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好歹你也叫我一声曹姐姐,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曹真真步步逼近一脸害怕的胡狸,伸手欲抚摸她、安抚她,“只要你乖乖地把天成让给我,你就平安无事;如果你也要像古月狸,哦,不对,她不叫古月狸,她叫胡狸,如果你像胡狸一样跟我过不去,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话音刚落,胡狸就跌倒在冰凉的石子路上,双手撑着地,不住地往后挪。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胡狸诧异地问她。
曹真真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步子依旧缓慢地朝她挪去,“你说对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对于你的演技,我觉得还不错。连我都险些被你蒙骗住了,你这个整容货!”
胡狸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脸,“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曹真真蹲下身,凑近她,平视着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这张脸,做得不错。可惜呀,全都是假的。不管做得多完美,你永远都只是赝品而已。”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可全都拜你所赐。假面舞会那晚,你看到那张鬼面面俱时,反应平平;而古月狸就不一样,她看到鬼面面俱时反应激烈,那才是正当的反应。因为那张面具是她的噩梦。”
“看到这些,我只是稍微有些怀疑而已。但从天成和邢沅颢对古月狸和对你的态度来看,这天壤差别的待遇,我就知道你们俩谁是真的胡狸,谁是假货!”
胡狸脸色煞白地后倾着身子,试图拉开与曹真真的距离,别开脸道:“如此说来,古月狸是你杀的?”
曹真真起身大笑了起来,笑得胡狸毛骨悚然,笑了好久,曹真真才看着她,“没错,古月狸的确是我杀的。三年前,我没能杀死她;三年后,我就不能由她继续存活于世。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最终还是死在我手中了。”
胡狸挣扎着爬起来,“而且你还是带着我的面具把她推进湖里的,你想要嫁祸我,你想要一箭双雕,对不对?”
曹真真用锋利的长指甲划着胡狸的脸颊,笑道:“你的智商不低嘛!看来,邢沅颢的眼光还不错。”
“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胡狸后退着避开她的魔爪。
曹真真一把抓住她的头,拽过来,阴冷地笑道:“不用在我面前装纯洁、善良。除掉古月狸,不是你一直想的吗?现在,我替你除掉了她,你应该感谢我,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跟我说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话。”
“我只是想分开她和天成,我并不是要杀了她。”胡狸扯着她的手,辩解道。
曹真真越发用力抓着她的头发,“那还不都一样!跟我狡辩有什么用?反正那张面具是你的,警察追查起来,凶手是你,不是我。”
“你就这么确定警察会认定我是凶手?”胡狸冷静地笑问她,那笑容冰冷怪异,完全没了刚才的惧怕。
曹真真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古月狸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有人能帮你洗脱嫌疑。你这个整容货,你死定了。往后,再也没有人跟我抢夺天成了。”
说完,曹真真一把将胡狸甩推开,胡狸来不及稳住身子,踉跄着差点磕到石碑上。
幸好被突然出现的木昀嫣扶住,“你没事吧?”
胡狸摇头,“幸亏你们出现得及时,要不然我就没法活着回去向邢少复命了。”
曹真真看到邢沅颢等人出现,甚感意外,“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冲胡狸大吼:“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出卖我,我弄死你……”
怒吼着就要扑过来打胡狸,被邢沅颢抓住了胳膊,“是时候跟你好好算算账了。”说完,将曹真真甩到古月狸的石碑前。
“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们有什么好算的?”曹真真跌坐在石碑前,见邢沅颢步步逼近,她不住往后挪,直到脊背抵着冰冷的石碑,她再无退路。
邢沅颢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们的确没有深仇大恨,但你两次想要置我心爱的女人于死地,那便是跟我有冤有仇。我早就说过,你可以动任何女人,唯独不能碰我邢沅颢的女人。你这么不长记性,我只能送你去死。”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木昀嫣就端抢指着她的额头。
曹真真吓得浑身瘫软,脸色惨白,全身颤抖,额头上冷汗涔涔,“你杀了我,她也活不过来,你还会因为杀人而入狱,这样值得吗?”
“入狱?该入狱的人是你!放心吧,杀了你,我不会入狱,月狸也会活得好好的。”邢沅颢拨弄着食指上的翡翠扳指,爽朗地笑着。
他话音一落,木昀嫣就开始掰动机关。
曹真真直接吓哭了,“不可能,古月狸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活得好好地呢?你骗人,我不相信她会活过来……”
她的话还未喊完,邢沅颢就大步踩在石碑前的台阶上,撕下碑上那张相片,露出碑主的真面目,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曹真真无法置信,趴在石碑上,用指甲扣着石碑上的相片,“这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不会是这样的……”
刚大喊到这,她眼角余光瞟到了站在远处树林中的古月狸,手指颤抖地指着古月狸的方向,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便被吓晕过去。
邢沅颢发觉不对劲,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邢少,她晕过去了。是现在解决她,还是……”木昀嫣检查了一下曹真真,向邢沅颢禀报。
邢沅颢道:“把她带回去,等醒了再处置。”
木昀嫣挥手叫来属下,把曹真真抬走了。
邢沅颢忍不住盯着曹真真刚才手指的方向看着,心里很是不安。
“邢少,你怎么了?”木昀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随风摇曳的树木,其余什么也没有看到。
邢沅颢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问:“告诉我月狸的行踪。”
木昀嫣用手机定位,回禀他:“月狸在云园。”
邢沅颢拿出手机,给古月狸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通,“沅颢,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邢沅颢听到她的声音时,心里的疑惑方才消散些。
“我马上就要去洗澡了,就不跟你说了,咱们晚上见。”说完,电话那端便急匆匆地挂断了。
邢沅颢握着手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不会像真人那么逼真,但他听着刚才的声音和古月狸往常的不一样。
“走,赶紧回去!”邢沅颢对木昀嫣等人说,然后急步离开墓地。
见他们离开后,古月狸才和吕天成从树下探出头来。
“他们离开了,放心吧!”吕天成搂抱着她道。
古月狸呆呆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云园探望你,刚到就看到你尾随邢沅颢出来,我便一路跟着你来这里了。你跟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吕天成问她。
古月狸沉默了稍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以祭拜我为由布下陷阱,查找谋害我的凶手。”
“祭拜你?”吕天成疑惑地看着她。
古月狸点头道:“邢沅颢向外界隐瞒我溺水之后的结果,就是为了等今天。原来,假面舞会那天,把我推进湖里的人不是胡狸,而是曹真真。还有,三年前让我坠海的人也是她。”
她这番话信息量着实有些大,让吕天成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冷静了会儿,方才将她的话理解清楚,顿时激动地道:“这么说,你已经想起来了?”
古月狸笑着对他点头,“我全部想起来了,不管是三年前的事,还是现在的事。”
吕天成喜不自胜,抱起她开心地转了好几圈,直到她的头有些晕了方才放她下来,“狸,你真的想起了全部的事?你没有骗我?这是真的?”
古月狸笑着对他点头,“我叫胡狸,我的老公叫吕天成,我的爸爸叫胡仕铨,我的妈妈叫李悦茹,我还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一个叫宋少卿,一个叫白若鸿……”
“这些还不够,你说说咱们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是在哪里?”吕天成问她。
古月狸道:“高一的时候,你通过学长认识了我,你们俩是好朋友、好兄弟,我喜欢学长,而你暗暗喜欢着我;长大后,我受雇于沈昊去破坏你跟曹真真的婚礼,假扮你的女人,把婚礼现场搞得鸡飞狗跳,从此我们的梁子便结下来……”
“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你真的记得我了。”吕天成抚摸着她的脸激动、兴奋地道。
古月狸捧着他的脸,歉然道:“天成,对不起,我把你忘了这么久,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吕天成打断她的话,“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差点把你害死,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老天爷惩罚我,所以把你带走了,这三年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生不如死。所以,当我在法国看到你时,我死去的心才复生。虽然那时你不记得我,但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不再让你离开我。”
“狸,回到我身边吧,不要再丢下我,好吗?”他乞求她。
古月狸很想对他点头,但还是摇了头,“我现在还不能回到你身边。”
吕天成失落极了,“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邢沅颢那个混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