机总是关机,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知机,你回家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回去,知机,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想你!”
“知机,你的心里眼里只有他,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回头看看我,我其实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的影子没有家,等你流浪归来停泊在我的胸口。”
“夜夜笙歌夜夜醉,夜夜梦你夜夜碎。夜夜心碎夜夜泪,夜夜流泪到天明。”
“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眷眷之心,懂我心,怜我意,心心相映!”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牢牢牵住你的手,如果爱情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错的是我,你值得我等待!”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我的泪戚戚的涌出来,他不知道这首《菊花台》是那么的扰人吗?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我也怕啊!我幽幽的叹了叹气,任泪水滑落我的耳畔,滑到枕上,打湿了枕巾。
他们说泪湿的枕头晒干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