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被人胁迫的回忆掺杂着一些混乱破碎的片段飘逝过我的脑中,脑中那股膨胀欲裂的感觉越发的厉害,越来越多陌生的记忆似潮水般冲击在脑海。
“我不知道,可是当我取出这萤石碎片那天,你就回来了,哥哥的脾性也像是大梦初醒般奇迹的恢复了。”
“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的双瞳映着眼前的昏暗开始由缓慢的转圈渐变的越来越快速,好晕哦~
“恋阳,你的脸色好难看,你怎么了?”
米尔垭忽然飘来的目光,发现了倚靠在廊柱上的我,似乎已经支持不住晕眩般的缓慢的蹲下了身体,立刻从波巴树果子顶端飘下身体,浮游到我的身旁关切道。
“我的头好疼,有很多陌生的记忆强硬的塞进我的脑袋,好痛~”我的手逐渐的握成了实拳,有种想要使劲敲打自己的脑袋,把那些记忆敲飞的冲动。“好痛哦!”
“不会是因为那块萤石吧?”
米尔垭紧蹙着眼眉,探下头来想要把我的手掰开。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正当米尔垭拼命掰开我手掌的力道,忽地在一声凛冽声过后凝滞在手畔。
“哥哥?”
“她怎么了?”
耳边‘蹬蹬’的脚步声接近身侧,我却因为头痛欲裂的连双眼也凝结在一起,睁不开一条细缝。
“我,头好痛。。”
这恐怕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痛楚,那种山崩地裂,擂鼓名转的不停敲击撕裂的疼痛,让我坚强的睫毛上也垂挂起串串水珠。
“米尔垭你做了什么?”
咆哮的怒吼在耳畔绽放,从来没有听见过图特摩斯那么大声的呵斥声响。
“我。。哥哥。。我只是。。”米尔垭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般,盲失了声音的断续道:“我把一块。。萤石拿给她了。”
“萤石在哪里?恋阳,在手心吗?是不是。”一团火热焦躁的烈焰,燃上了我的双手。是图特摩斯,他的大手正在拼命的掰开我不知被什么力量紧缩住的手掌。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划破廊道末端阴冷的空气,伴随着我额角急速沁出的汗珠,我仿若再度复活般的睁大了双眼,紧凝着惊诧在我眼前的图特摩斯,空气中沉寂一片。
死寂凝聚半空——
“诶?好像不疼了?”我的双眼迟钝的巴眨出一道被人唾弃的轻然。
果然我呆鹅的举动引来了身旁两位抛出的鄙无情的白眼。
“没事了,你不早说!”
“我是想观察下有没后遗症嘛!”我嘟囔一句,可是心中的直觉似乎告诉我,刚才那阵突袭的头疼是因为这块萤石。
我转眸望向那块被转移到图特摩斯手中的幽蓖碎片,此刻在他手心正异动着莹闪的幽蓖,像是回归般欢跃的萌出一层层碧波般叠溢的流彩。
“米尔垭。这块萤石是从哪里来的?”翡翠的流色增添了一抹跌落深潭的深泽道。
“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用巫术破解奈赫贝忒的黑魔法,取出这块萤石的。可是。。”
“可是什么?”
米尔垭的脸际流露出一道为难的神色,那双小鹿般令人怜爱的双眸,不停的向我的方向扑闪。
“啊!对了。”我忽然喝阻一声。
“?”图特摩斯显然被我的举动吸引,双目凝转向我,抛出一个大问号。
“图特摩斯,刚才你还呕吐不止,你是病人就不应该劳心费神,快回寝宫休息去。”
我双手上下一敲定,趁他还未明白之前向前推攘起他的身体,顺便一把拂下他手中的萤石碎片,凌空丢入了米尔垭手里。
“走啦!快回寝宫,殿下要休息啦~”我絮絮叨叨的在他身后边推边细碎念念着,还不忘在转角抛给米尔垭一记‘我是你恩人’的目光。
“我自己会走~~”
廊道上遗下了一道悠长的怨念背影~一头雾水的图特摩斯三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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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梦呓的微弱声音从我的口中溢出,梦境如临其境般的出现在我脑海中,白天伴随着头痛症状一涌而出的细碎片段,仿佛在脑中重组,放映成一幕幕真切的影片。
银丝仿若银河般流溢在眼前,巨大的命盘转轮上,钉满发丝般细小密密麻麻的银针,每一根针上都沾染着一寸滴血的细嫩皮肤,每寸的白肤上都像是绽开蔷薇般盈满刺入心骨的妖冶血花。
那双奄奄一息的垂暗的双眼,一抹熟悉的淡紫轻然盈动,却是无力的凝视。
“不要,求求你们放了他。。”
又是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知从那片空灵的土地转入我的心田,声声切肤,仿若也要将我牵扯入那幕悲泣中。
命盘的转轮伴随着一道白光由慢变急的开始在眼前转动,那抹惨白的笑靥像是最后定格的镜目般凝滞在我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啊!”破天的一声惊吼。
我的眼角不知在什么时候沾染上了泪痕,恍然醒来,我这才迷然的发现自己,仍然睡在图特摩斯那个恶人的寝宫地板上。
“刚才那个是梦吗?”
好真切的梦,一切似乎是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一般,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
窗棂外,月色依旧幽黄,透过一丝丝游荡飘洒的莹悦,撒落在金黄的土地上,仿佛在地面上铺上了一层轻薄的金箔纱衣。黑夜的风总是夹着一抹凉意,也许是因为古往今来这里独特的气候特征,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昼夜温差的巨大差异。
我甩了甩脑袋,想依借清凉的夜风吹去脑中那副哀伤的眼眸,那抹淡紫惨白的笑靥。依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抬眼向大床上正安睡恬静的脸,这家伙就幸福,有高床软枕伴眠,鄙视一下他~
我蔑视的抛出一道白眼,尽管睡梦中的图特摩斯肯定接受不到~
‘呼’一阵凉风,伴随着一片卷曲的落叶飘入寝宫,不偏不倚的落上了他的手臂。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位善变的法老,这会倒是像个孩子一般,居然会踢被子。缩起一团的身子,似乎是因为刚才的那阵凉风,睡姿如同一只需要温暖的小猫咪一般,眉宇间骚动着一抹令人心疼的神色。
“笨蛋,这么大还踢被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恋阳小姐权当是做好事积德,帮他盖下被角吧~
关上窗扉,我走近了床沿,小心的俯下身体把散落在床下的绸罗弥纱替他小心翼翼的盖上。
静谧的月夜,这样近距离的凝视着这张精致的脸蛋,如果摒弃心中的杂念,这家伙的神色间还真和欧诺尼西是有几分相似呢!我的脑袋又开始飞速运转起一些不切实际的邪念~~
挟着一律浅金光泽的纤长眼睫,在幽暗中扑闪出一道流萤,敬慕如他,图特摩斯不张口摆起那副王者姿态,还真是完美王子型呢!
恋阳小姐受蛊惑中~~
‘唰~’
刚盖上的被角被他不安分的手一把撸开。
这家伙!!我皱了皱眉打算好人做到底,再次弯身捡起落地的绸罗弥纱覆上他的身体。可是沉睡中的图特摩斯却在我还来不及替他盖上被角前,霍然的坐直了身体,双眸迷离的呈现出一道幽湛的冷色,眼底那丝翡翠的翠绿显得尤为诡异。
“呃?”半秒钟的停滞后,我一拍脑袋明白过来,“肯定又在梦游!”
恋阳小姐似乎已经对这位古怪法老的行为习惯了~
笔直坐立的身体按身木然的直视前方,下了床沿,继而向寝宫门外走去。
“喂,图特摩斯。”
我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这回他又想去往哪里呢?
夜袭的凉丝萦绕过廊道的圆柱,舞动着华美的风姿绕入我凉快的努格帕亚麻薄衣中,呜~~好冷~~
“图特摩斯,回去啦!”我加急脚步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道。
可是恋阳小姐好像忘记梦游的人似乎能够将他们等同于只会行走的‘咸猪肉’,所以子夜的静谧中依旧向前飘动着一道一往无前的身影,外加一道跟随移动着瑟瑟发抖的小黑点。
该死的沙漠气候~~
黑墨的影姿在月下被无限的延长着,没入了廊道末端的弯角。
“这不是之前囚禁女王的地道大门吗?”我望着眼前那堵眼熟的石墙,双眸更是不停止的扑闪出道道奇异目光。
图特摩斯大晚上跑来这里做什么?
月光的软绵盈洒环绕着图特摩斯的全身,在接近石墙的一霎那间,他的身体竟被那月色染的透明,呈现出一种近乎于透明的莹彩,一点一点跟随他的脚步没入墙中。
又是石墙是吧!眼见着他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墙壁中,我小觑的瞄了一眼厚实的墙体,一抹邪笑飘上了我的嘴角。
“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恋阳小姐又来看你啦!”
话语落地,我一横心闭上双眼不管不顾的向石墙撞去。。。
“啊!!!!”
惨叫伴随着被弹回地面的落地的重重闷响,震彻夜空~好多陨落的星星在眼前转悠啊转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