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风晓睡得很熟,但醒来后的他并没有觉得精神很好,反而觉得头昏沉沉的,脑袋生疼,这是怎么回事?
手臂并没有想象中得麻,他偏头,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旁边的床单平整如新,甚至没有一丝痕迹看起来像是有人睡过,只有他这边有些凌乱。
蓦地,他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浴袍,奇怪,自己昨天不是穿着衬衣和西裤入睡的吗?
再一看,那些原本应该在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凌乱地被扔在地上,一团瘫软,像是被人毫不吝啬丢弃的垃圾一样。
心里像是开了一个黑洞一样,吸地他无法自拔了。
他顾不得换上衣服,直接下床打开了卧室的门。
眼前这个男人,微笑如斯,但眼底的阴冷却让他一览无遗,他不得不承认,他遗传这个男人的微笑,最会蛊惑人心。
舒连峰手里拿握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他仰头喝下最后一小口。
高脚杯和玻璃茶几接触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这安静的时刻突兀得厉害。
“醒了?”舒连峰作势去看表,“你可真能睡,都十点了,我喝了整整一瓶拉菲。”说罢拿起茶几上的空酒瓶摇了摇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尤风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再一次被人当成棋子摆了一道,而且还是被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女人,他甚至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惟独漏掉了这一种。
Chirs,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让我和舒连峰反目成仇?
你大可无需这么做,我跟他,早就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真不愧是我舒连峰的儿子。”舒连峰微笑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临危不惧,熟记于心啊。”等了一会儿又道,“呸/呸/呸,看我这张贱/嘴,什么临危不惧啊,我是你老爸,不是危险的人,儿子你说是吧。”
笑面虎这个词,大概是为他而创造的吧,眼底那些阴鸷,毫无疑问,是给他的。
“chirs呢?”明知道她不会出现,尤风晓还是执意问。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哈!”舒连峰好像对他这个问题感到很好笑,仰头笑了好一阵,“你问我的女人,做什么?我的好儿子,嗯?”
“你的女人?你不是她的叔叔么?”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好伪装的了,chirs,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那么好,我会照做。
舒连峰最恨别人说他是chirs叔叔这件事,如今这件事被自己儿子亲口提起,不能不说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我的好儿子啊,你以为你是他第一个男人吗?”舒连峰也懒得跟他虚以委蛇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尤风晓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眼睛倏地睁大。
舒连峰嘴边冷笑连连,“那天我是没有和榕榕zuo,不过我不着急,十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尤风晓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晏维不是说……?
“别惊讶,啊,你那天带她去找晏维了是不是,他告诉你榕榕还是处是不是?这些你都相信了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她去英国留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英国最有名的医院做处/女/膜/修复手术,你会不会信呢?”舒连峰看着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儿子,看着这么聪明,怎么实际这么蠢呢?
这个蠢儿子啊,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居然还要为她说话。
“你真是个禽/兽。”尤风晓的眼睛红得吓人,血丝在蔓延。
“用这个词?那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我们是相爱的你又会不会相信?”舒连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符合他的表情,“你肯定不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那次是她自愿的,她告诉我她只出去不久,可是……”说罢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早该猜到的,这个小兔子,一旦脱离了我的管辖范围,就变成了小狐狸,狡猾得很。”
“十年前她才多大?舒连峰,十年前她才十六岁吧,你怎么下得去这毒手?!”尤风晓狠狠地质问,他无法相信,她竟然……那么小就遭遇了这非人的待遇,却还要装作受恩赐的样子,究竟怎样的忍耐力才可以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做到这个地步?
“那你呢?你和我有什么区别?怎么,听到你昨天上的不是处/女,就这幅表情了?”舒连峰面无表情道,“嫖/客和嫖/客之间是没有差别的,我的好儿子。”
落地窗外是一片花海。
他们住在酒店的红宝石区,每个别墅后都有一片人工的花海,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花朵在微风的抚/慰下摇曳,很美很美。
那个有着温暖阳光照耀着的午后,chirs向酒店要来两张躺椅摆放在人工花海的台阶上,他们并排躺在上面,享受这阳光和花香的微醺,那个时候,他甚至以为天堂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他听到chirs说起以前的愿望,和心爱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养两只狗,一条哈士奇,一条萨摩耶,赏花。
可是现在的尤风晓哪有赏花的心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让他伤心欲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