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高考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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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要我假装你女朋友,就是为了骗你妈妈?”叶珊珊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

于绍涵笑了笑,有些苦涩的味道,“我感觉得到我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那次麻烦你了。”

后来从他妈妈对叶珊珊的态度也能看出,对于他交女朋友,他妈妈很高兴,不同于其他家长对孩子这方面的严苛态度。或许,母亲确实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那段时间的状态很反常,甚至有一次看到母亲在他房间里翻看他的日记。

叶珊珊愣了愣,轻叹了一声,他和她现在的处境相差无几。她和何非这段感情,现在也不想被自己老妈发现,若是被知道了,不知道老妈会怎么处置她。于绍涵的情况,比她似乎还要严重,试问有哪个当父母的能这么开明地接受自己儿子喜欢同性这件事呢。

“不要多想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高考,等高考完了,我们也有的是时间来处理这些。”叶珊珊安慰着,不仅是对于绍涵,或许也是对自己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许漫看了一下时间,很好,叶珊珊今天是十一点回来的,也不知道哪个宿管阿姨怎么会给她开门的。

叶珊珊看上去有些疲惫,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走到洗漱间去洗脸刷牙准备弄完就上床睡觉了。

许漫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你怎么了?”想着这人是不是和何非吵架了,怎么带着一副面具脸。

叶珊珊一边刷牙一边摇头,一声也没吭。

上了床,许漫和叶珊珊是头对头睡的,所以许漫轻而易举地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诶,到底怎么了?你跟他吵架了?”虽然心里很着急,不过声音还是放得很低的,考虑到另外两个舍友都睡着了。

叶珊珊叹着气看她,“真没事,就是有点累。”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和于绍涵聊了很久,想了很多,所以觉得有点累了,只想好好蒙头睡一觉。

许漫也不纠缠了,看着她安静地闭着眼,似乎没发生什么大事,放下心来也倒头睡了。

*

高考的那两天异常的热,太阳毒辣辣的打在每个学子的身上,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躁动,好像一直漂浮在半空中,找不到一个安身之所。

叶珊珊的学校也是考点,所以这个学校的高三学生都很欣慰,中午还能在寝室休息一下,而其他外校的学生都是跟着自己学校统一的校车过来考试,然后又离开。

叶珊珊和许漫在考试这两天也依旧和平时一样在何非那吃饭,何老师很善解人意,一旦考完了一科,便绝口不提考得怎么样之类的问题,只是很体贴地让把她们喂饱,让她们休息好。

两个小丫头也很乖地沉默着,比以往都要安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果然,平静了两天,终于在任务全部都完成的时候彻底解放了,每个人都将心理隐藏的风暴发泄了出来。

高三的那一楼,所有同学都聚集在走廊上,大喊大叫着,声音很大,却也很难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发泄罢了。

叶珊珊安静地看着,没有像那些同学一样兴奋地又喊又叫,远远的,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学校外那林立的一栋栋楼房,灯火辉煌,璀璨迷目,照亮了内心的黯淡。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么?

寒窗了这么多年,此时真的算是放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么?

“在想什么?”何非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温柔地看着她。

叶珊珊笑着叹息,“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只是,为何心里还是没有轻松多少呢?

“先进教室,还有些事要交待。”

叶珊珊转过头,陆陆续续地有同学带着笑一蹦一跳地跑进教室。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眉目间难得都噙着飞扬的笑意,交待了毕业晚会的时间,以及返校填志愿的时间,还有一些庆贺的话,便散了会。

教室里很凌乱,书和试卷被扔得到处都是,桌子和椅子也是歪七歪八地摆放着,不过同学们的心里都是特别舒畅的,大家都很自觉,没有一个人去讨论分数,在心底他们也想这样的轻松感能多维持一段时间。

在宿舍住的同学大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搬回家了,从今晚起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家的那个小窝里去。

叶珊珊也已经打包好了东西,看着空旷的宿舍房间,突然心里空空,某些东西似乎就这样消逝了。

“就这一个箱子?”何非提起她旁边的箱子,真是很轻,住了半年居然也就这么点东西。

叶珊珊想要去挽他的手,刚抬起手便退了回来,现在还在学校,虽然大家来来去去的,又是大晚上,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不过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何非将她直接载回了家,站在家里的楼下,叶珊珊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久没有回家了,她还真是没心没肺的,这一个学期似乎都是在电话里见的老妈。

何非帮她将东西提上去,屋子里黑黑的,看来老妈还是没有回来,不过今天倒是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要回家的。

“杨阿姨还没有回来,你一个人怕不怕?”

叶珊珊瞪了他一眼,对他提出的疑问有些不满,“好歹我今天也过了十八岁生日了,怎么会怕一个人在家!”

想起自己今天的生日,就在高考前一个月,那天还要上课,也没什么心思去想着怎么过生日,不过何非还是挺浪漫的,特意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还送了一条很漂亮的心形项链给她。当然,许漫在当天憋屈地跑到食堂吃的饭。

想到这,叶珊珊不禁咧嘴笑了出来。

“笑什么?”何非揉了揉她的头,似乎没准备要离开。

叶珊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的事,什么时候才能不遮遮掩掩。”声音轻飘飘的,萦绕在两人之间。

何非身子僵了僵,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目光也逐渐变得深沉。

“会有机会的。”有些安慰性地答道。

叶珊珊感觉到心在慢慢下沉,溺在了水里。没有了高考这个目标,整个人都是飘乎乎的,就连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她也有些捉摸不定,似乎端起眼睛仔细去斟酌时才发现他们之间的线很脆弱,少了安定感。

何非前脚刚走,叶妈妈后脚就进来了,不得不说对于叶妈妈来讲,这时间算是回来的早了。

“老妈!”一进门,叶珊珊就从房间跑出来,给了老妈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哟,可回来了。”叶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像还长高了!”

“营养好嘛!”叶珊珊笑道。

“这学期老妈都没怎么照顾你,没想到你也能长肉。”叶妈妈捏了捏女儿两边的脸颊,真是长肉了。

叶珊珊撇了撇嘴,怎么谁见了她都想捏她啊,有那么好捏么!

“你们何老师每个星期也都跟我交待了你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有他照顾,我还真是放心。”叶妈妈欣慰地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叶珊珊讷讷地笑了笑。

原来他每个星期都有打电话给老妈报备自己的情况啊,考虑得真是周到,是当班主任的那块料。

“这个暑假你就好好玩,缺钱就跟妈说。”叶妈妈感叹道,“学习了这么久,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叶珊珊最喜欢的就是老妈的深明大义,善解人意,狠狠地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就为了老妈这句话,她的心就飞上天了。

第二天,叶珊珊一大早就起来了,难得的精心打扮了一番。

整整一年没穿过裙子了,叶珊珊今天选了一条粉色的高腰连衣裙,又显腿长又显可爱。今天约了许漫去逛街,两人都准备要好好地玩一番,然后晚上再一起去学校参加毕业晚会。

两人约在市中心的一家饮品店,许漫也特意穿了裙子,不过是黑色的花苞裙,上身则是白色的无袖衬衫,显得有几分成熟。

“不得了了,这是哪跑出来的妖精?”叶珊珊看到许漫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么一句半带玩笑的话。

其实不得不说,许漫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绝对是可以秒杀一切宅男的那种御姐。

许漫啧了啧,“我还想说,这是哪里掉下来的天使妹妹呢!”

叶珊珊撇了撇嘴,不和她耍嘴皮了。反正她们俩都是半斤八两,胜负难分。

许漫也单刀直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贼眉鼠眼地笑着,“珊珊,我老妈终于大方一次了,肯给我钱狂买东西了,走,姐带你去扫遍商场去。”

叶珊珊知道许漫家境不错,老爸是中心医院院长,老妈也是个大学教授,好像还是在本市的H大教书。

还走神着,她就直接被许漫的魔爪一抓,提入了就近的商场。

跟许漫逛街,叶珊珊是深有体会的,这小妮子一逛起街来,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的,脚不酸腿不痛,腰板也好了,眼睛那更是像放光的照射灯,直溜溜地扫视着商场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处能让自己败回家的物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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