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言诺此言,囚禁在秘囚室中的宗阳子神色一滞之后变的惊讶起来,神色中又有些不敢相信。
“莫非是古籍中记载的上界灵符?”
灵魂力下,宗阳子的表情都在言诺的感应之中:“前辈也知此符?”
宗阳子点了点头,灵魂力传音道:“老夫曾执掌聆州仙盟数十年,关于那一界的传说在古籍中也看到过一些,没有想在你身上居然会有此异界之宝!”
顿了一顿,宗阳子面色狰狞起来:“那星辰子是老夫的师侄,在同代弟子中以做事干净利落深得我心,记的那时他不过结丹后期的修为,在外出历炼一番之后却顺利结成元婴,结婴之后依然对老夫以长辈之礼相待,深得老夫器重!”
随后宗阳子灵魂力的传音之中,带着无限的愤恨之意:“可老夫万万却未曾想到,此贼居然暗中下毒将我毒倒,以致于老夫体内的元婴无法凝结真力,才被他囚禁于这惩仙狱的秘室之中,对外宣称老夫炼功时走火入魔爆体殒落。”
听闻此言,言诺也惊愕不已,没想到名震聆州的星辰子如此的歹毒,那岳氏兄弟二人倒不愧是其的子孙,心思歹毒丝毫不在之下!
“天音镇魔琴做为聆州仙盟镇压气运之宝,由历代执事掌管,星辰子那狗贼得知后,一直用各种酷刑逼问于老夫,甚至于对老夫施行那搜魂之术,好在老夫的灵魂力出色,才没有被他得逞,老夫借机装成疯傻的模样,这才躲过他的毒手。”
“老夫怀疑他结成元婴必有外力相助,虽老夫不知是何人所为,但老夫感觉的出来,这些年来,星辰子这狗贼每次来逼问老夫天音镇魔琴下落时,他身上的功法的气息,绝不是聆州界内修士所修行的功法!更不是此间凡界的功法!”
“不是此界的功法?”言诺问道。
没有理会言诺,宗阳子叹了口气:“老夫所剩的寿元已然不多,这天音镇魔琴无论如何不能落入星辰子此贼的手中,更不能在聆州失传,若是有朝一日魔族入侵,我人族必定无力阻挡,老夫这便将天音镇魔琴的下落告知于你!”
天音镇魔琴,那一界面上流传下来的元灵之宝,非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不能将其御使,以音律之波克敌,尤其对鬼魔之物有着天生的克制之效。
这天音镇魔琴有专门的谱曲,却是与天音镇魔琴藏于一处,连同功法宗阳上人一并传与了言诺。
被囚禁在此处近百年,宗阳子从未曾与人交流过,今日却来了谈兴,与言诺讲了不少修真界的佚事。
诛仙台下,所有的修士都在望着诛仙台上的那个清瘦的少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人眼神中流露出兴奋的神色,有的人摇头叹息,还有的人面容呆滞冷漠。
言诺雪白的阐衣上血迹斑斑,犹如冬日里雪枝上的点点红梅。
一丝苦笑挂在言诺的唇角,想不到真如岳氏兄弟所说,只一日的时间,自己便被缚在了这诛仙台之上。
三十六道拴神铐将言诺死死的锁在诛仙台上,两道凌天钩穿透了琵琶骨,言诺提不出一丝灵力来抵抗这痛入骨髓的疼痛,也无法站立起身,只能匍匐在行刑台上。
言诺看了看这拴神铐,炼制这拴神铐的材料足可以打造一件上品法宝,言诺不知道的是,这拴神铐与诛仙台却是有些数万年的历史。
那一对凌天钩更不是俗物,能够轻意穿透高阶修士的**,又岂能是一般的法宝。
数万年前这诛仙台曾叫诛魔台,专为诛杀那些魔物所设,只不过仙魔大战结束后,再无魔物可诛,却成了诛杀犯戒修士的地方,故尔改名为诛仙台。
聆州仙盟倒是真瞧的起自己这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便是系上一道拴神铐,自己也无法解脱,居然给自己拴上了三十六道,想来便是那化神期修士也无法逃脱。
诛仙台下两边手持灵器的巡逻修士站立在两旁,面部神情的淡然,似乎早已看惯了行刑的场面,台下一仙盟管事模样的人如俗人世的监刑事官一般,坐在案几旁,静等行刑时刻的到来。
台下一众围观的修士中,岳氏兄弟二人得意的笑容让言诺不由的目睚欲裂,在一众修士中尤显突兀,言诺仰起头颅目光凶狠抓的盯向二人道:“我若不死!必灭你洞天阁!”
“大胆狂徒!行刑之时还口出狂言!”监刑官怒喝道。
看了看时辰,那监刑官清了清嗓子,当下宣读仙盟的审判:“羽霄宗弟子言诺触犯仙盟例律,擅自出手干扰俗世纷争,强掠女修做为鼎炉肆意采补,以上罪行仙盟已察实无误,按仙盟律法当处灭神劫雷,让其永世不得轮回。”
一个面色凶悍的结丹修士走到诛仙台前,从怀中拿出一件法宝,将灵力注入于法宝之中,祭于天空之中。
瞬间,本来晴朗的天空中,开始凝结出一朵朵乌云,随后那些云朵开始上诛仙台上汇集,慢慢的那乌云越聚越厚,在空中剧烈的翻滚着,如同修士结丹时天地间的异像一般。
乌黑色的浓云中,不时云中有一丝雷电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着,最后化成雷海一般滚滚笼罩在言诺头上。
诛仙台下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这朵有如修士渡劫一般的黑色乌云,想像着这乌云中雷霆一击的威力。
“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言诺面色如常盯着台下的岳氏兄弟,冷冷的一笑。
言诺昂头仰视天空,心中想起在荒莽山脉中勾离前辈送于自己的替劫传送符,那玉符和锦囊好好的挂于自己胸前,心中默念起勾离前辈传于自己启动那替劫传送符的咒语。
终于天空中的乌云凝重到无以厚加的地步时。
“嗤啦!”
诛仙台上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灭神劫雷打在言诺清瘦的身上,弥漫起一阵烟雾,烟雾之中闪起一道金色的光芒随后便于消失不见。
烟雾散尽之后,诛仙台上只有散落在地上的拴神铐与两道凌天钩,言诺已经踪迹全无,诛仙台上所有的修士都认为那个清瘦少年在这一道灭神劫下,早已灰飞烟灭。
睁开沉重的双眼,经过远距离的传送的言诺,身上一丝力气也有。头脑之中昏昏沉沉,仅有的一丝清明,便是身上被凌天钩穿过的伤口的疼痛,让自己感觉还活着。
轻轻的转动头颅,却发现自己早不在诛仙台之上,躺于一片荒野之中,倒处是蔓生的野草与树林,只有虫鸟的鸣叫声,想来此处还是安全的。
躺在地上,言诺可以感觉的出来,此间的灵气稀薄,远没有聆州界那么充裕,似乎这里与聆州很远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言诺终于有了一点力气,才摇晃着站起身形。
从贴身的锦囊之中拿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身上的疼痛才减缓一些,不知自己身处在哪里,空气中弥漫扑鼻的芬芳,四下望去却见漫山遍野的桃树,桃树上早已花绽满枝。
心中担心这荒野之中难免会有些凶猛的毒虫野兽,言诺小心的放出神识在周围探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一丝异常后,地放下心来。
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阐衣,跌跌撞撞勉强走到小溪边,清洗下身上的伤口,为自己敷上一些疗伤的药物,从贴身的锦囊拿出一件衣衫换上。
细看水中的自己,形容清减,此前的遭遇心中别有一番伤感。
忘不掉岳氏兄弟在惩仙狱中的狂妄之言,在诛仙台下得意的眼神,更忘不掉曾在诛仙台上要誓灭洞天阁的决心,想到此处言诺的双眼中如同要冒出火焰一般赤红,双手间握的指节发白,骨节间咯咯做响。
服用些丹药之后便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盘腿打坐休养了几日,待身体已无大碍,体内的灵力已能运行自如,言诺随便找了一个方向遁去,行不半日光景,发现一座凡世的小镇,落下遁光走入小镇中,小镇上的居民好奇的望着这个外来之人。
四下打听了一下小镇上的人,小镇上的人只说这是桃源山脉,却不知这桃源山脉的外边又是什么地方,当下又离开小镇向外遁去。
又在山脉中漫无目的游走一番,在一条名为浈水的河畔,寻觅了一处灵气较为充裕的山峰,开辟了一处洞府供自己临时居住,虽然此处灵气略显稀薄了一些,却有不少可供修炼用的灵草,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丹鼎用来炼制丹药,当下言诺想去外边坊市购买一只丹鼎。
御风遁下山峰,在浈水掬捧清水正要洗漱一番,却发现手中的清水有如活物一般的跳了起来,从言诺的手中遁出便要跃入河中。
言诺见状心下不由一惊,不知是河中的什么妖物在做崇,轻施法术空中的灵力化做一只巨手将这捧清水捉入手中,谁知那捧清水恍若活物一般从指缝间流淌下去,言诺见状将灵力化成的巨手又化成一支水瓶,稳稳的将那捧清水盛在瓶中。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言诺轻笑一声。
“你这讨厌的家伙!快些放开我!”一道清灵悦耳的少女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