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巴格达胥中将和杨上尉来了。”
随着士兵的报告声诺薇卡与巴格达胥已经并肩走进了舰舱一同向梅克林格行过军礼然后站到尤里安的旁边。
“早听说敏兹元帅在十六年前要退役研究历史如今杨舰队却依然由阁下率领但或许也正因为这样这支舰队仍能保持当年的感觉吧。”
梅克林格摸着小胡子用艺术性的语言和尤里安交谈。
“您说哪里话。”
尤里安谦逊的回应。
“贵国于十六年前统一银河联邦还依然能让巴拉特自治并拥有这个舰队已经为宇宙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次高登巴姆王朝复辟相信敌人蓄谋已久不是能简单应付的。所以我们才决定上前线相信梅克林格元帅和我都是为了银河联邦的和平对吗?”
梅克林格笑道:“我在费沙得到消息正是专程赶过来与巴拉特军会合。这次的战争非同小可我也担心瓦列和缪拉稍微有个闪失即使是最昂贵的纯正艺术品不也会有瑕疵吗?因此我对自己的决策有信心同时也有担心。”
“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阁下又何必为一点失误而自责?”
尤里安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当年贵国与旧同盟战斗的时候牺牲了多少人?如果每次失误都要去累计的话我们这些做将领的罪过不是已经滔天了吗?”
梅克林格接过茶杯暂时中断了谈话。红茶的芳香不知不觉蔓延到整个舰舱仿佛每一个人都要陶醉在其中。然而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众人注视着两位将领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佛雷森跟随着紧走在舰舱里的钟泰来一直到了后舱。自梅克林格说出那些话以后钟泰来竟突然离开了官兵们身边尽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佛雷森却从那行动上意识到生了事情。
“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新帝国的军务尚书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怕……”
一句低声而简单的回答已经让佛雷森来不及接着往下问便肯定了他不会明白。
的确刚才在场的人当中又有几人会摸透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在巴拉特军中尊敬他钟参谋长的人也好厌恶他的人也罢他都一概不去理会。即便是诺薇卡也只能让他引起特殊注意而不是强烈的震慑。杨舰队里虽然人才济济然说到心计或许没有一个人的心思能像他那般缜密。尊敬和厌恶他的人不过是以单纯的喜好所下的简单判断无法看清深层次的东西只因他们当中没有人熟悉政治上的风雨和争斗没有人会准确无误的消除白色恐怖也无法看穿他的心。除非对方也是一位政治专家或者拥有足以辨别对方是否可以绝对信赖的睿智眼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无意之间阻碍了他计划的人会是一位来自帝国的高级将领。
“阿尔耐德啊。”
钟泰来从副官手里接过一支香烟。
“依你看来连一个人的外表都没有见过的人可以看到他的内心吗?”
“这个……”
“你如实回答就好我不会责怪你。”
“那我就说了吧。”
佛雷森壮着胆子回答。
“其实了解一个人就像是看新闻报道一样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去到处打探名人**不管名人们做的多么保密有一天却还是会曝光一些事情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就像现在的杨上尉那样若她不是奇迹下诞生的孩子别人不得而知帝国那边或许打从她一出生就会关注她了。”
“你的确是个很得力的助手。”
钟泰来笑得像是更加开心一样。
“梅克林格极可能从我在杨舰队上任新参谋长一职以来就在开始调查着我一是我担任的职位是巴拉特军部参谋长同时我也有巴拉特议会高层议员的身份。大概是因为我现任的职位同他的帝**务尚书一职有着近似的性质会引起他的兴趣。他所指的瑕疵并不是指他自己在调兵遣将上的失误而是在暗指我们的舰队。至于那块瑕显然就是像我这样非要提议统帅不能兼两职执意要打破杨舰队一贯作风的人。”
“阁下这……”
“跟着我这样的人你有没有后悔过?”
钟泰来低声询问站在旁边的人。
“方克文跟了我那么多年最后却以死来收场你跟着我就不怕和他落得一样的后果?”
“我……我不知道……”
佛雷森战战兢兢的抖动着双脚几乎连站也站不稳。的确他仰慕这位上司却又莫名的害怕这个人。
“你就那么怕我吗?”
钟泰来笑着推了推他。
“不知道怎么的我特别爱和你说话因为我知道你没有散布流言的胆子。即使你散布了流言也没有人会相信你比方克文老实听话。其实我也是个寻常人并不特殊只是在很早以前我的脸上就抛弃了其余的表情仅仅只留下了这个笑脸而已。诺文斯卡娅和巴格达胥说我这是假面也好阴险也罢我都不会介意因为丢弃一件东西很容易可要再找回来就难上加难。感情也是一样真与假本来就没有绝对。就算梅克林格对我引起了特别注意但要猜透我的内心依然不可能。”
“我想……大胆的说最后一句话。”
佛雷森仿佛悟出了什么道理忽然挺起胸膛说道。
“没错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阁下提拔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您谈论那些大道理。可是我猜您心中必定有个极其远大的目标只是一直未能得到机会逐渐实现梦想所以会时常产生烦恼。但是如果一辈子也实现不了遥远的愿望您又能如何?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活在假面之下每逢一个人都要猜测他的心思您就觉得不累吗?”
“很好比起你的害怕我更喜欢你的大胆所以今后你根本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出畏惧。”
钟泰来嘴角扬起的幅度越来越大。
“累这种感觉在我的生命里似乎许久之前就已经不存在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失去了他要追求的目标他无疑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辈子只能昏昏愕愕。”
“嘘”的一声轻响钟泰来手里的烟熄灭了佛雷森手中剩下一节小小的烟蒂飘着还未散尽的微香。钟泰来走了他这才觉手心冒出的冷汗在渐渐变烫或许是那位令他敬畏的上级唤醒了他沉睡的灵魂然而此刻也许又将继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