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佩恩先生在午休。不可以被打扰的……”

或许是因为副馆长出了面，小老太太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可问题是揭幕仪式结束没多久、佩恩进入休息室连五分钟都不到，倘若是当场去世、余生真的敢相信，可是年逾八十的老头子能秒睡、余生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十分钟、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了，”副馆长张开了双手，再度被拒绝之后也就露出了苦笑。“真的不行吗？五分钟呢？”

“抱歉，一分钟都不可以。”

小老太太断然拒绝之后、倒是有说佩恩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精力远没有从前那么的旺盛，无论是出于健康的原因、还是因为习惯，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午休时间也是不允许被打扰的，不但未来两个月的行程也全都排满了，而且这几年都不再接受私人的委托了。

副馆长还在努力着，实在不行那就等佩恩午休结束、只要能安排见上一面也就感激不尽……

小老太太冷着脸、摇着头，摆出了油盐不进的模样，一味的以行程安排的很满、以佩恩的身体状况不佳为由予以着拒绝。

余生觉得谈不下去了，向副馆长表示了感谢、也就取出了数码相机递过去的同时指着艾薇妮亚说。“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恕我不能向您解释原因，但能否麻烦您把这部相机交给佩恩先生？倘若他在看完了以后还是不愿意见我们、也不愿意接受私人的委托，那么无论是基于健康的考虑、还是习惯的使然又或者是出于商业方面的考虑，我们都理解并且也愿意接受……”

小老太太很不高兴，在副馆长的劝说下最终不太情愿的把数码相机接了过去说。“我会把相机交给佩恩先生，但我不保证他会看……”

“没关系，只要佩恩先生还对时尚、对摄影创意有兴趣，那么这台相机里的照片就一定不会让佩恩先生觉得时间会被浪费……”

“年轻人，自以为是并不意味着特立独行！”

“自信也并不意味着年少轻狂啊，”余生顿时一乐。“何况佩恩先生的才华被肯定的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二岁……”

小老太太没想到余生会以佩恩为例、无法反驳可也就被气坏了。“你能跟佩恩先生相比吗？”

“在艺术成就方面、我承认终我一生也无法与佩恩先生相比较。但就凭我孑然一身来阿美利加、秉持着人性之善良愿意帮助我的朋友达成她的心愿，单单是不计代价这一点，身而为人、我觉得自己是合格的……”

“你这是在质疑佩恩先生的人品吗？”小老太太被激怒了。“即便是佩恩先生愿意见你，可是私人委托的代价你付得起吗？”

“艺术成就、佩恩先生能甩我十八条街，可是论赚钱的能力、不谦虚的说我真的能够点石成金，”余生笑嘻嘻的解释着。“虽然我不清楚聘请佩恩先生的代价会有多么的高昂，可是我也并不认为佩恩先生会以舍弃商业道德的手段、以牺牲多年来的良好名声为代价获取收益的那种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佩恩先生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他的商业代表就未必了……”

“佩恩先生的对外事务全部都由我负责！我为佩恩先生服务了二十多年，这是基于信任、也是佩恩先生对我能力的肯定……”

“天呐，实在是抱歉，我本以为您只是负责佩恩先生日程安排的助理呢，抱歉，非常的抱歉……”

余生的态度很诚恳，小老太太的火气发不出来、被气的脸都白了，可是为了维护佩恩的名声，又不得不把起工作室对外报价的原则进行了简略的阐述、以证明工作室的报价合理且恰当，余生暗笑、等小老太太说完了也就礼貌的告辞，返回了展馆区，迎上来的杰西卡见艾薇妮亚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自然也就以为事情办妥了……

“没搞定呢……”

杰西卡纳闷了。“那艾薇妮亚怎么这么开心？”

艾薇妮亚白了余生一眼、苦笑着说。“如果换成是我，我会当场揍他的。”

“为什么？”

“他太坏了，为了套取佩恩工作室的报价，竟然不惜以污蔑和诋毁的方式迫使佩恩的女助理介绍情况……”

“哪有？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

余生的一本正经、自然也就换来了杰西卡嫌弃的白眼儿，庞胖子厘清了头绪也就询问到底是佩恩在耍大牌，还是他的女助理在故意刁难？

“我哪儿知道？”余生抬起了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反正这个时间能睡的着的、那肯定不可能是正常人。摄影大师嘛，艺术家啊，年纪又大、肯定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你们觉得呢？”

杰西卡拉长了脸道。“我觉得你又在骂人了。”

艾薇妮亚点了点头。“同感。”

庞胖子不解。“什么意思？我怎么没高明白呢？”

事情没办成，余生心里面不痛快、自然说话也就有些刻薄了。“小敏有没有说过、你的反射弧特别的长？”

“你咋知道的？”

欺负庞胖子这种迟钝的、自然是没什么成就感的，跟何况也胜之不武，余生懒得解释，从兜里摸出烟盒、见烟盒里只有打火机自然也就叹了口气。

杰西卡道。“餐厅里有卖，不过馆里是完全禁烟的……”

余生把烟盒塞回了口袋。“那还是等出去再说吧。”

杰西卡觉得有些湖涂了。“可以出去抽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出去了还要再重新买票进来，总不能打着认识副馆长的名义要求免票吧？”

“不需要重新买票的，”庞胖子从兜里掏出了门票说。“出去抽完烟、凭这张票就可以重新进来的……”

“这么好？”

庞胖子撇了撇嘴说。“这里的门票本身就是可回收的，我听小敏说近几年都没更换过样式了，有些留学生还专门收集这种门票在校内售卖，价格只有正常价格的三分之一……”

“这么离谱吗？”

“离谱吗？不离谱啊，这里的检票员都很笨的，”庞胖子捏住了门票日期的部分说。“呐，咱们进来的时候不全都只是亮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