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娥撤回视线,看着凌修泽苍白无力的面色,还有他皮肤所看之处的红色抓伤,“啧啧啧……是不是觉得浑身痒的痛,痛的痒。”
凌修泽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微娥,充满了求生的渴望,他还不能死,没报杀妻之仇,他还不能死。
“是怎么回事?”安墨寒看着微娥环抱着手吊儿郎当的站在旁边,他心里知道这丫头架子大,不给她点好东西,她是不会尽心尽力的。
“微娥,我父皇那里听说有一个西域进贡来的红蛇,毒性无比,连老虎也受不住它喷的只,而且那小东西不过你的胳膊大小,师兄想把它赠与你,不知你喜欢不喜欢。”安墨寒看着微娥眼里越发的欣喜,就知道自己成功引诱到她了.
“师兄,真的啊!”微娥高兴的抓着安墨寒的胳膊,自动省略掉他的不满目光。
“自然是真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治好他,讨得了我父皇的欢心,他老人家才会把那宝贝给你。”安墨寒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凌修泽。
“这简单。”微娥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凌修泽,“把上衣脱了。”
凌修泽一愣,并没有行动。
“脱衣服啊.……”微娥说着就要自己动手。
这可吓坏了凌修泽,那里见过女子如此,可是在他投射给安墨寒求救的信息后,他看到安墨寒眼里的认同。
他急忙拉住微娥的手,说道,“我自己来。”
“真是矫情。”微娥摊开双手,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后脑勺的安墨寒,“师兄,那宝贝我治完他可以立马给我吗?”
“那要看你治好没有。”安墨寒抬了下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微娥转头看着凌修泽尴尬的面容,她很是汉子的将凌修泽全身看了个遍,最后终于在他的腹部发现了那个黑点,黑点很小,若不注意,是不会看到的。
微娥用手按着那个黑点,也不管那个位置下方是多么尴尬的位置。
黑点经过她一暗,沉了一下又浮现出来,这个神奇的现象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是什么?”凌修泽惊讶的看着那个在蠕动的东西,还是在他的身体里。
“蛊,知道吗?”微娥开始从她背的小包里开始掏东西。
“蛊?怎么可能,这是西域的东西。”凌修泽面色大变,他语气很是恐慌,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让人下了蛊还不知道。
“这东西我也会,别小看人。”微娥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绿色的虫子,她放在自己的手心,“宝贝啊,去把你的宝宝带出来吧。”
“躺好,等会无论怎么样,都不要惊讶,吓着了它们,你就等死吧。”微娥瞪了一眼凌修泽,俯下身子,将那绿色的虫子慢慢的靠近凌修泽。
“你要,干嘛……”凌修泽惊恐的看着微娥。
微娥将虫子放在他的耳边,“我宝贝要从这里进去,把他宝宝接出来。你忍着点,不要乱动,吓着了他们,那你就得痛死吧。”
并不是微娥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如此。
“师兄,要不你给他拿块毛巾吧,省的等会痛得咬舌自尽了。”
一刻钟后,凌修泽满头大汗的,犹如生孩子一般躺在床上,他双拳紧窝,感受着两条虫子在他的身体乱闯,他痛的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可是并没有,他很清楚的在承受,这比平常还要痛的痛苦。
半个时辰后,他的耳朵里开始慢慢的流出一些东西,在一旁悠哉喝茶的微娥终于靠近了他,看到那嘴里咬着的白布那狼狈的样子,她非常不识时务的说啊一句,“凌将军,你终于生了,生了两条虫子,辛苦你了。”
微娥接过他耳朵里的两条虫子,一条绿色,一条黑色。
凌修泽顿感身体一松,再也前阵子的不舒服感觉,可是微娥的话让他面色一僵,他愤怒的瞪着这个丫头。
安墨寒上前扯掉他咬着的毛巾,其实,他也觉得微娥说的不无道理,因为这场景真的像极了生孩子。
“凌将军感觉怎么样?”安墨寒问道。
凌修泽再无力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你好好修养着,我跟你说哦,别再惹姐姐了,要不然我就不救你了。”微娥将两条虫子放好,最后低下头来跟凌修泽说道。
“姐姐是谁?”安墨寒刚刚就想问了,这丫头又和谁好上了。
“不告诉你。”微娥伸出手来,“快拿奖品来,师兄。”
“你在这呆着,我去向父皇说来,快马加鞭去都城来也要日子不是吗?”安墨寒也没想反悔,那东西他也没用,给了这个丫头也许她还能研究出什么来了。
三月初十,两军又一次交战,安颜连军,陈军丢弃安波城,退至悬河岸边,也就是月隐山下。围靠着陈国的离岩城。
“皇上,陈颜交战如今,我们不能硬攻。”一伙人都围在悬河岸边搭起的帐篷在商讨国事。
陈夜熙自始至终一句话未说,他看着各个将军说的话,又看看山河图,他让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复,最终他站了起来,“论兵力,安颜两国确实胜过我们,但是有一点,安颜两国心不同,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打击。”
“皇上可有办法了?”达幕白刚刚也是一句话未说,战场上打战不能靠硬打硬,重点在于技巧。
“颜皇大寿将至,可是如今在颜国掌家的是凌修泽,根据我所知,颜皇有一弟,颜皇膝下有一子,但是年幼,所以颜国能够上位的只有那个皇叔了--颜望。”陈夜熙的目标是先打散颜国,最后收拾他。
“颜望就是个草包,颜国人不会支持他的。”宁岩立马就说道。
陈夜熙走出位置,站在中间,他摆摆手,说道,“就是个草包才好,我们助他一臂之力,他帮我们断绝凌修泽的路,这不是很好。”
“此主意甚好。”达幕白开口道,“颜皇身体不好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颜珍被杀,听说颜皇如今是起了床了。”
“宁岩,你去联络颜国那边的人,全力开始支援颜望。”陈夜熙看着地图上颜国的江山,敢与我陈国作对,我就先乱你国家。“颜望好美姬,你就多给他点,不过要与他多说凌家之野心。”
三月十五,颜皇暴毙,颜望突然掌控颜国。这一切都是十分迅速的事情,凌修泽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国都竟然被颜望全部占领,并且,颜望对外宣称,长公主颜珍之死,让颜皇伤心过度而死,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凌修泽,保护公主不力,这明明是很牵强的理由,可是颜皇在颜国人民心中地位崇高,自然就掀起了一番声讨凌修泽的风波。
“怎么回事?”安墨寒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
“我也不知道,颜望那个草包手里根本没有兵权,怎么会占领都城。”凌修泽一头雾水。
“是他!”安墨寒眼睛眯起,一定是他。
“是谁?是谁帮的颜望。”凌修泽显然还没有想清楚。
“陈-夜-熙!”安墨寒咬牙切齿道,这个男人,让他心爱的女人又一次沉睡过去。他是不会放过的,无论如何。
凌修泽在三月十六的那天,就留下了一批军队,带着其余的要赶回颜国,他与颜望素来不交好,如今更不能让他得势。
颜皇死的突然,这就让颜国更加的混乱了,一场叔与侄的夺皇位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在同一日,陈夜熙心情大好,凌修泽走了,撤了大部分军队。
“皇上妙计啊。”宁岩也难得一笑,悬河边山倒影着他们的模样,波水连连荡开,陈夜熙突然止住笑容,抬头看着河对岸的月隐山。
宁岩顺着陈夜熙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是陈夜熙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呆呆的看着月隐山的方向,一句话未说。
“皇上,上去看看吧。”宁岩忍不住说道。
“大仇未报,我这个做父皇的没脸去见他。”陈夜熙嗓音变了声,他知道,那个地方他的儿子生活过,可是也是在那个地方没的,他就像从来也没有来过一样,他只是听人说道,他的模样,他的哭声,可是他自己却从未见过。
三月二十七,长达十年的陈安之战开始了。
十年后,三十而立的陈夜熙站在安悠城城下,看着已经被他逼的节节败退的安军,这十年来,他未曾回过一次雪花都,只是在戎马生涯里一年又一年的度过着,安墨寒,他最大的敌人,终于这一次被他逼到了无路可走。
而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收纳了颜国,在颜国的内乱中,颜望还是赢了,凌修泽自杀在凌府,从那以后,颜国的加入更加快了安国的灭亡。
陈夜熙不再年轻了,他那依旧高傲的面庞上多了一丝悲凉,他抬头看着安波城三个字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是这将是它最后一次了。
“皇上,时辰到了。”达幕白的眼里一闪一闪的,他的梦想终于达到了,青旋马上就可以一统了。
鼓声响起,一声一声的在召告着这个国家的结束。
陈夜熙大手一挥,“攻……”
这是他无数次下达的命令,可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心情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