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来投宿,恐怕不是什么善类!”袁家邵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张凌霄,便穿起外套向脚步消失处悄声走去,果然见到一个屋子光亮,袁家邵舔了舔手指,捅破纸窗向里望去,赫然见到两人正在屋中交谈,其中一人身着华丽,一看就是京城之人,
“怎么样?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陆大人,您尽管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那牢吏收了咱们金子,咱们就等着回去交差,到时候高太尉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林冲那厮身手厉害,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一定死要见尸才可心安!好了,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说着那人便吹灭了蜡烛,袁家邵也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屋中,躺在床上心想
“林教头曾有恩与我,现在教头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但我现在武功以大不如以前,我要报讯但是他们却没有说出林教头的所在,我看还是明日悄悄尾随其后,见机行事较好。”袁家邵给张凌霄盖了盖被子便既睡下。
第二日的晌午时分,袁家邵听见了久违的脚步声,两人一同下得楼去,张凌霄同袁家邵出得客栈,见门外已然白雪皑皑,由余大雪漫天,马已然失去了奔跑能力,便顺着白雪的脚印跟了上去,行得不远见得两人径直向牢狱方向而去,过得不久,见改为三人,三人出得牢狱一路向西走去,袁家邵携着张凌霄一直尾随其后,由于怕对方发现,两人远远跟随而不敢靠近,最后在草料场东二里路的一家小店停留,袁家邵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出来,欲要靠近却发现脚下的厚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袁家邵正在犹豫之际,听得里面传出“草料场”三个字便再无音讯,心想,我如此靠近发出响声要是被发现估计会害了林教头,既然我得知草料场,想必林教头在草料场,不如我先去找一找林教头再说,说着两人便向草料场赶去,没走多远,听得张凌霄道
“爹爹,我们在雪地留下脚印了,估计会害了林教头的!”
袁家邵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
“还是你小子机灵!路也没多远了,咱们边走边把自己的脚印掩埋!”说着二人一路赶至草料场,却发现草料场大门紧闭,这不禁叫袁家邵心头一冷,便下山向西而去,行得不远,突然见到远处山上赫然有一头顶红缨帽手持红缨长矛的中年男子正在耍枪,袁家邵远远望去,一看这身手便知是林教头,于是拉着张凌霄向林冲走去。
林冲见得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孩子由远及近,当即放下手中长枪,便向二人走去,待得离近,袁家邵不禁顿了顿道
“你……你可是禁军八十万的枪棒教头林教头?”
“正是在下,你是?”林冲不禁好奇的问。
“你……你认不出来我了吗?我一年前在你家做过客啊,我是地煞黄狮袁……”
此时看了看张凌霄又改口道
“原来你居然认不出我来了!”
“哎呦!原来是地煞黄狮啊!我记得,当然记得,这是你的孩子吗?”林冲兴奋的道。
“对呀,这是我的孩子!”
“快!快,到草料场咱们兄弟畅言,这阵子就我自己快把我闷死了,我说今日怎么有喜鹊在枝头鸣叫呢!”
“说谎!大雪天的哪来的喜鹊!”
“不得放肆!”袁家邵冲张凌霄喝道。
林冲被张凌霄说得无言以对,只有道
“没事,一个孩子,管他什么鸟儿的,今日你我兄弟难得相见,不如先借着这漫天的雪花,皑皑的白雪咱们较量一番如何?”
“林教头,这要是以前,我早就……只是现在……”
还没等袁家邵把话说完只见林冲将手中的长枪扔在地上,出拳直直向袁家邵袭来,袁家邵只有出拳回挡,斗得不到几十回合,袁家邵已然束手就擒,此时听得林冲道
“贤弟这是怎么了,可不要让着我林冲啊!”说着林冲又出拳向袁家邵打去。
此时袁家邵也是心中多年的郁火难耐,便同林冲一起打斗起来。
林冲拳拳力道生风,袁家邵虽然招数娴熟但是力道却差了很多,只见又斗得十余回合,袁家邵突然招数有变,拳头在离得林冲胸脯尺余外后,突然身子向右侧倾斜,林冲本以为袁家邵会正面突袭,却突然改为侧翼,这不禁令林冲一怔,林冲赶忙侧身右转一掌向袁家邵胸脯打去,由于林冲出手极快,这一掌打得袁家邵连连退后四五步才站住身子。
张凌霄见此,喝道,
“不要伤我爹爹!”
说着拎起在旁林冲的长枪便向林冲刺去,袁家邵见此连忙道,
“霄儿,不得无礼!”
可是他哪里劝得住正在气盛中的张凌霄,正要上前阻拦,却被林冲叫住
“这孩子伤不到我,叫我看看这孩子功夫!”袁家邵听得此处,便既站立原处观看了起来。
张凌霄手持长矛,招招欲向林冲头部刺去,但由于身子矮小,长矛又太长,长矛总是尾部着地而施展不开,张凌霄见此,手向长矛尾部抓了抓,长毛刚好抵于林冲头部,林冲也不回挡,只是躲闪,似乎有意与张凌霄打斗得玩,张凌霄不禁心中一横,长矛向前靠近,紧接着一个横扫,林冲见此惊慌中赶忙跃起丈余高才躲此一劫,袁家邵也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林冲腋部紧紧夹住长矛,向张凌霄凑身而来,张凌霄不肯丢掉兵器,死死抓住长矛欲向后退步,却被林冲连手带腋的将长矛夺了去,这时见得林冲拿着长矛笑嘻嘻地道,
“孩子,可服气了吗?”
“我要是你这么大,一定比你强!哼!”
“不得无礼!我与你伯伯只是切磋,看你却招招要你伯伯的性命,还不赶紧给伯伯赔礼道歉!”
“不用了,这孩子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武艺,真是不得了,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估计就命丧他手了,他说的对,我像他这么小的时候我的武艺可远不及他,要是到了我现在这个岁数,只要肯吃苦,一定比我强!只是……兄弟……”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也是,看我……咱们去草料场聊去,那里暖和点儿,还有我上午去店里弄了些酒肉,咱们一起去吃!”
“好啊!林教头!”
说着两人一同说笑着回到草料场,张凌霄紧随其后,这时林冲不禁道
“这孩子真是少年英才,也是你教子有方啊!”
“林教头笑话了!”
“这孩子也是随了你,父亲武艺高强,孩子能差到哪去,只是刚才你有意让我不知是为何?”
“林教头,不是在下有意让你,只是……”袁家邵顿了顿又道。
“只是……我现在的功夫也不过如此!”袁家邵落寞的道。
“哈哈,袁兄弟真是会开玩笑!”
此语一落,张凌霄看了林冲一眼,又看了看袁家邵,袁家邵赶忙道,
“林教头居然连我小名都知道,我小名就叫猿猴!因为长得个子矮小,像个猴子!”然后赶忙又道
“凌霄,你去外面玩会儿,我跟你这个伯伯有些话要说!”
“好吧,我去外面堆雪人去啦!”说着便离开了所在的草屋。
袁家邵见张凌霄出门才小声冲林冲道
“林教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我义兄的!”林冲一头雾水的听袁家邵继续道
“这孩子姓段,我为了收养这孩子,也改名姓段了,这孩子天资聪慧,不知道有没有察觉,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叫我袁兄弟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林冲皱着眉头询道。
“六年前麒麟山擂台比武前夕,我与这孩子的父亲结义金兰,后来他的父亲中毒身亡,我便将这孩子寄养在张员外家里……”
“张之正吗?”
“你也知道他啊,你听我说,后来我为了教这孩子武艺,我就改姓为段,之后这个孩子失踪,我便将孩子送到了少林。”
“原来这样,那为什么教这个孩子还要改姓呢?”
“我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总之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刚才我不知道,还望袁,不……段兄弟见谅!”
“没事……只是……”袁家邵顿了顿又道
“我的武艺被废了,是陆云霸废除的!”说着冤家邵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什么!我听说过此人阴险狡诈!我替你去报仇!”
“不用了,你现在也是吃了官司,好了,不用说我了,你是怎么回事,我来的路上一路尽听些你的事情。”
“我都难以启齿!”林冲咬着牙狠狠地回道。
“都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看我能否帮你!”袁家邵热心的说着。
“不瞒兄弟说,高衙内调戏我家娘子,后来我被高俅陷害于白虎堂,开封府尹主持公道,给我一个手持利刃,误入白虎堂的罪名将我发配沧州牢城,后来柴大官人助我,我便在这接替了老军看起了草料。”
“高俅这个老贼!要是我以前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对了,我路上听说这事和陆谦也有瓜葛,这是怎么回事?”
“陆谦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与他结交为兄弟,还帮他做了虞侯,没想到他为了荣华富贵,陷害于我!那日就是他骗我出去喝酒才让高衙内有机可乘调戏我家娘子,我见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说完这话,林冲已然饱含热泪,将拳头紧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