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大喜,但随之陷入了难题,他当然想狮子大开口,可是更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定了定神,伸出五根手指在陈夫人眼前晃了晃,试探道:“就这个数,我只要黄金。”
“你……你好大的胃口!”陈夫人开始犹豫起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万一眼前的人不守信用,她岂不是血本无归。
嬴轩自然猜到陈夫人所想,于是再加了一把火,道:“夫人若是不舍得,小的也不强求,反正从哪里收钱都可以,陈老爷答应过,而且价钱并不会比您给的少。”
“我给了钱,你能保证带他们离开长安么?”
嬴轩一看有戏,保证道:“这样跟夫人说吧,即使她们不离开长安,我也会把她们卖给别人,倒时陈老爷也没有办法。夫人,您若是不肯,我就先告辞,等陈老爷回来后再登门拜访!”
陈夫人急了,阻止道:“那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我也事先说好了,如果你胆敢骗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来人!”
嬴轩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在金钱面前低头并不是罪过,总不能到长安也吃不了一顿好饭吧。
他揣着金子大摇大摆地来到庭院,家丁已经让陈夫人打发下去。章婧率先迎了上来,关心道:“少主,您没事吧,他们怎么都走了?”
嬴轩哈哈笑着并不言语,径直走到李信芳身边,得意地说道:“所有的麻烦都已被我搞定,我们现在可以找家驿馆好好休息一番了。”
李信芳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嘲讽道:“现在陈述和孙大人也下落不明,还驿馆,想想怎么熬过今晚再说。”
“金子!”李信邑揉了揉眼睛,兴奋地喊道。
李信芳疑惑道:“哪里来的?”
嬴轩摸着黄金,得意道:“你们尽管放心,打今以后,就算没有了陈述,本少主也不会让你们露宿街头。跟着我,保证让你们吃香……”
吹牛吹到一半,发现李信芳已经带人走出了陈府,他慌忙追了上去:“喂,你们慢点,听我说完好不好?”
坐在驿馆二楼的上等房里,嬴轩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慵懒地想道:这才是生活嘛,吃喝自然不能差,玩乐亦不能少,不过玩就只能等到白天了。
他望着大半桌空空的碟子,赞道:“长安就是长安,果然不同凡响,就拿这房间和饭菜来说,岂是县城所能比的。”
意料中的附和声并没有出现,甚至没人说话。李信邑仍然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饭,他一向如此,讲究所谓的礼仪。
章婧默默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李信芳满脸的闷闷不乐。
“怎么了这是,我们有钱了,为什么还哭丧着脸?”嬴轩不解地问道。
李信芳一听,指着他的鼻子吼了起来:“嬴轩,你是不是把我们来长安的目的都给忘了!父亲下落不明,陈述和孙大人也是生死未卜,你对得起草原上为你而死的人么?”说完,她踢倒板凳,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嬴轩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真是活该,说这些干嘛!
不过话说回来,张忠根本就没说过长安,一切都是他的凭空臆断,李博在不在长安都很难说。万一真的不在长安,天下这么大,该到哪里去寻找呢?
借口终归是借口,他也不得不承认,长安的富庶繁华让他暂时忘记了仇恨。李信芳说的也没错,五十一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只是他真的感到无从下手。
他示意章婧回去,让她好好安慰安慰李信芳。自己则是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们袭击草原本来是为了抓我,碰巧我出门躲过一劫,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以后还会有行动。
草原虽然在暗,却不一定安全,长安虽然在明,并没有想象中危险。大隐隐于市,似乎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当务之急我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才行。
实力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获得的,但其中也有捷径,那就是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嬴轩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些人选:吕稚,西汉太皇太后,实际上的女皇;刘恭,小皇帝,傀儡而已;吕家,西汉外戚,此时正是最得势的时候;陈平,西汉右丞相;周勃,西汉太尉以及刘姓各诸侯王……
第二日嬴轩被人从梦中吵醒,不悦道:“还早,让我再睡会!”
“现在就要走,你若是再想睡,那就自己睡去,我们走。”
嬴轩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对说话之人并不理睬,转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起来。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回忆了一会,发现是李信芳,立刻麻利地穿上了衣服。
他拉着章婧悄悄问道:“这么急,要去哪里?”
“听芳姐姐说是去一条大街,叫章台。”
他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旋即摇了摇头,心想:听都没听过,还去这么早,李信芳今天不会吃错药了吧!
当他真的置身于章台街时,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她,这里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福利”啊!
虽然还未到晌午,但街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不过多是男子,两边花枝招展的美人让他们频频驻足观望。
再看这建筑,与之前县城青楼的建筑无异,但规模却要大上几倍,论奢华更是无与伦比。
名字倒是平淡无奇,完全不能与后世“怡红院”这种响当当的名字相比。嬴轩特意留意了一下,街道两旁多是什么什么坊这样秀气的名字,比如落玉坊、红粉坊等等。当然也有另类……
此刻立在他们眼前的鎏金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剑舞坊”。
嬴轩心里笑道:这名字倒也直接,莫非是舞剑的地方?这有什么看头,哪里有歌舞坊和娼ji坊来的直接。
他栓好赤兔径自走了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坊内寥寥只有无几的客人,甚是冷清。
他在坊中驻足了许久,伙计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这位爷,里面请,不知要茶还是酒?”
“酒,当然是酒!”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凑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