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贤弟啊,你的好意,老夫我心领了,可你看我这年老体衰的样子,真的不想再卷入什么是非之中去了,就请贤弟休要再提此事了!”
邢雨的话对于李月等修士来说,无疑算是一件福音,但对于韦庸和来说却不下于擎天霹雳一般。他本就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自己的生死早已看破,但眼前这二子一女,却是他毕生的心血所在,实在是不想看他们以身犯险的。
“哎,也只好如此了。”邢雨闻言,叹息一声,道:“对了,大公子刚刚说什么?利益?那好,在下现在就为你释惑。”
“邢盟主请讲,在下洗耳恭听。”韦正觉犹如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十分镇定地做回原位。
“…….”邢雨见状没有再说什么,惋惜地叹了口气,道:“之余你们能够提供给我的最大利益,无非就是你们手中的神偶了,而我能给你们的利益,就是在你们的势力尚未成熟的时候给予你们足够的保护,就这么简单。”
“这……”
韦庸和与韦正觉等人闻言,同时沉默了。
确实,对方踢得建议十分诱人,但这其中似乎风险太过巨大,若是一个不留神,将会带来灭顶之祸。
“当然,你们也不要想得太好,风险与利益是并存的,如果你们只想得到利益而避开风险,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邢雨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的疑惑挑开。
“邢盟主,我为凡人之主,你是修真之主,你我本是不户干涉,如今你提出这个建议,我并不反对,但我毕竟还是凡人之主,如果我看不到对凡人的利益,那我是不会与你联手的!”
韦庸和此时终于将他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事情提了出来。
“哈哈哈……”邢雨早就会料到如此,坦然一笑,道:“小弟我说了,我促成邢盟,目的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某些修士的个人利益。小弟还记得你们凡人有一句话,这让小弟一直奉为经典,贵以贱为本,高以低为基,小弟此番前来,就是想请贵处的老臣韦家忠,然他去一同参与今后对修士与凡人的居所改造。”
“什么!贤弟请说!”
韦庸和听闻此点,这才算来了兴趣,毕竟修士凡人,之间的矛盾太多,修士经常是恃强凌弱,将凡人杀死,而这之后却无人问津,原因只有一个,修士之间的捉拿,自然是要通过修士才能实行,而凡人是毫无办法的。
但以往的惯例却是凡人家中出现被修士击杀的案件只有二种解决方式。第一种便是寻找佣兵工会,请他们帮忙缉拿,对那若如此,这缉拿就必须缴纳一定的赏金。第二种,那就是凡人去委托自己信得过的佣兵团,直接请他们出面追缴,但同样会有一个问题,赏金!
对于凡人来说,金钱的概念无非是那些金银器物。然而对于修士来说,凡尘的金银不过一物而已,他们看重的则是那些蕴含不可思议力量的美玉,这种东西有些凡人是一辈子也无缘得见一块的,又让他们从何寻起呢?
此点,变成了修士凡人之间不可调和的根本问题之一。
“我认为修士和凡人的根本冲突,第一是在于凡人对修士不敬。第二在于修士时常恃强凌弱,欺凌凡人。”邢雨闻言,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可是韦老哥你觉得单单只是如此吗?”
“这……”韦庸和闻言沉默了,确实,如果每一个凡人都拿修士当神明一般供养,尊敬,那确实会减少很多的麻烦。而修士若能体谅凡人的心情,也同样会减少很多的困扰,但这一切是都需要时间的。
韦正觉闻言,则是呵呵笑道:“想来邢盟主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吧?”
“主意确实有了,不过实行起来,单凭我们修士现有的人手还是不够的,这需要仙凡二家联手,此事方可促成。”邢雨闻言,坦然道:“既然知道了问题的根由所在,那就要解决这个根由,首先要将修士与凡人分开,不能在像如今这样,修士凡人混居一处。其次,就要从二边的思想着手,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法。”
“确实有难度……”
韦庸和与韦正觉二人闻言,同时点头认同,若是将修士凡人彻底的分开,这个难度可想而知,那需要多么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之余细想的灌输,这点倒是不难,毕竟尾羽国这边修士的表率已经有了,那就是邢盟,而凡人的表率从来都没有变过,那就是尾羽皇室,只不过后者的力度依然减小而已。
“邢贤弟,我看这样,你先回去,等我与他们商议一下,你看如何?”
韦庸和思索半晌,这才回道。
“好,没问题。”邢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
然而就在邢雨等人即将步出小亭的时候,韦巧秀却将其拦住,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眼前女子虽然长得颇有姿色,但邢雨对她却不知为何提不起多大的好感,或许此人太过傲慢,同时身上的杀气也太过重了几分。
“好,请你等一下。”
韦巧秀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期满的味道,这才一转身,跪倒在地,道:“父主,孩儿不孝,恳请父主同意邢盟主的提议。”
“你……你想气死我啊!”韦庸和没料到事情竟会有所转变,虽然他以心动,但此时韦巧秀的举动却让他很是难堪。
“父主息怒,孩儿觉得纸是保不住火的,孩儿地灵本体的事情既然邢盟主知道了,那别的修真势力知道想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与其留在此地连累父主,还不如跟随邢盟主他们而去。”
“你……你……”
韦庸和闻言,顿时气得双手直颤,当然,他也不单单只是生那韦巧秀的气,同样气这当今的世道。
“父主,请听孩儿一言。”
韦正觉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动怒,连忙起身劝解,道:“小妹所说无假,纸又怎能包住火呢?事情既然发生,其他修士迟早会知道,若是到时看着小妹送死,那还不如将让邢盟主将小妹带走,较为安全。”
“是啊,父主,难道您想看着小妹与那几位叔叔一样吗?”久违发言的韦正廉此时也一同劝道:“父主,大哥说的没错,别的修士都恨不得搞垮咱们皇室,唯独邢盟主心存怜悯之心,让小妹随他们走吧。”
“哎……”韦庸和闻言,叹息一声,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走吧……”
常言说得好,修真无岁月。修士时常需要闭关,如今这一走,韦庸和真的不知道在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见到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这一走虽然不是生死离别,但却胜似离别,这让他如可看得开,放得下?
“女儿叩谢父主。”
韦巧秀见父亲同意,不由分说地磕了几个响头,知道脑门流出红色的液体,这才止住。
“你看你,快涂上。”李月不知为何,她对此女有种说不出的好感,见到她磕头磕到见血防止,心中难免不是滋味,取出一瓶疗伤的丹药递了过去。
“这位姐姐,不碍事的。”
韦巧秀虽然心高气傲同时任性无比,但也算是粗通礼数,如今李月三番四次的示好,她自然清楚,而又见对方的相貌不过是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模样,自然便以姐妹想称。
“姐……姐姐……”
“哈哈哈……没想到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是啊,李道友若是按照凡人来算,怕是做对方的奶奶都错错由于了吧!”
吴长恩与武雀方才没少受那韦巧秀的气,如今看到此女出丑,自然是要从旁嘲笑几声的。
“奶奶?!本姑娘做你们奶奶还差不多!”
韦巧秀那高傲的性子,那里会是什么吃亏的主?听到对方如此嘲笑,便要开口反驳。
“秀儿,不得无礼!”韦庸和见状,老脸再次一沉,喝道:“按照凡人的年岁来算,李姑娘确实配得上你的奶奶,你虽然拥有能够修炼的本体,但现在却还是一介凡人!”
“父主……”韦巧秀顿时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就连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之内,也是拙着几滴晶莹。
“好了,你们二个也不要闹了,毕竟将来都是一个盟内的道友,闹得生分了,对谁都不好。”邢雨见状,同样呵斥了吴长恩二人一句,随后对李月道:“李姐姐,我看你与她如此投缘,不如你就将她收下,也算是你的一个弟子吧,小弟我可听闻这几十年当中,姐姐你一直苦求升天之法,还尚未收徒吧?”
“雨弟,这不太好吧。”李月虽然早有此意,但对方却并无此言,她若是一厢情愿反而不好了。
“师傅?好啊,好啊,秀儿愿意拜姐姐为师!”
韦巧秀听到此处,自然欣喜过望,说着就要叩头去拜师。
“好了,礼节就免了吧。”李月还真就舍不得此女,尤其是在她头破血流之际,就更加不忍心在去触碰她的伤口。
“谢谢师傅,咯咯……还是美女师傅好,比那二个黑大熊强多了。”
韦巧秀闻言,自然欢喜非常,同时也没有忘记那二个与他斗嘴的家伙。
“你说谁是……”
“小丫头,为看你是皮子痒痒了,用不用师叔我……”
“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早些回去吧。”
吴长恩与那武雀听说自己被人叫做黑大熊,顿时火冒三丈地就要与她理论,却被邢雨拦了下来。
“丫头,你等着,有本事你回到邢盟之后你就呆在李府不出来!”
“你个小鸡子,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邢雨既然发话,吴长恩与武雀二人还是不敢不从的,但二人也都不是什么善于的主,自然还是要放些狠话了。
“邢贤弟且慢。”
就在邢雨等人离开小亭,刚刚升空之际,韦庸和却追了出来。
“韦老哥还有何事?”邢雨闻言,双足再次占尘。
“邢贤弟,你有所不知,我们韦家虽然本体神奇,但若是在成年之时不接受金凤神偶的洗礼的话,那将来也将会成为一介凡夫俗子,所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等过了秀儿的成人大典之后,你们在派人前来将她接走。”
“这样啊……”邢雨闻言,则是将目光看向了李月。毕竟此时李月已经成了人家的师傅,他若是在从中作梗,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陪陪秀儿吧,雨弟,你们先回去吧。”
李月闻言,抱着韦巧秀落地,十分随意的说道,毕竟善根以种,她是不会求这一时半刻的,再说对于修士来言,区区五日的光景,也确实算不得什么。
“哎呦,你看看,这……这让老朽如何受的。”
韦庸和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如此一名貌美的女修士住在他这皇城之内,他自然是请豆请不来的,就更不要说对方是自己女儿的未来师傅了。
“国主你客气了,既然我认了秀儿做徒弟,那这也就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受不受的。”
李月,此时一身雪白的披肩在配上一身青色的长袍,整个人犹如天女一般,楚立在那小湖亭前,顿时给众人以种天女下凡的感觉。
“这丫头。”
“她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师姐啊,怎么处处抢白你。”
吴长恩见此到不觉得如何,可那武雀就看不过了,出言问道。
“去,一边去,小屁孩,你懂什么!”
吴长恩知道李月的脾气,在听到武雀的话语之后,自然将火气发在了他的身上,道:“告诉你,如今这丫头是我吴长恩的师侄了,你小子以后给我收敛点,麻的,真他麻的憋屈,月妹怎么就真的把这丫头给收做徒弟了呢?!”
“哦?原来这位仙长是李仙子的师兄啊,失敬失敬,老朽这项有礼了。”
韦庸和见到此人如此风趣,又如此的护短,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彻底消失,说话间就要冲那吴长恩拜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