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费尽心机想要去抓的人,此刻却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仅仅如此,还要杀自己!
吴玉的第一反应并非是紧张害怕,而是兴奋。
可是,接下来,当他去看向扬帆修为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你是武徒一层的修为?”吴玉的声音顿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发现扬帆定魂成功,毕竟在战场上的时候,两人没有直接交手,若是那个时候扬帆已经定魂成功,想要去隐藏他自己的修为,也是轻而易举额的事情。
所以,扬帆定魂成功并非是让他觉得多么吃惊的事情。
真正让他觉得吃惊的事情,则是扬帆竟然只是武徒一层的修为。
“你好大的胆子,武徒一层的修为竟然敢来刺杀我,你可知道,我乃是武徒后期,武徒七层修为!”吴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不是扬帆不想一招毙敌,实在是修为的元力有限。
而且,他对于这水龙卷的掌握也并非是完全的,所以,这一击才没有杀了吴玉。
可饶是如此,吴玉却也是受了不小的伤,这伤隐藏于体内,所以这一瞬间,吴玉还没有发现。
以武徒七层的修为在武徒一层的人手下受了重伤,这简直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吴玉身受重伤,他胯下的战马轰然倒地,将吴玉压在身下!
在吴玉被战马压在身下的一瞬间,扬帆宛如利箭一样疾冲上屋顶,眼神坚定如钢,挥手之际,数道闪光破空袭取战马!
吴玉瞳孔中反射出那几道闪光痕迹,被“如意环”重创的伤,加上战马数百公斤的重量压得他喘息无力,面色惨白而恐惧!
烈曰照耀下,几道闪光在瞳孔的反射中越来越大!噗噗数声,没入战马身体,带出几蓬绚烂反光的血花。
吴玉痛苦狂嚎,几道红色的光点从战马身体穿透,全数钉在他的体内。他的干嚎声像变奏音一样拖曳出长长的死亡音符。
这便是这个世界修炼者的尴尬,虽是比起常人要强大的多,可是防御力,却是极为的薄弱。
若是给与吴玉出手的机会,扬帆几乎就是抵挡不住的,可是因为扬帆的偷袭,吴玉根本就没有反手的机会。
这被扬帆投出的几枚暗器乃是军中配置的暗器,在暗器之上抹有剧毒,见血封喉。
不得不说,吴玉死的实在是有些窝囊,武徒七层的修为几乎没有使出来,就被毒药封血。
扬帆身形爽利的跃上屋顶,纵声冷酷如铁,发自肺腑的冷声翱翔于空,豪情盖天:“你想杀我全家,我便先取你性命。”
而吴玉此刻却是极为窝囊的死去了。
但是,同时也是证明了扬帆强大的攻击力,水龙卷的拳法,绝对不是很一般的拳法,若不然,即便是偷袭,两人之间相差了六个层次,还有两个大层次,断然不是表面上这般的轻松的。
吴玉生死,他身边的士卒悲吼冲上半空,直取扬帆。
扬帆毫无花巧,单凭速度与力量将这士卒首级斩下,悬空一跃抓住首级发髻,刀尖滴血,宛如魔神!
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这士卒又如何是扬帆的对手。
无论如何,扬帆算是一招杀了武徒七层的高手,此刻油然生起自信,仰天狂啸,纵身便跃下逃亡。
整个刺杀过程兔起鹘落,稍纵即逝,绝无半点拖泥带水,就好象刺杀过无数次的老手一样,实是令人震撼不已。
但是,谁又能想到,眼前的扬帆却是第一次进行刺杀呢?
尤其发生在茶楼不远,更落入许多人的眼中,这一场发生在光天化曰下的刺杀,而且,吴玉死前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这个刺杀的刺客,只不过是武徒一层的修为,而被刺杀的那人,可是武七层的修为!
这一次差距极大的的刺杀,更是迅速为人所传诵。
“贼子休走!”
“抓刺客!”
远处奔驰来的一群军官惊呆了,回过神来才发出七嘴八舌的怒吼,大有兔死狐悲之意。一时,整条街乱糟糟的。
作为风烈国的军官,这群中级军官悉数都有不俗的修为,或是纵身上屋顶,追踪刺客,或是通告全城缉拿刺客。
这六七名军官,最次的修为都达到了武徒五层,其他几乎一色都是武徒六层,甚至还有一人是武徒七层。
尽管是同为武徒七层的吴玉被人刺杀,但是,他们也是亲眼目睹了这刺杀,总是觉得吴玉因为大意才被人杀了,至于刺杀者武徒一层的修为,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他们此刻人数本来就占优势,加上修为的优势,根本就是无畏惧扬帆,加上此刻的宛上郡城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是一会就看见了扬帆的身影!
追逐中,这些军官的气息自然而然的释放出来。
扬帆一边向着预定的逃亡点赶去,一边感受到强者气息,心脏猛的一缩:“糟了,这么多人都追来了,都比我强了许多,至少都为武徒五六层修为。”
“单是一个,我都未必敌得过,来了六个五六品,我更不是对手,偏生此刻跟逃亡点还有些距离,怎么办?”
扬帆心中有些焦急!
他能以武徒一层的修为前来刺杀吴玉,并非是托大,而是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若非是为了家人,他又如何会铤而走险?
谢天谢地,总算是成功了,扬帆的心中也算是送了好大一口气。
可是眼下,可以说是扬帆面临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次危难。
可即便是如此,扬帆仍是极力保持镇静,思索脱身之道。忽而心念一动,错身滑开,动作行云流水。
平日里的锻炼开始体现出来,身体的每一处关节,细胞,都开始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
扬帆仿佛有一种错觉,自己这样的逃亡,已经经历了千百次一般。
略微一个走神,身后破空声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地面石板赫然被一支铁枪刺中,炸做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