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紧张的角逐,比斗会场的四个赛区已经分别产生了各自的强者。
八名年轻的新进修士,终于在这一日的苦斗中,脱颖而出,当天空的颜色略微有些灰蒙蒙的时候,那脱颖而出的八名修士,在邢盟近十年来新进阶的元婴级别大长老朱蕴峰的带领下,再次同时登上了比斗台。
“今夜,注定是众多邢盟修士当中,难眠的一夜。”
朱蕴峰大长老一登上比斗台,就显得有些激动,声音激昂地说道:“我们邢盟的勇士,经过一日激烈的角逐,终于有八名最为优秀这,从中脱颖而出了!他们就是表现最为优异,连胜三十四场吴败绩的徐立清!”
台上一位周身上下涌动着淡蓝色光芒的修士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摆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酷’的姿势,但这个姿势却不由地引来台下众人的一阵哄笑。
朱大长老见此,也是只是微微一笑,显然此时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只见他双手做出下压的姿势,随即续道:“我们的八强勇士,马古纯!”
说完,一名身穿青灰色服饰,但却衣角处嵌有一道白边的年轻修士,缓步上前,手中的双剑在他的胸前登时发出一阵剧烈的摩擦声。
“哦……”
“马道友,你是咱们邢盟平民子弟的偶像!”
“马古纯,我们支持你!”
此人的亮相,在下方众多低阶修士当中立即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此人不仅算得上是本次比斗是一匹黑马,同时佣兵出身的身份,更加让他赢得了大多数平民修士的爱戴。
朱蕴峰见到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呼声,他的表情上仍旧没有出现丝毫的波澜,仍旧同样地等了片刻,甚至在他的等待的时间上,更为长久了一些。
“下一位。”片刻之后,朱蕴峰等到呼声有些弱了,这才大声喊道:“蓝兴盟……”
与此同时,一座较为奢华的大殿之内,也是极为的忙碌着,大殿门口的修士,几乎可以用潮水一般来形容。
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修士,也同样的神色严谨,一番来去重重的样子。
“韩长老,本次受伤的修士,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间十余丈的大厅内,一名身穿金黄色大长老服饰的年老修士,此时正一边观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冲身侧的一名紫衣长老问道:“那些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前来圣地修炼的修士一共三百七十三人,这其中的零头怕是都是那些老家伙的子侄了吧。”
“差不多了。”站在一旁的韩长老闻言,恭声答道:“本次比斗,那些队长的直系亲属,一共三十九名,旁系亲属四十八名,与左大长老最初的猜测基本吻合,而这次伤亡的数量……这么说吧,贵族子弟,几乎人人带伤,就连那最后晋升八强的贵族子弟在这点上也是难免的。”
那端坐在高位,审视手中文件之人,正是左牵黄。
此时他听到了那全数受伤的消息,眉头不由地一皱,追问道:“可否出现死亡现象?”
“这点还是值得欣慰的。”站立一旁的韩长老闻言,略显笑容地道:“那些平民修士下手都十分到位,基本算是点到即止,只不过有几名贵族修士在相遇之后……”
“死了?”左牵黄听到对方的口气,话语声中,不由地带上一股寒意。
“是的。”韩长老闻言,没有隐瞒地道:“贵族弟子相遇,这在比斗中是难免发生的事情,其中死五人,重伤二十三人。”
“这……”
左牵黄闻言,在也坐不住了,只见他霍地站起身来,在大厅中不住地转气圈来。
“传我命令。”
左牵黄的脚步在转了几十圈后,这才骤然止步,道:“告诉丹堂、疗伤队的那些修士,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封锁,不能有半点消息外露!还有,本次参加治疗的那些修士、丹堂的修士,全数扣留,等到十年之后,在放出。”
“这……”韩长老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道:“左大长老,这有些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将我的意思传达下去吧。”
左牵黄似乎是有些累了,靠在那金丝楠木椅子上眯起眼睛,不再言语了。
韩长老见此,脚步踌躇片刻,这才应了一声,躬身而退。
“哎……多事之秋啊。”
等到此人离去,左牵黄那细不可闻的声音,这才在屋内缓缓响起。
“盟内今年来抓获的探子之中,有四成的来自腾蛇佣兵团,难道他们这个有着千百年立时的丙级佣兵团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北方的态势,也不安慰了,镇守在天泰国的三大佣兵团,竟在同一时间将自己佣兵团的本名改成了神来、仙访和善道!哼,不就是因为我们邢盟最近几年强了他们的饭碗吗,之余弄得如此兴师动众?不过看那北方边境越来越激烈的摩擦……不得不防啊”
“南方晋国边境也不算消停,哎……是否要答应晋国皇室的要求,以求自保呢?”
“西方结奴,浮玉二国的一些佣兵团也在有所异动……难道天雷山古塚的事情泄露了?不然怎么会己方的动作如此协调一致?”
“东方的海兽还算安稳,算一算近几年之内,似乎不会出现什么大规模的海兽暴动吧?是否要将守北在东方的十五只守军,抽掉一些以来解解眼下这燃眉之急呢?!”
左牵黄的话语声,在那华丽的大厅内不时起时落,然而那话语的内容,若是有一言半语让刚刚那位韩长老听到,都会被其所涉及的内容震惊不已!而那左牵黄则是犹如自问自答一般,独自品味这其中的滋味……
“呦,这不是逾长老吗?”
此时那名紫衣长老刚刚满怀心事地来到大厅门口,打算去传达左牵黄的命令,恰好撞上了同样一筹莫展的一位传事长老,逾风水。
逾风水闻言,抬头一看,更加是气不打一出来,骂道:“你这狗东西,这次可害苦我了。”
此人之前原本是在左牵黄手下干的好好地,可他非死气白列地用了上千块尾羽通宝,买通了上下关系,最终将此人与他自己的工作对调了。为此逾风水可是见到那韩磊一次,就要骂一次的。
韩磊长老闻言,同样苦着个脸,道:“逾道友,你就别埋怨我了,这次兄弟的差事,也不好做啊。”
“滚犊子,你不好做,你做一个内勤传达,有什么不好做的。”逾风水闻言,顿时不悦起来,埋怨道:“最多就是传达一下,也就是了,还能跟我比?”
韩磊闻言,一脸的愁容略微消散一些,苦笑道:“逾道友,这次你可就想错了,左大长老决定将本次的……”
韩磊说道这里,这才想起来本次的命令那可是一等机密,这才话锋一转,地问道:“逾道友,你说这次事情棘手,到底是什么事啊?”
“还能是什么事?”逾风水闻言,白了此人一眼,道:“王大长老命令所有圣地守卫出动,清剿那些闹事的修士。”
“这有什么啊,我记得几天前王大长老不就下过这样的命令吗?”韩磊闻言,不以为意地与之攀谈起来,似乎对那左牵黄的命令,不是十分的上心。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此人,他这次发布的封闭命令,那可是关乎几个同阶修士子侄生死的命令,左牵黄是元婴期修士,可以不在乎那些结丹期修士,但他可不行,这消息要是执行下去,那些结丹期修士在十年之后还不知道要给他使什么绊子呢。
“你知道什么啊!”逾风水闻言,上前凑了几步,道:“这次王大长老可是动真格的了,不但正常的守卫全数调动,就连五个传送点的守卫队也同时调动了。”
“什么?”韩磊闻言险些惊呼处声来,随即压低声音道:“传送点的守卫队都调动了?那这里不就更乱了吗?没人管传送点可不行,万一敌方的探子混进来怎么办?”
“混?混个屁啊。”逾风水闻言,不屑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王大长老的意思是将传送点暂时关闭!”
“什么!”
此人的话音刚落,顿时一声质问便在那宽阔的大厅内部回响起来。
二人见此,顿时不再言语,向殿门处疾步而去。
“何人在此吵闹?嫌鞭子吃少了不成?”
“呵呵……若嫌鞭子吃得少,在下这手中的雷鞭还正好有些痒痒。”
就在此时,大殿内部骤然响起二声质问之声,下一刻二道飞虹便急速射来,二名同样是身穿紫色长老服饰的中年修士的身影,便落在韩、逾二人的眼中。
“老何?”
“萧泰?!”
二人一见来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来人他们并不陌生,正是同样在王、左二位大长老手下干苦差的二名执事长老。
来人一看到他们,顿时不悦地道:“你们二个肥差,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四人闻言,皆是发出一阵苦笑,一阵寒暄之下,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过算来那何三奇所执行的任务,到算不得是什么不好的差事,他是去西方三十二队,接替现任队长职务的,理由很简单,现任三十二队的队长在驻防巡查期间,放走了十几个来自他国的探子,左牵黄在一怒之下,这才下了调换队长的命令。
而那萧泰可就倒霉了,他所执行的任务,正是去教训几个刺头,原因也简单,聚众闹事,私自殴斗!其实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算不得什么的事情,只不过其中的一位人物有些辣手,竟然是那王大长老对头宋勇的儿子。王昕虽说不怕什么,但痛打一名跟他自己同级的存在,同时此人的老子又是一名元婴期的盟内大长老,此人说什么也不觉得这是一份多好的差事了。
几名长老在一番交谈之后,他们的身影这才在那略显灰暗的光线下消失不见。
“立清啊,这次你可有些亏大了吧?”
此时若是按照外界的时间来计算,已经算得上是深夜时分了。平日里此地的对雅堂早就关门了,然而今日却仍就是一副高汤满座的样子,甚至都火爆到后一波修士要向前一波修士花钱购买坐席的局面。
李任良此时已经是喝的有些醉眼朦胧,可他仍旧不打算放过今日得胜的二位,不依不饶地道:“立清啊,我这次……哎,运气不济啊,连个第二名的出现权都没拿到,刚刚上台几个回合,就被人哄了台了,干了。”
徐立清与那孙冶方二人自然知道对方心里不痛快,平日里他的神通虽说排不上第一,但在他们三人之中也算的上是稳居第二了。
“干!”孙冶方想到这里,便豪气地举起就被,道:“今天小爷我豁出去了,咱们一直喝到天亮。”
“好,既然二位哥哥有这雅兴,小弟我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徐立清见此,也不含糊地再次举起酒杯,将杯中的灵酒一饮而尽。
诸如此类的情景,不约而同地发生在这对雅堂中,只不过形式大概相同罢了,其内容可是千差万别的。
“杨头,哥几个没用啊,给男方守备军丢脸了,呜呜呜……”
此时坐在对雅堂另一处雅间之中的几名修士,则是一脸阴沉地喝着闷酒,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竟然喝着喝着哭了起来。
“哎,算了,天意如此,你我强求不来的,兄弟们,干!”为首之人听闻之后,也不多说地一扬脖,将杯中的灵酒一饮而尽。
这伙人自然就是那投机取巧的南方守备军的嫡系子孙一伙人了,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些,虽然被那姚春来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分开了,可最终还是没能进入八强之列。
“来,妹子,哥哥在敬你一杯。”
此时他处一间雅间之内,则是一男一女对饮着。男子一身素装,女子也同样没有穿着邢盟规定的服饰。
“哥哥我预祝你马到成功,取得本次的第一名!”
男子似乎喝的有些尽兴,又好似是在借酒消愁,刚刚放下一杯就立刻在端起了下一杯。
对一对男女不是旁人,正是那左敬堂和王雨珊二人。
“敬堂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那对手我事后也打听了,此人的神通确实是与修为不符的!”
王雨珊见到平日里想来儒雅的左敬堂如此灌酒,心下不忍之际也是开口劝慰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