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师司徒，或者真名叫加尔文的家伙真的闹出大事之前，雷云的小组除了让机器人们碰运气，能获得重要信息的来源也只有两姐妹了。

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雷云和法蒂玛只在城里呆过一天，之前甚至没人见过他们，姐妹俩除非真会掐指来算，否则连雷云的小组总共有几个人都猜不到，更别提了解了。只是她们会推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此类类似预言的能力不是阵营技能就是A级的，若两姐妹能学到A级技能雷云就不可能抓到她们，而若是阵营技能，就要面临一个难题。两姐妹如果是跟司徒一伙的，她们就属于从源空间落跑的人，也就失去了信仰力量的传输通道使用权，就无法动用阵营能力。除非本地推算法术可以毫无相关信息就进行推算还差不多，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要是真有这么牛的法术，玉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还好好的。

因为无从了解，雷云在她们受伤前也从未和她们有过肢体碰触，没有任何信息可供窃取，所以姐妹两连判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做不到，也就无从分辨他的话中哪些是唬人哪些是真的。

实际上雷云对酷刑是毫无兴趣的，虽然姐妹俩算是敌人，不过她们除了把他背上烧焦了一块，并导致队友现在不得不住到城外，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威胁，他们想做、该做、能做的事情都已经照计划完成了，就算没她们捣乱，事情也不会有更多进展。而雷云相信源空间既然选择把他们丢到这，终究是有机会见到司徒的，只是或许等他主动来时会有些难办罢了。若真对她们施以酷刑，也只是在单纯的满足变态欲而已，当然若她俩真不知好歹，那也只能送她们去见上帝，免得跟妖师司徒混在一起后面的事情搞不下去。

雷云只与修士妹妹说了几句就离开，从这时开始，两姐妹不止是好转情况，连肌肉异常抽搐和心率速度也在监视范围内，以确保她们的生理状况在掌握中，以免她们可以行动了自家人还完全蒙在鼓里。

接下来原本是该安静的等待姐妹中的姐姐醒来，然后利用姐妹感情获得些信息就该准备找机会弄人了。哪里知道这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实在算不上好的消息。

有三支军队正沿江而下，暂时在江阳城集合，显然他们的海船不太够，接下来的目标有些明显了。江阳地处大江南侧，若想要进行跨江行动，更上游的城市才是较好的选择。

三支军队的总战斗人数为十二万人，不计算莺城外的难民，几乎相当于莺城人口的六成。包括后勤部队也就是民伕在内，已经超过三十万。以本地情况看，这个数量可能占据掉整个王朝剩余人口总量的1%以上，1%看似不多，却足对社会男女比例造成重大影响了，毕竟军队中都是适龄男子。

按照以往的经验，除了在D级世界，所有的终端使用者都不会参与常规战斗或战争，可是现在的情况有着相当的例外。莺城是个很特殊的地方，除了作为战略要地，月岛的修士也会为了保护莺城攻击普通人，该问题战乱之初就已经确认，根本算不上秘密。因此几乎可以断定来攻击莺城的部队中也会有修士，或者是妖怪，总之发生战争的话应该算是修士们道德败坏的典范——只要某方还有一个修士活着，凡人便是炮灰也算不上。

雷云算不上道德典范，他深知以本地情况，修真资源尤其是魂晶已经表现出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迟早会发生类似的战争，直到剩下的修士们可以较好的分享有限的资源。所以他并不会傻了吧唧的就要去阻止双方开战，他唯一需要阻止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让妖师司徒继续影响世界进程。

和小组的队员一起在山上开了个小会，让大家统一意见后，决定暂时不去蹚浑水，理由是他们还有时间。

凡人间的战争牵扯到了修士，不过步伐仍要以凡人为准，毕竟攻击方的修士要开打，也是去月岛，而不可能真的直接攻击平民，他们才是这世界的基础，想来妖师也不愿意统治一个人都死绝了的世界吧。假设他们不是受妖师控制，那就更不可能干这事儿，除非不想在修行界混下去了。

以此为准，按照里程数计算，包括民伕在内的三十万人想要跨过接近一百多公里的距离，至少也得三天，因为他们不可能有足够的船来行进，还得考虑士兵跑源了会不会太分散而被偷袭。双方接触后，修士们也不太可能一天的时间就互杀光，更有可能是趁着攻击方准备攻城器械的时候每天杀几场。

结论是雷云等人还有足够的时间等修士姐姐醒过来，是否要介入都要看接下来的情况。

军队的集结导致江阳城里来往人员的构成有了重大变化，这些变化在两天后有了结果——让雷云等人找到了一个先前没被注意到的地点。

是一处带有作物区的特色大院，本该只于修士接触的人却跟诸侯们有很多牵扯，蜻蜓们进去一探，才知道这地方竟然布置了阵法，从外面看或是拍摄都没啥异样，但是里面的女仆啥的几乎都跟没穿一样，男人则完全没有。

虽然意外的收获让人觉得他们小组有点二，可这也是由于侦查力量不足造成的，若是莺城的电动蜘蛛们全过去，把侦查覆机器人数量扩展一倍，就算地洞里有几只老鼠崽都会被查出来。

从服装上就能确认进入视野的大院不是普通人家的房子，而女仆们穿着如此的装束实在是太过自在，与本地人差异太大，除非她们都是终端使用者，否则说没被催眠过完全没有说服力，因此几乎是可以被确认所属的目标。

在修士姐姐醒来的前一天，江阳城几乎一半的侦查机器人都进了大宅，获得的情报也足够丰富。

女仆们已经算不上是人，她们顶多只是人偶而已，除了吃饭时间，她们大都呆在某处动也不动一下——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

从好的方面看，她们很养眼，也会对把她们弄成如此的人有着无限制的忠诚。往坏处想，女仆们已经没有救了，即使再有另一个会催眠的人去重新调整她们的世界观与人格，她们也无法再恢复原来的自己，因为被催眠者的记忆本就会产生大量断层难以完全恢复，两个人也无法完全采用相同的办法控制潜在意识，就像是一次没有失败机会的密码破解过程，但密码可能超过二十位数。

"那是个精神疾病患者！"这句是霍华德给妖师下的定义。

当时雷云摇了摇头，没有发表意见。

选修过心理学的他很容易就体会他人的情况，此时的情况表示假如此处真的是妖师的巢穴之一，那么妖师本人很可能在心理方面存在严重偏离现实的欲望。这种欲望并不一定就是精神病患者才会有，事实上很多男人都会想要有完全服从的女人在身边，她不一定作为妻子存在，只是倾向于完美的情人或宠物，对方仅仅是将这样的欲望无限放大并让其成为事实罢了。

在雷云眼中，大宅的实际主人只是个无法控制自身欲望的可怜虫，用文学点的说法，也就是那人放纵心魔无法自拔。

不管是从小没有建立良好的世界观，还是因为力量增强导致的自我膨胀，雷云和他的团队都不用去深究。如果那人就是妖师，太过了解敌人并没有太多好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了解的太多很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同情，现实就是他的行为已经妨碍到了世界进程，此类的外力干涉世界发展是不被允许的。

除了女仆们的异常，霍华德让刻意调来的老鼠进入大宅后有了重大发现。

鼠型机器人特别配置了声波侦查系统，可以进行穿透式的立体调查，因此几乎在几个小时间，整个大宅中除了一处受到特殊法术屏蔽的位置，其余诸如密道、暗格啥的形状及内部物品占据空间，已经全部在掌握中。

其中一个暗格大约有七百个小瓷瓶，很像是修士们用来装些奇怪丹药的容器。有了重大嫌疑后，又发现了超量本地服装，其中男装占据绝大部分。于是，大宅所属也有了定论，便是第一目标的巢穴之一。

有结论后，留在宅中的机器人也撤出大半，现在只需要等待妖师本人的消息。

如此一来第二天修士姐姐醒来的时候，实际上能提供给雷云等人的有用信息已经极少了，妖师既然舍得让她们来对付终端使用者，怕是没打算过她们可以活着回去，自然她们也不太可能了解对方的整体计划。

不过这仍然是一次重要的接触，为此雷云还特意让猫鼻子用他那微操作十分厉害的风刃做了两把漂亮的躺椅给姐妹俩，如此就能让连脖子都动不了的她们能一起看到雷云想让她们看见的事物——自己的姐妹，和他这个讯问者。

作为囚徒，被优遇不是什么好事，相比单纯的鞭挞与折磨，优遇时对方有可能有求于她们，也可能是打算先礼后兵，或是有其他什么阴谋诡计，其实会带来更多的心里方面的压力。当然如果神经大条到觉得不说话就有免死金牌，倒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因为两姐妹中若死了一个，另一个估计也不会有需要交代的了。

幸好本身就是修士的女人至少有足够的观察力，她们没有因为有了躺椅就把会话当成一次轻松的见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