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之间,又是十年的光阴。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那可是漫长无比的,但对于一些天地异灵以及修真人士来说,这不过是在他们那漫长的生命当中的一粟而已。
但,就是这个漫长的一粟,却对于整个鬼魅一族来说都无异于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圣母也真是的,竟然把一个怪物冰封在了咱们本族性命传承之中,这不是遗祸无穷吗?”
在这十年之内,诸如此类的声音几乎是拥有了不死的魔力一般,竟然毫不畏惧历史洪流的冲刷,反而竟好似有种永恒的,旺盛的生命力,好似只有在经过那漫长的历史洪流的冲刷后,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才会逐渐显露出他本来的真相!
“老弟啊,你还是年轻啊。若非当年圣母大人如此而为,只怕咱们鬼魅一族能否活到今日,那还是个未知数哩。”
然而十年的光阴似乎也是在一时半刻之间无法将那位执政还算廉洁公正的一族之掌身上的光环褪尽,而十年的光景,对于整个鬼魅一族的发展进程来说,只怕就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了吧,在这样短暂的时光之内,自然难以将那些忠心与鬼魅圣母的呼声抹去。
与之相比,那些鬼魅族的高层们的勾心斗角更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圣母大人。”
三层洞窟深处,一处被刻画了各种各样图案的石室内,正是一坐一站二人,与那满是岁月风霜刻画的笔画相比,这二个人的身上虽然也是同样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但却比之相去甚远。
“什么事?”
室内盘坐调息之人自然就是那位一身宫装女子摸样的鬼魅圣母,她这好似招牌的装扮,到有那么几分与那室内壁画一叫长短的味道,不过却也还是显得颇有几分稚嫩的味道。
另一个头生红发,面目狰狞之人自然便是被他传位,并且第一个收入门下的弟子鬼魅红发了,此刻他却一脸愁容地在哪里诉苦,道:“圣母大人,弟子并非是责怪您,也绝不敢有此念,不过您这次也却是所托非人,她非但没有念及您这么多年照料本族的好处,反而还四处造谣中伤圣母大人您的功绩,说您是故意施展那万年冰封,而后将一个怪物魔头困在本族用以繁衍生续的生命本球之内。”
“笑话。”
鬼魅圣母听后也不见动怒,更不见她那朱红的嘴唇有所动,但却有着一道中正有力的声音出现回应。
“我将那怪物故意困封在生命本球之内?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
鬼魅红发听后明显一滞,显然是接下来所说之言令他颇有什么顾虑,犹豫片刻之后这才续道:“此事说法版本繁多,弟子也不好一一道来。”
“那就将你心中颇为关切而又不解之事说出来吧。”
那道声音在沉寂些许之后,仍旧以那中正平和的声调回应着,似乎所说之言根本就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好似所说之人与自己并未任何的关联。
“圣母明鉴。”
鬼魅红发闻言,先是恭恭敬敬地向鬼魅圣母施了一礼,随后这才说道:“此事传言虽然颇为繁复,但也大约有三,一是无中生有,说圣母大人您就是有意的将这麻烦留与下一任的族长处理。二是说您是贪墨那人的水系神通功法,所以您只是施展本族威力最为强大,但却无法立刻将人杀死的万年冰封将其困住,而不将其杀死。三者便是说您是的了那人的红蓝珠,收了那人的好处,这才有意留他一命。”
留言版本虽然诸多,但其中之意却也明确表明了此为前任的鬼魅族的最高领导者是有意而没有将那位曾经给鬼魅一族带来轩然大波的‘外族’之人杀死。
沉寂,在鬼魅红发话音落下的同时到来,瞬间整个包含岁月蹉跎的石室内部便被一种难以说明的沉寂淹没,这沉寂浓厚的好似可以讲人吞没一般可怕,但鬼魅红发却是知道,这位在自己心中有着多年无可企及的地位之人,一定是在想着该如何给自己一个及满意而又合理的解释。
“嗨……”
片刻之后,那声中正的声音这才出现了些许的波动,不过也仅是随着那声叹息之声响起而已,随后便再度回归那中正之音,道。
“本圣母自然是有贪墨那人功法的心思,要知道那人的神通威能之大,当日之战只怕他并非发挥十分之一!”
“什么?!”鬼魅红发听闻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日之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虽然他自己当日并不在场,而事后真相也被诸位鬼魅族的高层以最为擅长的手法掩盖了下去,可他自己却是亲自去那事发的现场看过一次,哪里所留下的痕迹处处都以无言的方式叙说这当日酷站的激烈程度,而这等激烈的程度眼前这位与之亲自交手的鬼魅圣母大人竟然还说那人的神通威能尚未发挥十分之一,如此说来那人之神通威能若是尽数施展开来,那将是会达到一个什么怕人的程度?
“当然,他们说我贪墨那人的功法的神通威能而未将其斩杀之说,却也算是成立的。”鬼魅圣母自然不会知道鬼魅红发心中的惊骇,她不过是尽量的将当日的实情说出来罢了。
“不过若是说我因此而不想将那毁我族山门之人斩杀,那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了。“说到这里,那已是变得犹如千万年来恒古不变的鬼魅圣母的脸上也是露出一副苦笑的摸样,道:“我倒是想将他给杀了,可我也的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什么?!”
若是说鬼魅红发刚刚算是惊愕,那此言出口之后真就无法再用什么形容的词汇来形容他内心深处的惊骇之情了。
“难道圣母大人您的神通都无法将此人斩杀当场吗?!”
鬼魅红发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可他的心底却是极为的不信,毕竟眼前这位圣母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无论其诡异多变的冰锥术,还是那足以冻毙方圆百里的冰冻术,亦或者是某些叫不出名字的玄通妙术……总之此位在他的心里早已是那无可攀比的前辈高人形象早就牢牢的耸立在他的心头。
“不能。”
鬼魅圣母回答的很干脆,脸上依旧分毫表情没有,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半分真假,而她自己更是理直气壮地道:“那人神通就如同我族的那一洞之内的无底洞一般不可莫测,当日若非是我看出他亦是存有窥视我族神通威能之举,我又哪里机会将那万年冰封施展开来?”
鬼魅圣母此言说的虽然直接,但却也是肺腑之言,当日山海若非心有窥视鬼魅一族最高长着身怀何等神通这个想法,慢说是那克制天下万力的混沌玄武之力,就算是用他自家的看门绝学职炎剑法,又或者是施展那强大到了变态的神识直接离体攻击,想来无论那点,都可以将这位鬼魅一族最为接触的领导者当场击毙!
“你跟随我也有四十多年了吧?”说到这里,鬼魅圣母却不知为何,颇有画蛇添足意味地道:“我那万年冰封施展出来的难度以及所需要储备的时间之久,想来你也应该有所知晓,若非是那人有心在试探与我,凭借他那瞬间击败,并且都是完败横天神鬼的本事,我就算是在厉害,也绝不会是此人的敌手的!”
“什么?”鬼魅红发听到这里终于安奈不住了,惊呼道:“此人完败了号称本族武力第一人的横天神鬼大人?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鬼魅圣母闻言,却是幽幽一叹,暗道本族高层总是将一些隐秘之事藏着掖着虽然说不上是不好,可如此以来也是有太多的真相被掩盖了下去,感慨之余,这才说道:“没错,我清晰的记得他二人应该是此人先动的手,当时我听寒山老鬼描述对方那手看起来应该是他信手拈来之术,系于将体内灵力瞬间聚拢,而后爆发之法的某一个之流。”
“哦?”
若说先前鬼魅圣母所言鬼魅红发还有质疑的话,可如今听到对方已经开始深入探讨对方本事的强弱之后,鬼魅红发这才在深信不疑之时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始听诉起来,并且时不时地发问,道:“以某系灵力作为引导汇集天地灵气为用,拥有此等神通之辈果然非那平凡之辈所能掌控,但本族横天神鬼大人只能也是非同小可,再说横天大人精通的神通之内便颇有精通于风系神通之嫌,想来这第一次交手应该是那人吃了亏吧?”
“你错了!”
鬼魅圣母闻言,却是毫不留情地给以了对方一个截然相反的回答,而后脸上更显苦奈之色,道:“其实扎开始我听到寒山老鬼如此形容之后,也是想到对方一定是吃了大亏,这才会在他二人第二次交手或是第三次交手之余这才会累及其他,恼羞成怒的施展大威能的神通毁掉了我四五洞窟之间的连接山谷。”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这怎么可能?”
“……”
鬼魅圣母听到这里,顿时有种无言以对之感,同时在她的心底更是痛恨鬼魅族高层对于那些隐晦瞒的如此之深,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这可是涉及到本族高手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也能一概而论的就此欺瞒过去?
想到这里,鬼魅圣母无奈摇头之余,心中也是哀叹不已,看来本族的一些弊端绝非是自己心血来潮的搞出一个什么称圣便能改变的了的,看来想要复兴本族的道路,还需要走很远啊!
“你会如此只想,错不在你,而是在于本族那些人将族中大佬吹嘘的太过玄乎了。”想到这里,鬼魅圣母也懒得再去管那些诟病,而是直奔主题地道:“最初我也是这么想,横天神鬼精通神通之中除了本身强悍之外,也就是那控风之术由胜旁人,可哪里知道此位竟然在与人交手之际生了轻视之心。”
“横天大人是因为轻敌落败了第一手吗?”鬼魅红发听到这里顿时释然,同时也是觉得这才有那么一些合乎情理。
毕竟对于成长之道领悟到了他们这等境界之后,他虽然自问自己无法再正面交锋之下应了对方一头,但若是横天神鬼粗心大意,或是心存侥幸地拿自己当菜鸟使唤的话,那自己也绝对会让他追悔莫及的!
可哪曾想鬼魅圣母给他的回答却是顿时令他瞠目结舌。
“大意么?或许吧。不过我听那寒山老鬼所言却也并非如此,当时横天神鬼虽然也是兴有所至的效仿对方信手发了一招,但寒山老鬼却绝对可以确信即便是这信手而发的招数,那对于风系力量的领悟那也绝对到了一个非同小可的地步,绝对可以讲对方信手引爆的那无数冰弹席卷一空。”
“什么?”鬼魅红发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了,声音一度高过一度,道:“横天大人信手而发的招数竟然不是冰系神通而是风系神通?!”
“那是自然。”鬼魅圣母听后则是有些责怪对方大惊小怪地白了对方一眼。
鬼魅红发见状那丑陋的脸上不由泛起一抹红晕,只不过他那丑态若是不如此还好,一若这然反而是更加的让人难以入目,简直就是一个活脱的红面恶鬼了。
“横天大人怎么会精通风系神通呢?”在羞愧自己失态之余,鬼魅红发还是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没错,这幽府寒宅之内虽然大部分都是以冰寒属性为主的体悟者,但这并不是说在此地不存在风系的力量,而恰恰相反的是在这里风系属性的力量虽然有些变异,但却一点都不曾减少,甚至其威力还要比其他地方大上那么几分,那好似中性的风在吹过一道道冰雕雪堡之余,反而是变得更加凌厉起来,就如同一把把活脱的冰刀子一般,可以剔肉刮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