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折辱银二公子,简直是找死!”
身后人群中有一人走出,指着燕霆和秦妃泠怒斥一声。
“银二公子,不如我帮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那人朝着银华抱拳道,他来自一个并不算特别强大的家族,为了讨好银华,他甘愿当银华的走狗,终日跟随他左右,只为了谋到一个一飞冲天的契机,只要被银家看中,那就意味着他的前途无量。
眼下,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有人羞辱银华,只需要他出手将其教训一顿,自然能够引起银华的高度关注,从而进一步得到更好的待遇。
银华本就在气头上,若这里不是端木家,他早就动手了,现如今有人甘愿帮他,正遂了他的愿,他又怎么可能不同意。
“嗯!”
得到了银华的指令,那人骤然冷笑起来,手中元气疯狂汇聚,身影瞬间冲出,朝着燕霆的脑门轰去。
这里是端木家族,他自然不可能全力为之,否则这个前院的桌子怕是都要被余威所毁掉大半,那样的话他可就是今日的罪人了,所以这一招他控好了力度,既能重创燕霆,又不会让余威大幅度扩散出去,一举两得。
正在他幻想着燕霆被他这一拳轰飞之时,一只手掌轻描淡写地将他的拳头挡下,他瞳孔猛然一滞,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
燕霆五指紧扣,此人的拳头在巨力按压下数指齐齐断裂,手背上的骨骼猝然炸响,崩为数段,绷硬的拳头刹那间化为了软趴趴如烂泥一般的废手!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轰然响起,惊得众人眉头紧凝,脸色大变。
燕霆神色淡然,手臂一旋,将此人整条手臂的骨骼全部扭断,以他如今的力量,轻松轰杀一个初期元罗都是轻而易举,更别说废掉眼前这个不过才二级元罗的手臂!
“啊——”此人面容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变得扭曲狰狞,五官完全变形。
砰!
燕霆松开他的拳头,一拳无比迅疾地抽在了他的脖颈上,此人身躯僵直砸地,脑袋重重撞击地面,整个人瘫倒哀嚎,再无起身的能力。
仅仅是用肉身之力,就轻易地废掉了一名二级元罗,虽然后者并没有用全力,但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看这种惊骇的一幕,银华的表情终于是有了一丝凝重,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燕霆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货色,打肿脸充胖子强装门面,但是这一战,让他彻底改变了对燕霆的看法。
“银华,看来你的狗,质量不行!”随手将此人轰翻,燕霆擦了擦手掌,冷然地道。
“该是你们幸运,今天我心情好,加上是端木老家主的寿辰,不想杀人,废他一条手臂,让他……和你们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你们都能够触怒的。”
“好狂妄的小子!”
“狂妄是需要资本的,而我正好有,你不信,大可以来试一试!”燕霆目视那说话之人,眼神中异常平淡,可即使如此,依旧是让那个人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丝恐慌,立刻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有端木家之人闻着动静赶了过来,敢在端木老家主寿辰当日闹事,活腻歪了?
刚刚那个人的惨叫声,当然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眼见人越来越多,银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那个废物轰击燕霆不但没有
得逞,反而被一顿暴虐,这下他倒是不好收场了。
“是你们在端木家闹事?”一位脸色带着几分怒容的中年走了过来,目光扫过燕霆和银华两波人,话语无威自怒,让人不寒而栗,难以镇定心魂。
银华眼神闪烁,脑子里飞快想着措辞,该如何解释,燕霆却先他一步开口。
“秉前辈,此人不知因何原因,突然出手向晚辈发难,晚辈为了自保不得已出手,但又考虑到今日是端木老家主的寿辰,不宜见血,故而废了他的手臂,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宽宏大量,能够原谅晚辈此举!”燕霆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好似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中年看着地上已经停止哀嚎,因重伤昏迷的青年,不禁皱眉道:“是这样吗?”
“刚刚的一切,银华公子应该可以作证,他亲眼所见此人出手偷袭晚辈,晚辈还手防御,是吧!”燕霆淡淡地扫了银华一眼,后者脸色微凝,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此人是谁,为何偷袭你?”中年再问。
“不认识,或许是晚辈在外结仇,某个仇家派进来行刺的吧。”
中年冷笑着看着燕霆:“今日来我端木家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有邀请函不得入,什么人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今日,在我端木家行刺?”
燕霆摇头:“这天底下蠢人还是不少,这个行刺的人没脑子,或许指使他的那个也没脑子,两个人碰在一起,做出一些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也说得过去。”
银华脸皮微微抽搐,身后之人无一人敢多言。
中年观察着燕霆的面容,似是想要从其中找寻一点蛛丝马迹,但燕霆最终还是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让中年轻轻一叹。
“既然如此,来人,把此人丢出去,别在此扫了诸位的兴。”
说罢,他身后走上来两名家仆,抬着那倒地之人的身体离开。
“让你受惊了。”中年淡淡地安慰道。
“晚辈心理素质尚可,所幸并无大碍。”
“嗯,所有人加强防范,切勿让此事再次发生,今日是老家主寿辰,若再生乱子,有你们好果子吃。”中年大吼道。
等中年走后,银华才松了口气。
燕霆淡淡一哼,轻蔑地道:“看来银公子做完蠢事之后,也还是有心理负担的,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呢。”
银华瞪了燕霆一眼,刚刚差点出事,现在他也不敢再冲动了,虽然端木家会看在银家的面子上不会因此将他赶出去,但是多少会让他在端木家的印象大打折扣。
“哼,小子,你有种……”
“和你相反的人,怎么会没种。”
银华咬牙欲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逞口舌之利?
“我会收拾你的。”银华留下一句狠话,随即直接从侧边离开。
燕霆见此,也没再和他多说废话,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秦妃泠坐在他身侧,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前院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应该也快要开始了!”秦妃泠提醒道。
……
穿过层层房屋,来到了端木家的深处,一座古朴简易却干净整洁的房屋之中,一位红发红须红袍的老人正躺在太师椅上,悠闲地眯眼。
老人身材并不矮小
,面色红润,脸上略显皱纹,但掩盖不住他矍铄的精神状态。
在他的身旁,还有着一位黑袍老人,同样躺在太师椅上,两个人就这样躺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至……
“寿宴也快开始了吧,老家伙,你还不起来?”黑袍老人淡笑着道。
红发老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缓缓侧身道:“不急,再躺一会儿,反正现在去了也是听他们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这八十年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如躺在这里,落个清净。”
“你这家伙,就是不喜热闹,也罢,就多陪你躺一会儿。”
“你说,外面那场架,因何而起?”红袍老人忽然问道。
“大抵是小辈们之间起冲突了吧,不过这个小辈的战力倒是非常不错,哪怕是放在斗府里面也算得上中上等了。”
若是有人在这里听黑袍老人提及斗府,必然会肃然起敬,端木家还只是东寒城的庞然大物,而斗府,则称得上是整个东荒的庞然大物了。
而这个老人竟然说外面战斗之人的实力在斗府的弟子里面算得了中上等,肯定是对斗府的实力深有理解。
“只算中上等?”红发老人挑眉道,随即笑了起来:“看来斗府这些年的发展,远胜以往啊,我还以为外面那个小辈,怎么也能算上等呢。”
“斗府近年来出了好些惊才绝艳的天才,那个小辈说到底只是虐了一个不经看的废物而已,若是还有有什么更好的表现,我才能给他定一定级别。”
“需不需要直接让他进斗府?”红发老人笑道。
黑袍老人短暂地沉吟过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让他参加比赛吧,反正我看这些年的人,就算是进了斗府也没几个能够留下来的,还不如把名额给他,也好堵上某些人的嘴。”
“那就这样吧。”红发老人说罢,也不再多言。
二人继续休息了一阵子后,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寿宴之中,燕霆目视着高场主座,忽然眼睛眯起,凝声道:“来了。”
“端木老家主到!”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声,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几千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只见一红发红须的老人在几名美貌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面向座下数千人,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名黑袍老者,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似是为这场寿宴而高兴。
“那个黑袍老人是谁,竟然和端木老家主并肩而立。”
“你还不知道,那位就是端木老家主的至交好友,来自斗府的长老,名叫陆白,端木老家主每年五个推荐名额,就是他给的。”
“竟然是他,难怪……”
红发老人微笑着朗声道:“今日是我端木炎扬一百三十岁寿诞,诸位赏脸能来参加我的生辰,我不胜感激,略备酒席,大家吃好喝好!”
银家家主首先站起,端起一杯酒水来,面向端木炎扬,祝贺道:“祝端木老家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早日突破桎梏,踏入元宗之境!”
在他之后,一位位家主接连起身,向端木炎扬敬酒:“祝老家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早日突破桎梏,踏入元宗之境。”
元宗境,这是无数人向往却又遥不可及的传说境界,对端木炎扬这样的人来说,踏入元宗境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所以这一句祝福,抵得上千万句洪福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