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滕龙啸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那两个警察想听故事一样边听边记录着那些离奇的经过,这个过程,这两个警察都以很随和的语气和他对话,最后让他随时等待传讯,协助警方破案。整个过程用时两个多小时,那两个人问的极其详细,从坠崖到地穴中被困,又到如何脱险,如何被抓,以及两个80年代的警察的死亡过程等,都详细记录了下来,那两个警察除了表现出一点惊讶之外,竟没有人怀疑其真伪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可是一起杀人案,而且当时滕龙啸也把自己杀了很多人的事说了出来,那两位警察安慰他说这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不会追究滕龙啸刑事责任。滕龙啸也不是法盲,他当然知道正当防卫的界定是很苛刻的,他连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就这样轻松地划分到正当防卫而不追究刑事责任了?当时他也怀疑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警察再没找上门来,便淡忘了,造成他没有冷静思考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过度沉迷于新婚的快乐中,被甜蜜的生活罐晕了的头脑。
其实,自从苗凤报警后,雷振远所在地警方便向被控告人所在地——北京某分局打来电话要求协助办案,当与案人员的个人资料被传到北京后,一个人看到自己办公桌上的这份资料后,双手立刻颤抖着拿起了这份资料,看着看着他两腿一软,瘫坐到了椅子上。他急忙拿出老花镜,一个一个地看着这几个人的个人资料,越看手越颤抖,最后他慢慢放下这份资料,靠在椅背上,他那满头斑白的头发,也随着身体不停地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有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这个时刻,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的某公安分局副局长霍军,那起塔娜被绑架案的主要负责任人。
这起案件让他失去了公安系统屡立战功的精英:一个被人杀害,一个莫名其妙地和凶手及被害人一起失踪了。这个案件当时影响很大,对打击犯罪和树立公安系统在群众心中的地位都产生了很坏的影响,不到三天便惊动了公安部,这起案件的负责人霍军被降级处分(一年后恢复了原职,十年后又升上了局长),并责令此局必须在6个月内破获此案。
这起案件,几乎动用了全国的警力,耗资巨大,结果半年后别说破案,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就这样,这个案子成了一起悬案。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案子始终都是霍军心里永远在滴血的创伤,他虽然被降级为侦查科长,接替邱亮的职位,但他并不为自己的仕途难过,他为失去邱亮,失去一个生死之交的战友难过。在送滕龙啸去看守所的前一天,邱亮就单独找过他,说这个滕龙啸的话尽管有些荒唐,但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进行拘禁,但他当时没做太多考虑便把滕龙啸关进了看守所。还有塔娜被绑架的当天,大家在一起讨论作战方案时,对那个歹徒要求交换人质的现场已经非常了解,现场被重重包围后歹徒已无路可逃,他不该同意邱亮一个人冒险进入厂房,这是一个领导不应该犯的错误。
如今邱亮的儿子都已经4岁了,而且就在自己的警局,这孩子名叫邱长虹,长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每天都到霍军的办公室问候伯父,并为他沏茶打水收拾卫生。霍军看着邱长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到现在为止,他父亲是死是活,都没法给孩子一个交代。再过几年,也许他将要带着这个遗憾警局,离开这个世界了,因为他得了肝癌,只是他还始终都不肯请假治疗,为的就是破获那个二十年前的悬案,给邱亮的孩子一个交代,也给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一个交代。
005年7月5日,霍军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有一份案件资料,他无意中扫了一眼,他立刻便全身颤抖起来。这张彩色复印照片他在脑海中整整记了二十年,他再看看这个人的名字,又急速的看了看其他几个与案人员的名字,最后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苦苦找了二十年的滕龙啸。而且二十年前滕龙啸口供中提到的人物都在这些材料里,只是没有塔娜(塔娜跟雷振远失踪一案无关,苗凤不知道这个人,未曾举报)。更让他惊喜的是,二十年前陈喜亮讲述的1975年被绑架失踪的雷振远,再一次出现在这份材料里。
霍军靠在老板椅上,激动得老泪横流。他不仅能给二十年前的旧案画上个句号,还邱亮的儿子邱长虹一个交代,还将要解开困惑了他二十年的谜团:那些超自然的神秘力量,究竟来自何处?
他用颤抖的双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俯下身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破旧的档案袋,从档案袋中掏出那些被二十年的光阴熏染得泛黄了的资料。这二十年来,改革开放的迅猛步伐,科技的飞速发展,让他逐渐地接触到了高科技产品,手机,电脑,数码相机等都进入了平常百姓之家。霍军越来越相信二十年前的滕龙啸的确没有说谎,因为他的衣着,随身物品都是现在这个时代的高科技产品。于是他亲自暗中多次跟踪那个没去西藏旅游前的滕龙啸,直到五个人踏上西行的列车后,他便开始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期待已久的时刻的到来——他要亲手揭下这层神秘面纱。
霍军慢慢放下手中的资料,点燃了一支烟,靠在老板椅上开始考虑如何部署行动方案,有了二十年前的那次教训,这次他不会再鲁莽行事,而且这个滕龙啸是一个能穿越时空的奇人,他身上藏着足以震惊世界的天大秘密。如果再让他逃脱,那么他的遗憾将永远随他埋葬在地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