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拥挤,李月浓费劲地往外挤。
宁玉堂异常嚣张,直接撞开了人群,冲向了对面,他手下跟班极多,七手八脚地撞到了卖艺女孩身下的木架。
顷刻间,木架倒了下来,那木架上的小女孩忽然惊呼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直挺挺地从半空之中掉了下来。
男人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坠落而下,飞奔似的冲了过去,幸好,他动作极快,一把将掉落的女孩接住。
女孩却还是摔伤了胳膊,男人愤怒至极,上前抓住宁玉堂的领子就要跟他理论理论。
宁玉堂脾性嚣张、跋扈,无视法度,他一把推开了男人,招呼上几个跟班,劈头盖脸的就将男人一顿暴打。
李月浓不想和宁玉堂有过多的牵扯,趁此机会,赶紧往人群外挤去。
宁玉堂见李月浓要跑,立即道:“别打了,先给本少爷把人抓回来。”
李月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扭头一看,身后不远处宁玉堂等人也追了过来。
她赶紧往附近的巷子里跑,希望能够找个机会进入药匣空间。
但今日集会实在是太热闹了,每一条巷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人经过。
李月浓也没有法子,只能继续往前跑去。
她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又怎么比得上人高马大的男人脚步飞快,眼瞅着,还有几米的距离,宁玉堂手下跟班就要追上了她。
李月浓见状,猛地将手里的那条大鲤鱼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那条鲤鱼一下子打在了宁玉堂的脸上。
宁玉堂本就跑的飞快,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打得他整个人翻了个跟斗,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他身边的小厮跑得急,来不及停下脚步,一个不留神,踩住了宁玉堂的手,另外一个小厮撞到了宁玉堂的身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顷刻间,宁玉堂和他的跟班们都摔成了一团。
宁玉堂正好被压在最底下,又被踩了手指头,顿时嗷嗷叫唤了起来。
李月浓忍不住笑了起来,来不及看这个热闹,快步朝前面狂奔而去。
宁玉堂推开了自己的跟班,“你们……你们这些蠢货!让她给跑,还不赶紧给我起来,快点去追呀!”
跟班们一个个踉跄起身,朝着李月浓逃跑的方向去追。
李月浓在街道拐角转了个弯,凭借自己对这条街的熟悉,她只要在前面拐个弯不远便是妙心堂了。
她一边跑着,一边朝着身后张望,见到宁玉堂和他的跟班没有追上来,她加快了脚步,冲进了妙心堂里。
宁玉堂等人,瞧见了她的背影跑进了妙心堂。
他一挥手,“给我进去找。”
秦掌柜和兴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瞧见了一个姑娘冲进了后院,紧接着就是宁玉堂带着一大群人跑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
兴儿眼瞧着一个女子跑进了后院,他还来不及询问,就又看见了宁玉堂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妙心堂,他皱着眉头,瞧着来者不善的样子,便从柜台走了出来,对宁玉堂问道。
宁玉堂瞥了兴儿一眼,“别多管闲事!”
随即,他对自己身后的跟班们吩咐道:“给我把她找出来!!”
秦掌柜也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这位公子,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何人?和我们妙心堂有什么关系?”
宁玉堂一向乖张,他一把推开了秦掌柜,怒声道:“方才跑进你们后院的那个丫头是什么人?”
“这……”
秦掌柜也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老朽不知。”
宁玉堂恼怒,啐了一口吐沫,“她跑进了你们药堂,你会不知道她是谁?!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他说着,挥起了拳头就要去打秦掌柜。
“住手!”
忽然,后院里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紧接着,一身白色对襟襦裙,脸上带着面色面纱的女子,从后院走了出来。
宁玉堂看见了白衣女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给他治病的女大夫。
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缓缓地松开了抓着秦掌柜衣领的手,“怎么是你?”
李月浓走了过来,疏淡的目光落在了宁玉堂的身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闯入我们妙心堂就要动手打人,在你们的眼里莫不是没有王法了吧。”
“呵!”宁玉堂冷笑,“在这浦阳镇里,我们宁家就是王法。”
李月浓抬眸瞥了他一眼,浅浅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宁公子,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担得起搜我们妙心堂的后果。”
她这话说得极是严厉,可是听在宁玉堂的耳中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宁玉堂笑得猖狂,他四下看了看自个儿的跟班,“你们听见她说什么没有?”他走到了李月浓的面前,眯着眼睛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她,“后果!你真以为给我瞧好了病,就能拿自个儿当碟子菜了!”
“呵呵。”李月浓笑出了声音,缓缓地抬起了眸子,对上了宁玉堂的眸子,“我能治好你,也能让你再度病回去,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宁玉堂闻言,倏然一顿。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月浓的眼睛,却总有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月浓阖了阖眼,微微侧了一步,避开了宁玉堂的视线。
她抬手朝着后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宁公子,请搜吧!”
话音一落,李月浓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过了针灸用的银针盒子,抽出了一根存许来长的银针在指尖把玩。
说来也奇了,那根银针在她的手指尖来来回回极是听话。
李月浓看着宁玉堂抬腿走进了后院,手指轻轻一弹,她指尖的银针“嗖”的一下飞射而出,竟十分精巧地扎进了宁玉堂的后腰上。
“哎呦!”宁玉堂惊呼了一声,突然觉得双腿使不上了力,双脚一软,“噗咚”一声跪了下去。
李月浓缓步走到了宁玉堂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宁公子,你且好好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