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东是认死了不论怎么样也要不留余力的讨好那张守贤,如果那幻世仙缘丹真的被此位炼制出来,那到时候说不得此位还会估计一点同一个阵营的情面,到时候若是施舍给自己一粒下来,那自己岂不是一跃即可进入梦想已久的元婴初期中段?甚至就连那看似遥不可及的元婴初期大成,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可以尝试的事情!
此位与其他诸人少有不同,若是抡起出身年份,此位的岁数那可是在场之中首屈一指的元老级人物。此人乃是千年之乱首尾时期的修仙人物,只可惜他资质太过平庸,所主修的功法海涛决也更是生不逢时,更加其余种种原因而使得此位穷其一生之精力,直到如今即满千岁高龄这才踏上元婴期这个门槛不足百年。
为此,他更没有时间,也在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等待,而之所以他最初选择的是这雾海秘境之中的上古灵宝,那是因为众人在那神识幻境当中搜查的时候发现的灵草太过稀少,不过区区四五种的样子,而那篮姑与陈蓓君的关系众人又并非不知一二,幻世仙缘草的功效对于元婴初期大成修士的作用在传闻中也并非惊世骇俗,又加上此次前来探宝的修士又大多不是一些资质超绝之辈,就是一些眼高于顶心气过人之徒,如此一来那幻世仙缘草所炼就的幻世仙缘草的价值自然在他们的眼中要降低了几分,更加之得仙草并不难,真正难的是要如何才能将这仙草炼化成为传说中的仙丹。
这么一来此行之人自然不会去选择那守着金山选石头的决定,大部分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那些看起来威力超绝,炼化起来又不大费力,只要稍加祭炼就能使自身战力大幅度提升的上古灵宝之上!
不过那些都是以前众人在没有得到此草,炼制仙丹也是遥遥无期的时候的事情,如今却又大不相同。程海东眼看那在天南号称东孤木男俊泽的爱徒之一亲自出手炼制,对于炼制成功的信心也就徒增了一份,有加之双方刚才进行了如此堪称激烈的磋商,最终张守贤又以那近乎扶贫式的姿态最终夺下炼丹权,如此多的错觉下来,有些人一时间被利益蒙蔽双眼却也是有情可原的事情。
“小子,别在文圣人面前耍弄那笔杆子知道不!那叫自取其辱!”程海东主意打定之后更是不给山海留下丝毫面子,一时间抨击的言语犹若那冬季的飞雪一般,不分头脸的倾泻下来,恨不得一瞬间就将山海给数落的一无是处。
“住口。”
就在程海东说的吐沫星子四溅的时候,在其身后却是隐隐传来张守贤略显疲惫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可以清晰的映入众人的耳朵之内。
“什么?张道友,这都什么时候了?咱没必要让着那小子。”程海东一时说教的兴起,倒也全然不顾那张守贤的感受,只是自顾自的说教起来,道:“小子,爷我今儿还就告诉你,别以为张道友为人淳朴你就可以在那里蹬鼻子就上脸,向那张道友自幼追随张俊泽,张大师学艺,人家那般功夫不比你这个整天混迹打把势买艺的小混混强?别以为你自己炼了祭炼破药丸子就了不起,人家张道友那是不喜欢出风头,知道不!相信只要张道友点点头,他炼制的丹药立马就会压死你,明白不!你还在那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住口!”
张守贤见此位越说越是上瘾,越说越是不靠谱,顿时脑门子之上的青筋有些略微凸起,口气也是加重了三分。
“哎,我说张道友,人善良是好事,可若太过善良就会……”程海东不得不说在那口才之上还真是有一番独到的建树,此位如今正说得过瘾,倒也顾不得那张守贤的反对,一意孤行的竟还打算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滚!”
张守贤见状顿时再也忍俊不住,一抖手之下顿时一股炙热的火焰洪流席卷而来。
想哪张守贤乃是元婴初期大成的修士,而那程海东的修真年月随久,可踏上元婴初期的路程并不久远,甚至不过区区不满百年的时光,二者比较之下自是高低立见!
再说张守贤此次出手又多多少少有些偷袭之嫌疑,程海东更是不加提防之下被对方一击竟给再次轰出数十丈开外!
“哎呦……”
摔出数十丈外的程海东在地上痛苦哀嚎了好半天之后,这才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先前一脸那飞扬之色也早就被痛楚所取代,一身高贵华丽的锦丝衫袍此刻也是被成了飞灰,露出一身微黄的肌肤。
“张道友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我……我这不也是为你出口恶气吗!”
张守贤听道远处程海东发出抱怨不已的声音非但没有回应,反而用那怨毒无比的眼神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冷声呵斥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程海东自从凝结元婴之后又那里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又是想要发作,又是顾虑那幻世仙缘丹练成之后的分配之事,一时间竟也是造了个满脸通红的楮在了那里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蓓君等人见状自然是乐的看笑话,毕竟人家是天南贵族修士一脉,他们这些又是流氓修士,又是穷酸修士的一脉自然不会好心的上前劝说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此刻他们这些所谓的穷酸修士、流氓修士就算是真的上前劝说,那也绝对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毕竟贵族修士就是贵族修士,就算他们之间在发生什么问题,那也绝对是不容许那些穷酸、流氓插入的,这就是贵族修士们所谓的尊严!
“呵呵……”
山海见状则是不由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没有掩饰的笑了出来,道:“看来张道友的炼丹造诣又要更上一层了,山海再次先提前恭喜道友了!”
张守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显苦涩的叹息一声,道:“山海道友莫要开老夫的玩笑了。”说完,张守贤又是神色一正,向那陈蓓君等人十分正式地道:“诸位,在下有些事情想单独与这山海道友相谈,不知……”
“谈吧。”陈蓓君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得出对方的言下之意那是要请自己等人回避,而她也是自视甚高之辈,自然不会向熊虎狼坐那没脸没皮让人撵着都不走的无赖事,不过在临了离去之前也是嘱咐道:“张道友,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一些私怨而影响到此次的炼制仙丹。”话说到这里陈蓓君有意无意的顿了一顿,而后续道:“别怪我多嘴,我们此行的时间不多,我不希望最终有人空手而归!”
说完,陈蓓君便如那骄傲的天鹅一般,抬首挺胸,大步而去。
“哎……”张守贤见众人离去,这才悠悠叹息一声,道:“山海道友,张某承认自己平日为人虽然心计算计多了一些,可若抡起炼丹这种实打实的真功夫,老夫还是自问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夕日家师就曾隐晦的说过刚刚道友那一番言论,可当时我神功初成,又是费尽毕生心里研究炼制了这件极品法宝五宝琉璃炉。那时我正直全盛之期,又怎会将那家师的一番善意规劝听得进去,更因那增益子在五宝琉璃炉之内之故,我每每在师兄弟们炼制丹药之时也是最先完成了炼化辅料的工序,从而大大的节省了炼化的过程与时间,最终成为自家师之下炼丹成就最为出众的五斗教二代弟子……”
说到这里,张守贤略显自傲的举头向天不语,想那分群徒聚首,唯我占尽风姿的勃然豪气自是不用言语也能自上九霄!
“哎……”
山海见状虽然无言,但在其心中却也万分无奈的叹息一声。
人有傲气,虎有傲骨这真是半点都不假。
只可惜此位如此天资卓绝之辈竟也为了当日的师兄弟之争,一时意气的走了偏门,最终导致了越走越与那通天大路越趋遥远,如今自己虽然使得此位有所悔悟,却也不知是对是错,是早是晚……
想到这里,山海跟是越加沉默起来。自己还有脸去说别人?自己的职炎剑法也不过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的半吊子,如今虽然在那张大忠所创的幻境之中补全了一式,可那幻境之中所提的其余三人却也有二人是那下落不明之辈,一人虽然知道去留,可自己又哪里有那本事去上门讨要?只怕是还未登门,就被人见一巴掌给拍死了吧?
而山海那修为高低,却也与那职炎剑法有着直接的利弊关系,如今山海静下来细细品味至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家自那头、二代皆是人见俊杰,而自三代起却是连那元婴期修士都是罕有出现,其原因想来八成与那残缺的职炎剑法有着直接的利弊关系!.如此一来,他二人一个苦求毕生之志的炼丹之道而懊恼,一个则是困于主修功法以致尽头无有后续而导致的修为难以寸进,二个失意之人站在一处,虽然一个举头望天,一个低头思量,但二人的心思却也是如出一辙的沉重不堪,难以自制。
“哎……”
片刻之后,一声叹息悠悠穿出,竟还是那张守贤首先忍俊不住开口说道:“当日想我威风一时,可今日却也因当日那威风而失了在毕生所求之路上的大机缘,这还真是的便宜出失便宜……”
张守贤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然将那一双闪动这火光的手掌缓缓放置面前,似乎看样子要做什么傻事一般。
“哎……”
山海见状不由也是由衷一叹,无奈之下却也开口规劝,道:“张道友虽与那毕生只求失之交臂,但以道友的聪明才智……想来此刻发现并也为时未晚!”
“你的意思……”张守贤闻言,延伸之中略显疑惑地看着山海,暗道自己一生在所求之上尽行那投机取巧之事,事到如今自己神功已成,难道还有那回头路可走吗?
山海见状,则是苦笑摇头,道:“正所谓当局者迷,道友虽然在其所求之上有着投机之嫌,可一身修为却也又那天赐之缘,这岂是你区区一句投机取巧即可一笔勾销的了的?”
说到这里,山海倏然上前一步,张守贤见状虽然略带了一份警惕,却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山海径直走到哪五宝琉璃炉前,单手一挥,顿时一股炙热的赤红色火焰凭空浮现,顿时那炉膛冷却片刻有余的五宝琉璃炉的炉内在地变得灼热起来。
山海见对方没有反对之意,却也并不客气的将那炼制仙缘丹的第一味辅料丢入其中,顿时炉膛之内窜起一股红芒,请客之间那灵草便被焚烧成了黑胡之色,使人再也认不得其本来面目。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那个知道天阴是对?天晴是错?月圆是对?月缺是错?你我修道之人,毕生寻求如何暂且不论,却说那修道一途自开始之日起,就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可以言说。一切斗不过是逆天意,背人理而为之之事!一切除了成败,其余种种对于你我修道之人难道还有什么对与不对之说吗?”
山海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放置一旁的种种炼丹辅料一件接着一件的丢入那五宝琉璃炉之中,炉内的红光也是随着每一件灵草、矿物质的进入而变得强弱不定起来。
“这……”
张守贤见到山海此举,脸上神色不由忽闪不定的连续变幻起来。
以前他在炼丹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应该如何既省力又能迅捷的炼成一炉丹药,却从来就没有认真地关注过旁人的炼丹过程,甚至他的老师张俊泽为了点化他,为他亲自开炉炼丹的时候他所看到的也是那丹药从灵草圆形,道变作焦炭、化作药液、药液融合最终凝结成丹的一系列过程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