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筠轻轻的笑了笑,“这个可不一定,没准让本王厌恶到极点的某个家伙,本王也可以记住。”
千楚的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良久,才缓缓的道了句,“不愧为三叔的女儿啊,果然都惹不起。”
晗筠听了他的话却是吃了一惊,“沐千楚,你说什么?谁是你三叔的女儿?你三叔又是哪个招人烦的家伙?”
沐千楚听了她的话,有些无奈的一笑,“姑娘,你这么说你父王,他老人家知道吗?”
晗筠恍然大悟般地抬起了头,“你是说,沐子辰?他是北冥的皇室?”
再一次听到晗筠直呼沐子辰之大名,千楚已然不足为奇,不愧是父女的关系好,绝非他这种等闲之辈可比。
“怎么,这个你不知道?”千楚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晗筠微微的耸了耸肩,“我和他不熟。”
沐千楚再一次被她雷到时已然彻底的对她改观,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还真的是让他难以置信,果然,奇怪的人哪里都奇怪,这就是他们那些大神与无名小辈之间的区别吧。
“那,你也不想知道吗?”
千楚的这句话倒是把晗筠问住了,她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喜欢听八卦,而且,特别特别喜欢。
沐千楚望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来了兴趣,也不管她想不想听,便缓缓的开了口,“其实,这么算来我还是你的表哥。”
晗筠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只是,沐子辰不是流着乌拉皇室的血液吗?怎么又会和北冥产生关系?”
沐千楚淡淡的一笑,“北冥的皇帝肯娶乌拉的公主,看上的就是乌拉皇室的血液,而本王三叔的母亲,就是那年唯一一个继承了乌拉皇室之血的公主,也是乌拉最美的一位公主。”
“那,后来呢?后来他又怎么会来到暮兰。”
沐千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个,便与他的身世有关了,他本是乌拉与北冥的混血,而后又与多名黑鹰教的人来往密切,当时的皇帝十分喜爱他的才能,一心想把皇位传给他,可太后不同意,便设计陷害,三叔轻而易举的戳穿了阴谋,而后便坦然的与皇上说自己志不在朝廷,让太后放心,他不会抢了我父皇的皇位。”
晗筠听到这微微的笑了笑,“也难怪,他那个样子,闲云野鹤一般,还真不像是在朝廷中混的人。”
沐千楚听了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是,之后他便像你所说的,闲云野鹤一般的云游各国,时不时还能收到他寄回北冥的信,直到他到了暮兰后的两年,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晗筠听了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那两年里就是母帝与他风花雪月的时候吧,初初尝到人间情果的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沐千楚望着她发呆的表情微微一笑,“哎,自从他了无音讯之后便有了你,也不知,他在那两年之后干了什么?”
晗筠狠狠的瞪着他那一张坏笑的脸,“你什么意思?”
沐千楚瞬时收了那种欠揍的表情,“没……没什么意思。”
“此话当真?”
“这个自然假不了!”不料,话未说完,晗筠便将小手放在了他受过伤的肩膀之上,沐千楚瞬时痛的哇哇直叫。
“在本王的地盘上呢,就要听本王的,今天本王的慰问就先到这,等明日,本王再来。”
沐千楚顿时一脸苦相,“还来?姑奶奶,你还是不用来了,真的,本王很好。”
“这可不行!”晗筠悠悠的走到了门口,转过脸来望着他微微一笑,“母帝说了,您是客人,天天都要来!”
想说她来历不正,哼,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才消失了一个不要脸的南音,这又来了一个碎嘴子大妈,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怎么个个都是奇葩。
不料,方才走出了沐千楚的宫殿,远处,便看到了夏玉莹远远的向她跑来,用力的向她招着手。
“殿下……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跑的气喘吁吁的?”晗筠一边扶住摇摇欲晃的玉莹,一面不住的安慰着。
“殿下,出大事了,今天一早,北冥的军队与暮兰边境的守卫在塞外打了起来,守卫传来消息,说明日一早,北冥就要派兵攻打桐榆。”
“什么?”晗筠一愣,“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女帝已经开始动员备战了。”
晗筠暗暗吃惊,这北冥的王爷还在暮兰的手里攥着,他们居然敢发起战争,就不怕我们用沐千楚作为人质,进而威胁他们吗?还是,这个沐千楚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了?”夏玉莹望着她发呆的表情,不解的问道,“殿下想什么呢?”
晗筠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母帝动员,你不用去吗?”
“陛下在讨论战前军备呢,现在还在说兵器的事情。”
“嗯,本王知道了。”话音未落,晗筠已然跑了出去,“本王去看看。”
如今,金鼎的事情晗筠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若是拖不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无能为力了,况且,自己一定要保住母帝交给自己的户部,已经交给自己的东西,便不能就这样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文通殿,母帝望见她的一瞬间,有些微微的惊讶,如今你可是戴罪之身,趁着朕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不尽快将自己的事情查清楚,尽早将自己撇清关系,来这里掺和什么?
“母帝,筹备军备的事情怎么不叫上儿臣?”
云心听了她的话,微微的一愣,“你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忙吗?自己的事都没管好,怎么管国家的事?”
云心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先把自己撇清了再来管国家的事,对她对云心都有好处,可晗筠还是“扑通!”一声的跪在了云心的面前。
“儿臣知道儿臣现在是戴罪之身,可国家与自己,儿臣还是分的清的,孰轻孰重在儿臣心里有一杆称,称的清清楚楚,国家的户部如今在儿臣的手里,暮兰要打仗,儿臣怎能坐视不管?”
云心不得不承认,晗筠说的话句句刻在了她的心里,此时听来,竟然微微的有些震动,只是……
“只是,朕若是此时将筹备粮草的事情交在你的身上,你又怎样证明两位小王爷的宴会上不是你肆意破坏,据朕所知,宴会上出现的根本就不是真的金鼎。”
晗筠听了她的话,缓缓的抬起了头,“母帝,您可以问问在场的大臣,哪位能怀疑宴会上的事情是儿臣所为,儿臣会用那么明目张胆的方法来谋害两位小王爷吗?”
云心听了她的话,也不由得缓缓的点了点头,她说的有理,只是,没有证据,也只能她自己背了这个黑锅。
晗筠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若是以后自己还想继续管理户部,为北冥之战筹备粮草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参与,而且,金鼎之事,自己一时查不明白,若是不趁此机会再争取一些时间,只怕是,这个黑锅真的要自己来背了。
想罢,晗筠又一次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动不动的望着云心,“母帝,如果你相信儿臣,就再给儿臣一个机会,若是儿臣办好了,将功补罪,若是办不好,母帝两罪并罚,如何?”
云心微微一愣,晗筠的眼睛里已然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梁维臣见事情至此,也缓缓的开了口,“陛下,依老臣看,不如就给倩王一个机会,将功补过,毕竟这户部如今还在倩王手里攥着,储粮一事她不来办谁来办,况且,这备粮一事也并不是什么好干的活,费力不讨好,用来磨练殿下,再合适不过。”
晗筠微微一笑,你这究竟是帮助本王,还是在害本王,粮草一事不大好办,因此也不算是便宜了本王,所以,可以交给我办,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梁维臣明显的给了云心一个台阶下,云心也就顺理成章,应允了她的请求,其实晗筠也不得不承认,方才自己冲进来想要接手粮草一事,却是有些头脑一热,现在平静下来一想,户部就那么点钱,可叫她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钱。
云心望着她有些困惑的眼神淡淡的一笑,“如今,我们还在商议兵器的问题,粮草的事情,今晚朕会与大家商量,到时候,朕会派人去请你。”
晗筠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儿臣明白!”
有些晕晕乎乎的走出了文通殿,晗筠知道,现在已然安全了,缓缓的转过了一个回廊,南音那抹淡黄色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了宫墙的那头。
“有什么想和本王说的?”晗筠缓缓的开了口。
南音苦涩的一笑,“殿下,我想离开一阵子,行吗?”
“随意!”晗筠轻轻的摆了摆手,自从南音跟着她来到暮兰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想不到会来的这样早。
晗筠缓缓的走了几步,不料,南音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晗筠一愣,“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南音无奈的摆了摆手,“那个,殿下听说赫羽飞将凌天留在了殿下的身边,他不放心,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殿下说,他要亲自来照顾殿下。”
“纳尼?”晗筠恍惚的一愣,脚下一步踏空,“扑通!”一声的摔在了地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