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在送别北元子之后,越想越是觉得此人传授的踏影步着实不同凡响,虽然此种步伐与自己所用的乱影步略有不同,但却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味道。
“乱影步,化身残影千道,乱影万条,注重一个乱子,以乱饶敌,以乱破敌,以乱而求极速。踏影步,二者同为一影,却大不相同,一者无乱不成章法,一者一乱则满盘皆非。一者初成变现神威,一者初成碌碌无为……”
邢雨一时兴起之下,竟然脚踏虚空,有意无意地将二者步法结合而用,竟也有板有眼地模仿着哪北元子脚踏虚空起来。
“不好!”
邢雨有如醉汉一般,在虚空中渡步了大约半个时辰,这才来到神羽都城墙附近,当他看到那里不断驾驭遁光冲天而起的邢盟修士,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看来刚刚的动静闹得大了些,也不知道胡慧娘那小丫头出事了没有!”
邢雨想到还留下一个胡慧娘在原地苦守,这才脚下步伐一遍,顿时其身形逐渐在空中模糊起来,其遁速也是不由地飙升了一个档次,竟施展起了五识虚空盾之中的眼识遁。
眼识遁,专用迷惑修士、凡人的眼界,若非高出自己一个层次,根本无从探查。
不过也正是因为邢雨果断地将此术施展出来,这才为其争取了一丝宝贵的时间,那些在城墙忙碌的修士们根本就没能发觉他的飞过。而在其指挥的一二名结丹期修士,也不过是看到一抹淡影飞掠而过,便再也寻不到来人的踪迹。
“阮大哥,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一名结丹期的修士有些诧异地向身旁的一名同阶修士如此说道。
“哎,蓝老弟,咱们还是少惹事上身的好。”
阮姓修士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道遁影速度太快,想来根本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修士所能达到的,再说二位大长老传下的命令是让咱们守住此地,余下的还是交给那些执法队吧。”
“执法队?”蓝姓修士闻言,不屑哼了一声,道:“他们那帮就知道敲竹杠的垃圾能干什么?哎,我在来的时候听说有人在东区闹事,那可是胡闹那个垃圾管辖的地盘。”
阮姓修士闻言,同样幸灾乐祸地道:“恩,我也听说了,希望这次闹事的家伙本事大一点,好好教训教训胡闹那小子。”
说道这里,他二人便不再言语了,不过显然他们同为邢盟成员,但并非一个部门的修士相互之间却是有种敌视的味道。
“臭彪子,你他嘛的敢打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哎呦……”
邢雨在回道东区闹事的地点时,胡慧娘已经被胡闹率领着一帮东区执法队修士给擒下,此时胡小三与那胡来二人皆是一副猪头样子,在哪里不停地叫嚣着。
“哎,真是岁月催人老……”
邢雨在人流中看到孟涛见到那伙执法队成员毒打一个柔弱女子,竟然一脸冷漠地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不由地低声自语了一声。
当然,他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毕竟此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看透了世态炎凉之后,心境自然也就平静了,邢雨估计,此时能让孟涛出手的事情,恐怕世间屈指可数!
“大哥,你最好跟四门卫队哪里通通气,可不能让那小子跑了。”
胡小三一边被人架着,一边狠狠地说道:“若不是那小畜生用邪法伤了我,这小丫头片子根本奈何不了我。”
“是啊,父亲,您一定不能放跑了那个同伙,还有这妮子得交给我来处理,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胡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色,低声道:“妮子,哥要好好疼疼你,放心,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的!”
“我做事还用你们教?”
胡闹此时身穿一身代表邢盟中队长的青色长袍,被一干修士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地簇拥在其中,声音生硬冰冷地问道。
“父亲……”
胡小三听出自家大哥的不悦,立即便闭上了嘴巴,可那胡来却似乎被其宠惯了,并未立刻收声。
“父亲,他们将孩儿打成这样,决不能轻饶了他们啊,虽然那个同伙先跑了,但想来应该跑不远……”
“住口,将他给我抬下去!”
胡闹听闻之后顿时老脸一沉,显出一份官威。
二名架着胡来的修士闻言,二话不说便将此子抬起,消失在人流之中。
“哎……”
胡闹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哥何须叹气,胡来这小子虽然任性一些,但对你的话可是言听计从的。”
胡小三似乎能够看出此人的心思一般,见对方气不顺,立即便好言相劝起来。
“哎,希望如此吧。”胡闹闻言,揶揄了一声,随即冲身旁人喝道:“拿着我的印记,同并四门守卫,告诉他们城中出现叛党,请他们协助一下,咱封四门,所有人不得出入。”
“是!”
在其身旁一人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接过一枚青色令牌之后,便冲神羽都的中央处疾行而去。
“哎……求四门守卫办事,恐怕每个五千通宝是下不来的。不过吗……”
胡闹见状,小声嘀咕了一句,似乎十分痛惜那些通宝,一副守财如命的样子,随后眼角之中又流露出一副皎洁之色,似乎对那巨额费用并不如何放在心上了。
“不用那么麻烦,小爷在这呢。”
可就在此时,密集的人群左右一分之下,便走出一名身穿青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正是邢雨。
“大哥,他就是那个出手打伤我的畜生!”
胡小三初时一呆,但细看之下,便发现来人就是那个一脚将自己踢伤的修士,情绪有些激动地喊道:“快,快将这畜生拿下,给我扒皮抽筋,将他的狗头给我挂在东区示众,以儆效尤!”
“哼!”
邢雨闻言,轻蔑地发出一声冷哼,眼前这百十号修士当中根本就没有一名结丹期的修士,想当年他在厮杀的时候,这种百人队伍他都是举手可灭,今日自然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邢……山哥,你怎么才来啊?”
胡慧娘此时头发凌乱,华服占尘,显然是在争斗中吃了一些小亏,不过未成见红,显然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山哥,快将那个穿‘青皮’的家伙给我擒下,让我好好教训他一下!”
“住嘴!”
胡闹闻言,生怕此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信手打出一道灵力,当场便将此女震得昏厥过去。
“打昏了她可不好,待会等她醒了,我还的在教训你们一下,很是发满啊……”
邢雨见状,脸上无惊无喜地出言说道,此时他已经来到场地中央,负手而立,顿时在其身上泛出一股气息,不算太强,但却隐有一股蔑视众生的味道。
胡闹见状嘴角不由地踌躇了一下,他能爬到这个地步,并非只懂得阿谀奉承,一股久违的危险气息瞬间便被其捕捉到了。
“哼,够狂,不过你区区一名辟谷修士,我这里却有十余人之多,有此来看,你狂妄的资本似乎还不够!”
当胡闹看到身旁簇拥的十余名修士,在扫过将其团团围住的修士之后,不安的心情便随之安定了些许,毕竟境界相差不算太高的话,人数是能够弥补很多的。
“报上姓名,胡某手下不杀无名之鬼!”
“对,将你的狗名字报上来。”
“麻的,老子好久没开荤了,今日就给你破破例!”
一干围住邢雨的修士在听到胡闹那久违的话语声之后,顿时一个个地变得兴奋了起来,一股嗜血的冲动瞬间将那百余名修士渲染。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邢雨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之后,一抬腿之下,身形便出现在相对薄弱的十余人处,手起掌落,以手为刀,瞬间这十余名修士便被其掀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快的速度!”
“这……还是人吗?辟谷期的修士不可能达到此点吧?”
“哈……这回咱们的胡闹可踢到铁板上了!幸亏老子没走,有好戏喽”
胆敢留下来围观的修士,几乎大半都是久经战阵的行家,邢雨一出手就干掉对方十余名修士,这顿时引来一阵叫好之声。
“结阵!”
胡闹自问没有小看对方,但邢雨如此一手,还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与压力,不过举手之间便消灭了他的十余名手下,这相当于干掉了他十分之一的战力,甚至还多,如果这个可怕的数字继续蔓延开来,他那百十号人恐怕顷刻之间便会全部扔在这。
“铁壁阵?”
“哦靠,胡闹队长,你的玩笑是不是开打了?”
“对啊,八九十号人对付一个,竟然还用铁壁阵?”
大部分围观的修士已看出胡闹结出的阵势,不由地嘲讽了起来,铁壁阵这种密集的阵型,一般都是在佣兵团用来抵御强敌进攻时才会结下的阵势,此阵的优点就是力量平均,人数均化,前排修士手持硕大的法盾以来抵挡地方的猛攻,中方修士为前方替补,后方修士则伺机反击,属于可攻可守的阵型,但缺点也是显见的,如果敌人并不主动出击,或者采用迂回战法,那此种阵法将会立即陷入被动。
“这个胡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就是啊,要是我就用鹤翼阵,这么多人还不打合围,弄出个坚守的阵型吓唬谁啊。”
“我看他是怕了,打算以此来吓走这小兄弟。”
胡闹闻言,心中则是冷哼了一声,他在这神羽都混迹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而这尾羽国的心腹地带,难道还少了懂得行军布阵的高人吗?!
邢雨见状,仍旧负手而立,有些近乎冷漠地注视着面前一面面冰冷的盾牌。此时他并未多说什么,但其心头却在滴血,没有些许冲动可言,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与自责。
子不教、父之过,对于如此偌大的一个联盟来说,他这个盟主,是名副其实的父亲,而父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地手持利刃,不问青红皂白地迫近自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铁壁合围!”
然而就在此时,胡闹却是发出一声冷喝。
那欺近邢雨三丈远近的持遁修士闻言,迅速左右探出,形成一个类似圆通一般的阵势,将邢雨包围在内。
“哈哈,小子,今日你死定了,别说你不过是个辟谷期的修士,就算你是结丹期的修士,老子也有八成的可能将你留下!”
胡闹见到阵势一成,心中压抑的大石顿时一扫而空,发出一阵舒爽地笑声。
“这……”
“够阴险!”
“完了,原本还打算看好戏呢,这下看不成了。”
围观者见状,顿时犹如撒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来。
“有些门道。”
邢雨见状,则是轻笑了一声,此时他已将心情调整了过来,在他看来,孩子不可能全坏了,应该是那个‘孩子王’没有将其余的小兄弟带好才对,而那胡闹,就是这群孩子的孩子王。
“记住了,我名山海!”
想到这里,邢雨再不犹豫地吐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随即单脚向前一迈,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这一脚迈出的步子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原地踏步,但邢雨的身形却一下子犹如瞬移一般,直接出现在了挡在面前的一排‘铁壁’之前,随即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去。
‘轰’,地一声巨响传来,虽然邢雨并没有调动几分灵力,但其躯体经过阴阳双火的淬炼,又岂是区区几名筑基修士手中法盾所能阻拦的?
当即那名挡在面前的‘铁壁’便被掀翻出去十余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邢雨如法炮制,其身形犹如陀螺一般,快速地再中心处旋转,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那些法盾之上。
顷刻之间,那围在前方的一束铁壁就此倾塌。
“快上报!东区叛党猖獗,执法队……东区执法队危在旦夕!”
胡闹自问并无轻视对方的心态,实则更加如此,他先是是小心谨慎布下了一个可谓不败的队形,随即又以铁壁合围来对付一个看似辟谷期的修士,但其结果还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