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的上官瑜,对上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寒。
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嘛?”
“没事,别怕,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见你爹?”
白仲卿的声音宛如魔鬼低吟,让上官瑜想逃,然而他已经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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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主将大营,威武侯正翻阅着最近的战报,还有大燕各地的情况。
突然有一个人进来禀报,说是暗潜倭国的一个探子有消息传回来。
威武侯手一顿,以为是那一群小矮子最近又想挑事,抬手,示意让人进来。
没一会儿就一个人进来,那人是负责倭国的探子。
见到威武侯之后,立刻单膝跪下行礼,“卑职见过侯爷。”
威武侯没有抬头继续批阅桌案上的公文,“起来吧,倭国那边传了什么消息回来?”
那个探子立刻恭敬禀报,“侯爷,我们藏在倭国的探子传回来了消息,倭国国王遇刺身亡了。”
威武侯手上的笔一顿,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扫射过去,“你说什么?倭国那个碍眼的国王被人刺杀没了?”
虽然面上神情依旧冷峻,可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高兴跟幸灾乐祸。
探子面上也是喜意,“回侯爷,我们的人调查到,倭国那国王再一次搞什么巡游,跟百姓做思想控制,结果被隐藏的百姓,用暗箭射杀了。”
与他们大燕不一样,他们都是在皇宫,上朝商议大事。
那倭国的,就喜欢搞什么亲民活动,去民众群中,说洗脑言论,主要就是让本国百姓仇视大大燕,时刻为攻打大燕准备着。
那弹丸之地,就喜欢搞那种华而不实,宛如跳梁小丑。
这下威武侯畅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好!太好了!那叫安什么的,成天就喜欢上蹿下跳,鼓动他们的百姓仇视大燕,对大燕虎视眈眈,若不是大燕国内还藩王动乱,那弹丸小国,本侯早打到他倭国王庭了,没想到,那小矮子,最后尽然死在自己的百姓手里,大快人心。”
他负责镇守青州,那倭国的国王,时不时骚扰,要动手打,就在装弱者理论,让威武侯恶心坏了。
现在人死了,他是真觉得畅快。
来禀报的探子同样是一脸高兴。
他们被安排驻扎在这里,就是要防范倭国,还有一个脑子不好使,容易被倭国蛊惑的高丽。
高兴过了,威武侯便下令,“让探子小心点,别让倭国那些人趁机将他们国王的死赖大燕头上,毕竟他们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倭国可恶的,可不仅仅只有那个恶心的国王,还有其他的跳梁小丑。
探子领命,下去了。
没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
威武侯抬头看去,“又有什么事情?”
“回侯爷,是小公子那边穿来的消息,小公子不慎受伤,昏迷不醒。”
“什么!”威武侯皱起眉头,眼神带上了几分冷厉,“怎么回事?”
“不清楚,军医已经查看了,情况目前还不知道,小公子还未醒过来。”
传话的士兵也是一脸严肃。
威武侯放下手中的笔,大手一挥,“随我去看看。”
他虽然嫌弃小儿子太弱,可是要是出事了,回去夫人必然恼怒于他,所以他要亲自去看看。
训练营这边,上官瑜躺在榻上,有些莫名其妙,“阿卿,你做什么用我的名义闹这么大动静,要是我爹来了,发现被骗,我们可就都要遭殃了。”
他爹那人生气的话,可是很恐怖的。
白仲卿嘴含笑,斜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在你爹心里的地位吗?”
“什么我爹心里的地位?”上官瑜疑惑。
白仲卿含笑解释,“你平时不是一直说你爹嫌弃你吗?若是他真的不在意你,听见你出事了,绝对不会过来的,最多拍个军医,可是真的疼爱你,他人绝对会来,然后你就知道,你爹他只是外冷内热,心里还是有你疼你的,你就是他的宝贝儿子。”
上官瑜被这解释羞红了脸。
“男子汉大丈夫的,理会这种黏黏糊糊的事做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的眼底确是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到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一边觉得自己长大了,要脱离父母了,另外一边又觉得,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
因为父亲是家里的权威存在,要是父亲关注认同了,自己心里也能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威武侯的速度很快,在收到消息没多久之后,便赶到了这边。
可是再见到安静,没什么动静的营帐之后,他瞬间便觉得不对劲。
等他撩开帘子进去之后,简单双眸明亮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时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而耍自己的人,便是伫立在一边的那个小子。
“爹!你、你真的来看我了!”
上官瑜的声音里是难以压制的激动。
威武侯淡淡的瞥了一眼还未回过神的傻儿子,“腿断了吗?”
“啊?”上官瑜懵了,随即摇头,“没、没有,爹我其实……”
“那就去营帐外头呆着。”威武侯直接打断他后边的话。
上官瑜更懵了,这个好像跟阿卿说的不太一样啊!
见他不动,威武侯一个眼神瞥过去。
原本发愣的上官瑜立刻清醒,麻溜下床,鞋子都没穿好,人就已经到了营帐外头了。
早在营帐外头等着的秦宏阳看了一眼还发愣的表弟,扶着额头,“快把你鞋子穿好,袜子都踩地面上了,脏死了。”
上官瑜回过神来,张嘴想跟他说说自己心里头的疑惑,结果秦宏阳完全不给他机会,扭头就走。
最后只剩下上官瑜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可怜兮兮的呆着。
营帐内,白仲卿淡定给威武侯倒水。
“条件简陋,侯爷莫怪。”
威武侯冷着脸坐下来,“所以因为一个破县令的事情,你利用本侯那傻儿子,把本侯骗来?”
威武侯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信息,大有白仲卿点头下一刻他就扭断他的脖子的架势。
白仲卿毫不畏惧,“若是单独一个小县令,自然不敢一而再劳烦侯爷,若是与赵太妃一脉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