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弯月高挂,银河如幕,杨易白天去了趟三叔家,直到晚上才回来,一切都因为这位三叔变得太热情了,非要留杨易多坐一会,吃了晚饭再走,等吃完了饭后,更得寸进尺,说天色已晚,不如留下宿个眠赶明儿再走。
杨易彻底败退,连忙起身告辞,笑称家中美妾难守空房,而对方就一脸我懂了的神情送杨易出门,坐上轿子走了。
两地区别也有几里远,来回要几刻钟,一会儿热闹繁华地段,一会儿寂静深深的黑暗巷子,要拐几次才能到家,家里几个丫头会不会烧好水等他回来“沐浴更衣”不知,至少也会有几句怒言说少爷晚归,变成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杨易坐在轿子里振了振肩膀,突然有种想夜行的冲动,看看自己的身手能不能地黑夜里来去无踪,翻墙越壁,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就昨天听青龙说他发现了杨易似乎被人打通了“任戳二脉”否则怎么会突然间变么这么强的内气,隐有跟他们四大神兽侍卫相抗衡的能力,还笑称现在的杨晚干脆去给女皇帝当御前侍卫好了,至于是哪位高人打通的,就只有杨易自己知道。
其实杨易也有此想法,当皇帝虽然是普天之下最高高在上的人,但也是最危险的工作,要随时提防被人行剌,没一点自由,成天有侍卫片刻不离,也间隔的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单独相处,一点也不爽,反正杨易一直以来都对此不爽,人家谈个恋爱都能拖拖手,拥抱一下,甚至玩点嘴对嘴游戏,就杨易窝囊,想单独见个面都成问题。
突然间,轿子轰然坠地。
外面一片安静,杨易身子受震,也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
“轿夫?”杨易朝外喊了声,没有回应。
杨易心笙疑惑,若是遭遇打劫的话,不至于这么玄忽啊,除了起到吓人作用,基本没啥了,若遇上胆小的,没准把人吓死了岂不糟糕?
杨易钻了出去,见几名轿夫都躺倒在地,已经没有呼吸,鲜血泊泊流。
杨易眉头皱起,无故死了几个无辜的人,还是因他而死,心里难受不太好受,而且谁跟自己如何深仇大恨,连几个无关的人也不放过?实在可恨之极。有什么事冲着本人来,认为他人碍事,可以将之打昏啊,何必下杀手呢?天子脚下出命案,还是与他杨易本人有关联,岂是小可?到底哪个王八蛋唯恐天下不乱。
杨易只身暴露在朔风中,夜空下,环视四周,并无动静。
如果真有人行剌他,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杨易这段时间的变化,寻常人哪能欺身,是以杨易纵然有几分信心,但在他人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托大,不知死活。
如此情景,大有想剌杀本公子赶紧了事,躲躲藏藏,鬼鬼崇崇算什么玩意,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什么人?”
杨易放声大喝。
周围依然没有动静,声音传了很远,没有回音。
轿夫被杀,没有代步工具,杨易也只好步行回去,总不能窝在轿子里不敢出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半刻钟后,杨易正想迈步走,忽然传来了一些沙哑的笑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极为反感。
“杨公子是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若有疑问,到阎王那去请教吧。”
一个身高极矮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看上去只到了杨易胸口,但那张脸却长满了麻子,约四十岁左右,笑声极为渗人。
杨易淡淡道:“你是什么人?”
那矮男子笑道:“要你命的人。”
杨易道:“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吧?”
矮男子屑道:“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你来京城,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杨易摇头道:“这你管不着。”
矮男子道:“我只管要你的命。”
杨易凝眉道:“你可以来试试。”
那矮男人长笑一声,纵身而起,隔了差不多十丈远欺身向杨易冲来,来势汹汹,手中并没有武器,显然是徒手入白刃之辈。
杨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徒手应付,二是趋对方还没打来时赶紧逃掉,你追我赶之下跑到有人的地方自然不惧了,但他想试试自己能否应付这个显然有一定武学修为的男子,是否有相抗衡的资本?
当然过只是他心里一点蠢蠢欲动的想法而已,开什么玩笑,人家浸淫此道几十年,一出手立判生死,绝对不会玩什么慢慢折磨人的把戏,本已经说明来意要你的命,就凭自己那一点丁点偶然得来的三脚猫功夫敢敢拿人家试枪,纯粹嫌命长,所以杨易还是决定当一次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撒腿就跑。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挡在了杨易身前,赫然是青龙,此人本责任杨易的安全,没想到就刚才一个松懈出了这么大一个事,十分懊恼,连刚在睡过的娘皮也恨了进去,幸好没有闪去,不然怎么向皇上交待,到时全家陪葬得了,从某个角度来说,杨易就是他的老祖宗,少了根毫毛都唯他是问。
“挡我者死!”矮男子口出狂傲,深知对方实力不低,加重了攻击力度。
“找死!”青龙一声冷喝,很不公平的抽出了一把刀子,跟他胶打在一起。
虽然大家都是空手入白刃之辈,但面对对方有兵器而自己却是赤手空拳难免会有些吃亏的,须知这可不是什么武侠YY小说,什么我有神功飞机大炮都不怕,亦或者高手决斗,胜负只有一招之间,更不是什么超自然战斗。往往谁手中多了件兵器都能左右战局,就这么现实,这位仁兄也是托大,没兵刃在手,便吃了个暗亏。杨易没有走,就这么留在原地。
这矮男子见下手不成,心知不妙,不宜再久留,跟青龙交了几个回合便觅机逃跑,青龙没有去追,回身问杨易有没有受伤,见没事才松了口气。这件事让杨易起了警惕心,他不知到底是谁无故的想要对自己下手,这是极少有的事,本来杨易不想青龙将此事转告给皇上,但青龙八成封不住嘴,总之又是一件麻烦事,少不得又被人训示,甚至会失去一段时间的个人自由。
天子脚下,向来表面太平,风平浪静,但官员无故遭人行剌却是极为罕见之事,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城门已经被封锁,京城知府衙门惊出一身冷汗,连夜调动兵力全城搜捕剌客,布下了天罗地网。
或者这只是做做给人看,杨易并不在乎到底是谁向他动刀子,左右敌人就那么几个,用脚趾头都能数得出来这,倒是有黑夜有双眼睛不时盯着他令人不爽,当晚当说要杨易的命的剌客应是江湖中人,总之此人会很悲催,不见到此人尸体会睡不着,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向家里的丫头动手以胁迫,若不是兹事体大,极有可能以前许多没破得了的案子会落在此人身上,譬如几个月前的强奸非礼案,推阿婆出马路,抢小孩子冰糖葫芦诸如此类的案件,都极有可能是那矮男子干的。
女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下命全城彻查,京城晚上巡逻的士兵一时间多了起来,一些黑恶势力和街头小混混几乎都遭了殃,包括杨易曾经控制住的。
被打入天牢的人有不少,可就没一个是真正凶手,由于那人外表极容易辨认,青龙托道上的朋友打听,不久便证实此人身份,乃山西人士,名叫罗阿呆,少时坏事干尽,无恶不做,后被一和尚收服,出家为僧,但因娄犯寺规,终被逐出寺门,最后干上了老行当,专做人头买卖,也是仇家无数,但向来行踪忽悠,无人知其下落,没想大隐隐于市,就在京师!
为安全起来,要杨易这几天只得呆在家,出不得门,尤其是前几天答应两个大丫头过几天应节要到城外寺里参拜,成了空话。
所以只能在府上跟玄鱼下下棋,没事调调戏戏两个大丫头,搞得她们脸红耳赤。
早上,杨易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高唱道:“淫荡的一天又开始了。”
“少爷,你坏死了。”
负责服侍杨易起床穿衣服的洗脸绿纽红着脸说道。
杨易笑道:“绿纽姐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听。”
绿纽呸道:“哪有?少爷这些混话听一遍就不想再听了。”
杨易继道:“那绿纽姐姐喜欢听什么话?”
绿纽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也不敢说,她早料到少爷每次起床时都喜欢说些混话,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招架不住,她也曾看过一些书籍中提到,男子在早上时精力最旺盛的,最容易想那种事,是以她一直都怕怕的,还隐隐间有些期盼,可每次少爷只是说些混话,口头调戏,从来没有对她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想着想着,不由一阵失望,觉得少爷一直在挥霍她们的青春,每每念及,似恨似怨,百般不是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