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回到宫里凌天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殿下,你去哪了,女帝一直派人在找你!”
晗筠一惊,糟了,光顾着将南音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却忘了母帝还要与自己商量着筹备军粮的事情。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殿下送南音去了!”
“还真是没有脑子!”
一旁的南音也不禁微微的摇摇头,哎,难怪明王一听说凌天在晗筠的身边,便急着从凤天赶来暮兰,让这样一个人跟着晗筠,还真是不大安全。
“本王这就去找母帝。”话音未落,晗筠已然转过身准备赶到紫云殿,不料,南音一把拦住她。
“上哪去?这么晚了,女帝早就歇下了,你要把她叫起来不成!”
“那我该怎么办!”晗筠一时急的不知该说什么,“本王怕明天一早,北冥与暮兰就打起来了!”
“那就做一点你能做的吧,去把户部的账理一理,看看现在能拿出多少钱,有多少缺账漏账的,赶紧补上。”
“嗯!”晗筠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再有一些地方还有一些粮税没有收上的,也得赶紧理出来,这几日赶紧弄上来,用于军粮。”
几个人匆匆的赶到了户部,今夜值班的刚刚好是梁靖秋,晗筠望着他会心的一笑,“账目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现成的军粮共五千多旦,明日就可运往桐榆。”
晗筠听着他的话,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可五千多旦只够维持十几天,这仗若是打上几个月,前方的战士岂不是要断粮了!”
“这个……属下也正在想办法。”梁靖秋听她这么说,心中也不禁犯愁,不过庆幸的是,晗筠的心中还算有数,若是遇上像许江徽那样的主子,恐怕粮食便真的供不应求了。
晗筠缓缓地点了点头,“一会儿,我们便把各地粮食的税收情况整理好,缺税漏税的得叫他们尽快上交,再有,明日一早,马上叫中书省和门下省派发文件,各地务必在明日晚上将各地库中存粮数报道本王这儿。”
“是,属下遵命!”
这一夜,户部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凌天与无极也过来帮了忙,清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云心方才从兵器处回来,望见尚书房灯光明亮,便信步过来查看,望见了晗筠等人,不禁微微一笑。
“办事也要注意点身体,一夜不休息,身体不要了!”
晗筠轻轻的转过头,望见了云心,不禁微微一愣,缓缓的站起了身,“劳母帝担心,儿臣没事!”
“账目理得如何了?”云心轻笑着问道。
晗筠将账目缓缓的推到了云心的面前,“之前的已然全部理好,这是各省的粮税拖欠情况,儿臣准备着亲自去催一催。”
云心听了她的话仍旧是淡淡的笑了笑,“这粮税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弄得事情啊,你要小心着要,有些地方就是贫穷,年年欠产,交不上,若是逼得急了,弄出乱子可不好!”
想不到晗筠却是轻轻的笑了笑,“这个,儿臣自然会查的清清楚楚,若是真的困难,儿臣自然不会紧逼。”
“嗯。”晗筠听了她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在名单上缓缓的扫过,最终落在了角落处的一个名字。
“安陵?这个地方不是年年风调雨顺,怎会拖欠了这么多的税款?”
晗筠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个她怎么知道,至今为止,晗筠唯一了解的也不过就是仅限于暮兰的户部为止,说实话,晗筠了解凤天,都比了解的暮兰要多得多。
不料,云心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站起身,叮嘱了晗筠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晗筠微微揉了揉早已麻木的大脑,继续埋身于繁重的工作中,不能自拔……
第二天一早,各宫的瓷器已然清理的差不多了,晗筠叫凌天到各宫查了下,却是毫无结果。
晗筠暗暗心想,这下可是麻烦了,若是找不出金鼎的所在,那又如何证明这假的金鼎就是别人陷害给自己的呢?
如今,这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想要将金鼎移出宫中,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只有从别处入手了。
晗筠微微一笑,“南音,一会陪本王去问问中书侍郎程大人,那天段臻究竟是被谁下了*!”
“是!”
晗筠一向是直来直爽的性格,说走就走,话音未落已然带着南音走到了中书省。
程书遥望着晗筠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殿下是找我?”
晗筠微微一笑,缓缓的点点头,“本王只是想知道,那天你与段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书遥十分镇定的一笑,“下官只是与段大人吃了顿饭,然后下官说还有事,先回府了,而那晚正好是段大人值班,所以,下官并没与他一同出了御膳房,至于他后来又怎么中了*,下官已然是一无所知。”
晗筠明白,这么久了,当初的食物已然找不到,是不是食物里有问题,依然不能确定,这一条路也是没有机会了。
这一天折腾的晗筠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不过,才一回到户部,梁靖秋便将各省粮库的库存报了上来,晗筠大体的扫了一眼,微微一愣。
“好啊,不报实情也就算了,这库存为零是怎么一回事!”
晗筠的视线缓缓扫了一圈,安陵的名字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眼里,好啊,不仅连欠了三年的粮税,库存粮居然也是为零,这地方究竟是想怎么样!
“明日,本王就亲自去安陵看看,这安陵的知府究竟是要干什么!”
南音听了她的话,淡淡的一笑,“呦,殿下真要去安陵?”
“怎么了?本王不能去?”
“哦,那倒不是!”南音坏坏的一笑,“不过,殿下可要准备好两样东西!”
“纳尼?”晗筠一愣,“准备好什么?”
“银子,还有男装,殿下可知道安陵最有名的是什么?”
晗筠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个,酒楼?”
“是妓院!”
晗筠“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不是吧!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自然是真的!”南音一脸得意的望着她,“那可是所有男人的天堂,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呦,那这么说来,你是去过了?”
南音慌忙的摇了摇头,不料,晗筠却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哎,不必为难,去过就去过嘛,都是男人,怕什么,改天,本王带无极也去一次就好。”
“你敢!”南音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本王就将你去过的事情告诉无极!”
“你……”
“两个,选一个,选好了告诉本王哦!”晗筠一脸坏笑的望着他,跟本王斗,你还是有点嫩的。
眼见着北冥与云岐的战争就要打响了,晗筠说要去安陵,云心也没拦着她,几天的旅程一路走来,才一到安陵,晗筠便不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街头巷尾华丽的装饰,简直是天花烂坠。
碧绿色的流水,青灰色的石桥,一条条画舫一般的船只在这小桥流水的古镇里缓缓的划过,花儿一般的姑娘坐在优美的画船里,与良人相伴,只是,过了今夜,他们便成了两个互不相识的过路人,从此再无干系。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便是安陵人的生活习惯,明知道安陵是这样的风气,云心却是丝毫都没有想过要去整治,因为每日从这里流出的白银足足超过三千万两,与暮兰一个月的国库收入所差无几,这样一个富饶的地方,云心怎舍得端掉。
南音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禁微微一笑,“不知殿下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是直接去,还是……”
“这个自然是直接去了!”一旁的凌天不禁开怀一笑,“直接去找安陵的知府,破门而入,给他一个下马威,看他还敢不敢偷税漏税!”
晗筠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行,安陵是一个典型重商轻农的地方,他们交不上粮税是有原因的,这里一路走来几乎见不到田地,又何谈交粮税呢?”
“那就叫他们把这些什么房子,画舫都卖了,换成粮食不就好了!”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晗筠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房子倒是不用卖,他们有的就是银子,但是银子这个东西可不像是粮草,都是实物,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他们有没有,有多少,你都不知道。”
南音也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啊!他们经营这么多年,水有多深,我们根本没法探测,一不小心,就可能一脚踏入深渊,从此再无回头的余地。”
“这个不用担心!”晗筠有些自信的一笑,“本王自有办法!”
南音微微一笑,“你有什么办法?莫不成,要摸进他们的库房里去查一查?”
“这个倒是不用,不过,凡是安陵的男人,都会去一个地方,只要到了那种地方,他们想不说,都不行!”
南音微微一愣,“殿下你说的不会是……”
“没错!”晗筠用力的点了点头,“本王说的就是红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