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被他说中了心事,晗筠脸上一红,却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他。
“喂,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个人在这里赏风景。”
不料,一凡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们女人的心都是怎么长得?”
晗筠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他也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吗?
一凡轻轻的转过了身,在前面带路,不一会,便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庭院,院里一座三层的小楼盖得十分的秀丽,上面的牌匾上赫然三个大字,“藏书阁”。
“他就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
晗筠走上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晗筠缓缓的堵上了鼻子,书阁里一排排两人多高的书架琳琅满目,书架的尽头,一人一袭白衣翩然而立,手中的酒坛拿起又放下,眉间轻轻的皱着,纵然如此,仍旧能给人一种悠远淡然的气息。
“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都喝不醉,师哥,就算是我想买个醉,也这么难吗?”
晗筠一愣,“尧天……”
看清了眼前的人,尧天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司马晗筠,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早应该和凤天明王回地下宫殿去了,怎么还有闲心站在这里,看我这个可笑的人做这些可笑的事。“
晗筠的心中狠狠的一痛,几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尽数的浇在了他的头上。
“百里尧天,你个混蛋!”
晗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滴落,她狠狠的锤着尧天的肩膀。
“百里尧天,你混蛋,你混蛋!!!”
尧天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司马晗筠,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如果我没猜错,明焰的那个荷包不是你送的吗?”
晗筠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早已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怪只怪当初的自己太过的大意,竟没注意这细小的荷包她竟是绣了一对。
良久,不见她说话,尧天缓缓地放开了她,那双平静悠远的双眸此时沾满了浓浓的雾气,沉重如同暴雨前的天空。
“对不起。”晗筠缓缓的低下了头,“对不起,以前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我们就从现在好好的开始,好吗?”
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的宁静,良久,不见他说话,晗筠正待转身离开,莫不防,颈间的绸衫已然悄悄的滑落,晗筠的脸上一红。
“尧天……”
“嘘……”尧天轻轻的盖上了她的嘴,温热的唇瞬间的覆盖了她的身体。
“多久,我都没这样好好的看你了……”
晗筠轻轻的将脸埋在了他的颈间,按捺不住她心中紧张悸动的情绪,她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他总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探入,温柔,轻抚,宛若触碰一间易碎的瓷器。
他轻轻的拉着颈间的衣角,淡紫色的绸衫缓缓的滑过了肩膀,大片的皮肤裸露在了空气中一片清凉,身体却还在微微的发热。
“筠儿,把你给我吧,好吗?”
从前的那座身体当真是为了某某人守身如玉,那些成百上千的男宠竟是一个都没触碰过她的身体,她跟他们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就连百里尧天也是没上过她的身体。
可晗筠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尧天冰凉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划过了她的锁骨,那种冰凉的触感刺激的晗筠微微的颤抖,尧天的呼吸仍旧是一声盖过一声,受不了心中狂热的悸动,他一低头吻上了她的颈间。
可她却从没想过就这样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那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全部的资本,若是连这个都没有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正想着如何的拒绝他,忽然,远方一阵剧烈的声响,尧天一愣,强迫着自己缓缓的放开她,循声而去。
晗筠也慌忙的拉紧了衣服追了出去,依稀见到了门口的轩辕明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眼底浓如鲜血的颜色仍是掩盖不了那翻江倒海的怒气。
晗筠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爆发,不料,没有预想中的怒气,明焰只是冷冰冰的说了句。
“司马晗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的选择,你以为他的那些付出都仅仅是为了你吗?像百里尧天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直到几个月后的今天,司马晗筠才渐渐的发现明焰的这句话说得是怎样的含义,如果当时的她明白了他的暗意,也许,那时的她一定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晗筠缓缓的抬起了头,却不见了尧天的身影。
“发出声音的另有其人。”明焰冷冰冰的抛下了这句话,一个人走在了前面,晗筠想了想,忍不住好奇心,还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不料,明焰只是转过头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本王还没有闲到去管百里尧天的事情。”
晗筠一愣,缓缓的站在了原地,此时的她已然站在了唐门医谷雪山上的半山腰处,她轻轻的抬起了头,不禁“哇塞!”的感叹了起来,只见,洁白如玉的雪莲花开的漫山遍野,依稀是有人栽种过的痕迹。
雪白色的一片,铺天盖地,那纯洁干净的颜色茫茫如玉,远远绵延到了天际,连明焰也没想到这样珍贵的花朵,也可以满山遍野的开放。
晗筠的心中一动,依稀的想起了那个似雪莲一般纯净的女子。
沿着山腰那条曲折的小路,一路走下去,冒着腾腾白气的湖面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
岸边,白茫茫的冰雪一眼望不到边,池里,温暖的泉水还在徐徐的冒着热汽,这样胜似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或许,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
远方不时的刮来了阵阵微风,朦胧的蒸汽缓缓的散去,依稀的露出了水中沐浴的女子,悠远精致,飘渺宛若画中的仙子。
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她缓缓的转过了头,明焰一惊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晗筠却是了然于胸的微微一笑,“廖冰弦,果然是你。”
原来,这就是唐门谷主金屋藏娇的女子,竟是她司马晗筠熟的不能再熟了的女子,当她看到了那漫山的雪莲花,便已然想到了她,毕竟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女子比她更胜任雪莲这个比喻,也再没有一个人会让唐门谷主在这凤天最高的雪山上种了整整十年的雪莲花。
可冰弦却在望见明焰的那一秒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苍白的脸上透明的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体沿着池壁缓缓的下坠,明焰一惊,正待去拉,不料,一抹明黄的身影先他一步,用力一拽,将她用毯子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
冰冷的眼神狠狠的扫来,“轩辕明焰,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还觉得害得她不够惨吗?”
明焰一愣,“本王什么时候害过她?”
“她为了补偿你亲自去找了轩辕清越报仇,你为什么不拦她?如今她现在被轩辕清越一掌拍在了胸口,武功尽失,你满意了?”一凡狠狠的瞪着他,头也不回的带着冰弦走进了莲香居。
晗筠陪着明焰站在了窗外,一动不动的看着唐一凡不顾后果的为她渡气,一个多月还不能恢复,看来,冰弦的武功是彻底的废了。
待冰弦悠悠的醒转时,一凡轻轻的将她搂在了怀里,“终于醒来了,你要吓死我吗?”
好不容易哄骗了冰弦歇下,一凡缓缓的走出了屋子,“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何要招她去了宫中,轩辕明焰,她是你始终欠我的一朵雪莲花。”
不过,这句话却是只有轩辕明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廖冰弦本是八大国公中排行老三的廖国公的女儿,她勇敢聪明,深得人心,十四岁的时候就曾跟着父亲跑过马帮,武艺高超,初初带着的几次货物都是万无一失。
可是,冰弦的父亲想着,姑娘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天天跟着马队混,若是过了结婚嫁人的年龄,没人要了该如何是好?
于是,便在冰弦即将满十五周岁的那一年哄骗她去了祭祀节的篝火晚会,那时的唐一凡还是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那一年,他也是无意的参加了那个民间的晚会,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没想到,这一陷便是整整十年。
初见冰弦的那一晚,他整个人都是活跃的围着篝火尽情的舞蹈,围着他舞蹈的女孩子不计其数,漂亮的,地位高的应用仅有,可他却一个都没有看上,就在他玩的尽兴想要离开的瞬间,忽的听见有谁在叫他,他轻轻的转过头,没有看见声音的源头,却看见了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
宛若高山上那一朵纯白无瑕的雪莲花。
有那么一刻,他差点就揭下了面纱与她相会,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径直的向她走去,他缓缓的摘下了她身上的荷包。
“不知姑娘贵姓?”
“我姓廖,廖冰弦。”
廖冰弦,好美的名字,一凡的心中一动。
“花如其人,纯洁高贵,等改天在下必然送给姑娘一朵真正的雪莲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