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直以来都是李老太的看家本领。
这些年来,李老爷子也都瞧得腻歪了,又见李老太撒泼打滚,他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想死,就滚回到你们王家去死,莫要脏了我们李家的地界。”
这话一出,四下皆惊。
李老太的嚎叫声,忽地戛然而止。
猛然之间,她一个口气没上来,突兀地打起了嗝来,“额……老头子……额……你……”
“今天闹成了这样,你们还觉得不够丢人吗?!”李老爷子指着李老太,“娶妻不贤,家宅不宁啊!!”
“阿爷,您别生气。”李月浓走到了李老爷子的身边,轻轻地为他瞬了顺气,她顺势瞥了李老太和李月巧一眼。
你的戏唱完了,那现在就该轮到我了!
李月浓勾唇一笑,淡淡地道:“阿爷,您也别怪奶奶和小妹,要怪就怪我好了,若非是我不得奶奶的欢心,奶奶和小妹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的这句话就是要将此事全都怪在李老太的身上了。
事情已是板上钉钉,李老太辩无可辩,只能冷眼一下接着一下地瞪着李月浓。
李月浓故作害怕的样子,连忙避开了李老太的视线,“阿爷,不如就依了奶奶和妹妹,就此放我离开吧,就算今天您强留我下来,往后我再也无法面对奶奶和小妹了。”
李老爷子扭过头,拉过了李月浓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好孩子,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离开自个儿的家,要走也是她们才是,你别担心,往后万事都有阿爷给你做主。”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休妻已成定局。
李老太犹自不相信,李老爷子会在这个一大把年纪休了自己,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叫嚣道:“死丫头,我就是不待见你,就是厌恶你娘,今天就算是我们诬陷你,你又能如何?!”
呵呵!李月浓心中冷笑。
她就是为了激怒李老太,让她顺着自己的话一步一步说下去。
果不其然,盛怒之下的李老太着了李月浓的道。
“死老婆子,事已至此,你还不知道悔改!!”李老爷子瞪圆了一双眼睛,见李老太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像是要活吃了李月浓似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李老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看来今日,我是非休了你不可了!”
说罢,李老爷子快速写下了一封休书,当着李家诸位亲眷的面,直接将那封休书扔到了李老太的脸上,“从今天开始,你便不是我李家人了,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也不相干!”
休书在李老太的面前飘飘荡荡。
她嫁进李家门几十年,却没想到儿孙满堂时,李老爷子竟然会一纸休书休了她。
“噗咚”一声,李老太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本就腿脚不好,现在更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李月巧见阿爷是真的动了怒火,竟然给自己的奶奶一纸休书。
她也开始害怕了起来,一时间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缓缓地俯下了身子,想要将李老太搀扶起来,却发现自己也没有了力气。
那封休书上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把把刀子,直刺李老太心脏。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将那封休书捡了起来,她认识的字虽然不多,但是那“休书”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老……老头子……你真的要休了我?!”
李老太浑身止不住地打摆子,一双浑浊的瞳孔在眼眶之中瑟缩,下一秒,眼泪一下子滚落而下。
李老爷子没有丝毫怜悯,怒声道:“拿上你的东西,立刻离开我们李家!”
“好!”李老太将那封休书拿在手里,嘴唇哆哆嗦嗦地对李老爷子说道:“好,我走!李在山,你可别后悔!”
没有李老太在家人之中挑拨,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他才不会后悔。
李老太将那封休书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阴沉的脸色仿佛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她一扭头,瞥了李月巧一眼,“巧儿,咱们走!!”
李月巧看了看李老爷子,又看了看李老太。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决定。
她沉吟了半晌,咬了咬后槽牙,跟在了李老太的身后走出了李家。
在李家,李老太过得衣食无忧,一旦回了娘家,只怕日子会一天不如一天。
李老爷子脸色难看至极,他坐在炕沿上,不停地叹息,“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哟,怎么会贪上这样一个老婆子。”
李老太一步走错而步步走,在李月浓的引诱下,成功进入了她的棋局之中。
经过了这件事,李老爷子已经没有了力气,便吩咐李月浓将李家的亲戚们一个个都送出了门子。
李月浓给他熬了一碗粥,看着李老爷子吃了下去。
李家安静了,李月浓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了。
现下李家就只剩下了李老爷子和李月浓,地里的粗活,她是不能干的,于是,李月浓从药匣空间里拿出了二两银子,去了隔壁牛家。
她用这些银子,雇佣了牛家当家的,来帮自己耕种,牛大娘还自告奋勇,往后帮着李家做饭,喂猪喂鸡,李月浓也乐得清闲,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和寿安堂打擂台当中去。
妙心堂。
经过一番修葺,已非昨日光景。
李月浓出手阔绰,里外里将妙心堂翻新了一个遍。
她有药匣空间加持,什么样的药材没有,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当中,妙心堂这三个字,已经成功的代替了寿安堂。
妙手回春这四个字,可不是谁能够担当得起的。
李月浓将药材一一摆放进了柜台,刚准备离开的妙心堂的时候,妙心堂迎来了一个李月浓极为熟悉的病人……宁志峰!
李月浓满是疑惑,她不明白宁志峰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位老爷,您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李月浓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唉!”宁志峰长叹了一口气,“哪里穷山僻壤的,若不是你们郎中看病准,我才不会纡尊降贵,到这种低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