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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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玉妃娘娘有些忧伤的脸,秀雅柔声说道:“娘娘,正殿里的风大,娘娘还是回寝里休息吧。”虽然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凝视着这梨树盆景的时候,玉妃娘娘的眼里会多了许多感伤。但娘娘如今玉妃娘娘染了风寒,还是不吹风的好。万一娘娘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问题,那可如何是好。所以,自己必须凡事注意一些。

秀雅轻柔的话语,让紫虞微微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紫虞说道:“秀雅,你记着今夜把倩儿送出宫,别忘给倩儿多备一些银两……”自己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很疲惫,不知道累的究竟是身体,还是自己那颗早已经冰凉如水的心。现在,自己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希望太后娘娘和蕴,为她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么,自己的心,才能够好受一些。

听闻玉妃娘娘这话,秀雅柔声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把倩儿安全送出宫的。”其实自己担心的是,云大人会不会因为倩儿的事情,而受到牵连。毕竟,那夜有禁卫军看到了,云大人在天牢外。云大人是一个好人,上天会保佑他的,一定会的……

琬露宫里,冯蕴正坐在窗台前凝视着漆黑成一片的夜幕出神。自己本以为,今夜晟烨会留下来陪自己的,没有想到,晟烨在自己宫里用过了晚膳,便匆匆回延庆宫去了。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自己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孤独。自己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怀上孩子啊,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冯蕴明亮的眸子,突然停留在了紫檀木架上那隐隐泛着光亮的瓷坛子上。莫非,陈妃真的在这些蜜饯里,做了手脚?!冯蕴越想就越是肯定,这些香甜可口的蜜饯,一定有问题,冯蕴缓缓起身,轻声唤道:“淇儿……”要是陈妃真的在这些蜜饯里做了什么手脚,那么自己一定跟陈妃没完!自己要想登上皇后之位,就必须为晟烨诞下一儿半女。

听见冯婕妤在叫唤自己,淇儿快步走入寝殿里。看了看脸色沉郁的冯婕妤,淇儿细声问道:“婕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在这寒冷的夜里,冯婕妤一身火红的裘皮大衣,看上去,好不暖和。而自己只有一件薄棉披风而已。

见淇儿一脸的疑惑,冯蕴缓缓打开瓷坛的盖子,用手绢包起几粒蜜饯,轻声说道:“淇儿,明日你出宫一趟,分别去几家药铺,让他们看看,这些蜜饯到底有没有异样。”在这件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让皇宫里的人,知道这事。因为,现在姜太后正等着揪自己的小辫子呢!自己与陈妃的事情,只能私底下解决。

轻柔接过用手绢包裹着的蜜饯,淇儿应诺一声。冯婕妤为什么突然怀疑起这些蜜饯来?!冯婕妤那时候不是说,陈妃娘娘绝对不会在这些蜜饯里,做手脚的吗!

天明时分,风柔和了许多,并且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晟烨凝视着地面上并不算太厚的积雪,不自觉的笑了笑,冬天终于来了。紫虞,记得你曾经跟朕说过,要朕为你载一片梨树,其实,朕已经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只不过,这一大片梨树,并不是在绱榴宫的前面。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紫虞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缓缓走到窗台前,紫虞蓦然有些愣住了。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这些轻盈飘落的雪花,是那么的纯净,美丽。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密雪,缠缠绵绵的,似乎有燃烧不尽的热情。自己家乡的雪,总是稀稀落落的,放眼望去,让人感觉有说不出的感伤。把窗门缓缓推开,紫虞伸出手去,轻柔接住缓缓飘落的雪花。凝视着在自己手中慢慢融化的雪花,紫虞美丽眼眸里,悄然滑落一滴有些温热的眼泪。晟烨,在这个浪漫的时刻,你在做着些什么?!

刚刚下了早朝的晟烨,默默的伫立在绱榴宫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紫虞,你知道吗,现在朕的心里,对于玉镯一事,已经释怀许多了。紫虞,再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会像从前那样,温柔牵起你的手。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凝视着皇上柔和了许多的脸,小喜子轻声说道:“皇上,进绱榴宫里坐坐吧……”自己真的是不明白,既然皇上都来到绱榴宫外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到正殿里去坐坐呢?!

听闻小喜子这话,晟烨看了看地面已然是厚厚的白雪,轻声音说:“小喜子,我们进去吧。”自己承认,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紫虞,就好像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样。可是,自己的心里,始终有着一根刺,在隐隐作痛。紫虞,你的心,也会偶然为朕而痛吗?!

看见突然出现在正殿里的皇上,秀雅不由得愣了愣,皇上怎么会到绱榴宫来呢?!轻盈行礼,秀雅细声说道:“奴婢拜见皇上。”玉妃娘娘见到皇上,会不会又徒添许多哀伤?!毕竟,皇上已经成为了玉妃娘娘心里,永远的痛……

偌大的正殿里,没有看到紫虞的身影,晟烨漫步走进寝殿。这绱榴宫仿佛有巨大的魔力一般,让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紫虞,朕的无奈,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吧!

凝视着站在窗台旁如孩童一般纯净的紫虞,晟烨停顿下了脚步。眼前的紫虞,正出神的望着缓缓而落的雪花,那清丽的侧脸,美丽得如梦如幻。沉吟了一会,晟烨轻声唤道:“紫虞……”

显然是对这突然响起声音,有些诧异,紫虞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晟烨明亮的眼,紫虞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晟烨,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想再纠缠于这份感情之中,而郁郁寡欢。轻轻叹了一口气,紫虞说道:“皇上,你怎么来了?!”晟烨,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是我。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却发现,你并不是那么的爱我。因为,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的。但,晟烨你呢?!

听见紫虞这微微有些淡漠的话语,晟烨感觉到,自己的心,没来由的难受。深邃的眸子里,隐约有些忧伤,晟烨并没有回答紫虞的话,只是缓缓走近紫虞,淡淡的说:“紫虞,你又瘦了……”紫虞,也许这皇宫,根本就不适合你,把你强留在朕身边,你一点都不快乐,是吗?!因为朕爱你,所以,朕是不是应该,放了你?!把目光移到窗台外苍茫成一色的天地,晟烨的眼眸,微微有些温热。紫虞,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再秀眉深锁呢?!

微微敛回目光,紫虞浅浅笑了笑,笑容里,有着无尽的哀伤。沉默了一会,紫虞轻声说道:“皇上还关心臣妾么?!”自己分明还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冰凉如水的夜里,自己在绱榴宫外痛哭失声,但,晟烨始终还是没有走出来。如今,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为什么又要来触碰自己的伤口?!晟烨,就是因为我深爱着你,所以你才总是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是吗?!你给予我的爱,如同盛放的烟火一般,短暂的灿烂过后,只有无尽的苍凉和落寞。晟烨,回想起我们曾经幸福的时光,你的心,也会撕扯生痛吗?!

紫虞眼中的忧伤,深深刺痛了晟烨的心。想不到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晟烨转过身,准备走出寝殿。紫虞,纵然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横生淡漠,可是,朕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因为,是你让朕的心,甜蜜过,也伤心过,更刻骨铭心的恨过……

心,莫名的冲动,紫虞突然紧紧抱住晟烨,轻声说道:“皇上,臣妾爱你,却也恨你。可是,皇上你,却不懂臣妾的心……”把一直深藏于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紫虞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唇。晟烨,虽然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起,你对我的猜疑,你对我的冷漠,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是和我一样的矛盾,对吗?!

紫虞委屈的话语,让晟烨听得好不难过。手,犹豫了好久,晟烨还是抱紧了紫虞。这一刻,晟烨突然明白,其实紫虞爱不爱自己,并没有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用真心来爱紫虞的。既然自己深爱着紫虞,那么自己应该也可以包容她所有的过去。更何况,如今紫虞腹中,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只是紫虞,我们的感情,还能从头再来过吗?!

感觉晟烨的怀抱依旧温暖,紫虞的眼泪,流得纵情。晟烨,如果这一刻已经是地老天荒,那该有多么的好啊!只可惜,自己知道,经过了那么多的算计还有伤害,自己的心,已经不可能纯净如同最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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