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他们无冤无仇,可是我和你有深仇大恨。你抢了我最爱的男人,就跟我不共戴天。如果不拿他们威胁你,你回来吗?”鬼面女人发出一阵冷笑。
胡狸从她的话里有些猜到她的身份,便没那么怕她,“我知道你是谁?你别装了,就算你的声音变了,容貌用面具遮着,我也能认出你。”顿了顿,胡狸叫出她的名字:“曹真真!你想约我出来直说便是,何必费这般周责装神弄鬼?我爸妈呢,他们在哪里?”
“别担心,你往那看!”鬼面女人指着临近的另外一个瞭望台对她说。
胡狸看到父母被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押着,他们的嘴巴被胶布粘住,根本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现在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快放了他们。”胡狸对她道。
鬼面女人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吗?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是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所以,我今日约你出来就是要跟你算这笔帐的。”
“如果你是说吕天成,那你大可不必找我算帐了,因为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你可以如愿以偿地完全拥有他了。”胡狸道。
鬼面女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劲捏着,“我知道他有多爱你,就算你签了字,他也不会忘了你的。除非你死了,他的心里才会有我。”
胡狸极其艰难地喘息着,一边拍打鬼面女人的手,一边挣扎着道:“你这个疯子,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的,松手,你快松手啊!”
鬼面女人不断没有松开手,反而掐得更紧了,“我不会再心软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见到他。”
李悦茹夫妇看到胡狸和鬼面女人厮打起来,很是替她担心,但又什么都帮不了,只能拼命地呜呜喊着。
就在胡狸和鬼面女人扭打时,胡狸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到了一丝救命的希望,但她腾不出手接通这个电话,只能奋力与鬼面女人搏击着。
打斗中,她的手机掉在地上,铃声依旧没完没了地响着,她朝地上扑去,抓住手机,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鬼面女人踢飞,滚落至墙角。
这个电话是邢沅颢打来的,他来医院看她,发觉她不见了,他便给她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却都没有人接,好不容易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只隐隐传来一些怪异的声响,似乎还听到了海浪声。
他对着手机呼喊了她好几次,却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由自主地紧张慌乱起来,带着属下依着直觉朝海边而来。
吕天成的律师来取离婚协议书时,只看到签了字的协议书,没有看到胡狸,便给他打了个电话,“吕先生,胡小姐已经签了字了。”
“她果然有问题,她应该早就盼着和我离婚了吧?罢了,只怪我吕天成爱错了人。”他失望地就要挂断电话,却被律师拦住了。
律师急声道:“胡小姐没有在病房里,我在这等了她好久,她都没有回来,吕先生,她会不会是出事了?”
“你问过医生护士了吗?”吕天成开始紧张起来。
律师说:“我没问,但我来时,在门口碰到邢沅颢了。他来了没一会儿,便急冲冲地离开医院了,神色很慌张,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要管他,你快去问问医生,然后给我电话。”吕天成着急地命令他。
吕天成和沈昊两人赶至海边时,邢沅颢正在部署属下解救被鬼面女人用刀押着脖颈的胡狸,见此情景,吕天成和沈昊也爬上瞭望台救胡狸。
他们还没靠近,鬼面女人便直接捅了胡狸的心口一刀,然后把她直接从瞭望台上推下去,接着,鬼面女人看了吕天成一眼,转身跳下瞭望台。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胡狸连反应都没反应一下,就挨了一刀,连痛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便整个人坠入了冰凉刺骨的大海中。
吕天成和沈昊震愣在瞭望台上,他们连话都没来得及跟胡狸说一句,就这样看着她坠落大海,她消失的那一瞬间,抹去了他们生命的色彩。
“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许你有事,不许你就这么离开我!”说完,吕天成爬上瞭望台,跳了下去。
沈昊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不及拦住他,等反应过来时,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淹没在大海里。他转身跑下瞭望台,奔向吕天成和胡狸坠落的海边,寻找他们。
邢沅颢完全想不到那个带着鬼面面具的女人会来这么一招,他部署了好久,还是没能把胡狸救回来。他悔恨极了,但一切都晚了,她以这样的告别方式离开他,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后来,警察来了,实行了大范围的寻找和捕救,忙了一天一夜,结果一无所获。
李悦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跌入海中,顿时便晕倒、不省人事;胡士铨难过至极,但除了好好照顾昏厥的李悦茹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每时每刻都期盼着警察那有信息传来,期盼着他们把女儿活生生地给他带回来,可是,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吕天成被救上来时,全身都湿透了,身上受了多处伤,他盯着胡狸坠落的地方一言不发,不管是警察的问话,还是仆人的关心,他都好似没有听到、看到,他唯一的神情就是盯着那片吞没他心爱女人的海水。
邢沅颢给局长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停止搜寻,必须要给他把胡狸找回来;局长很为难,但又不能拒绝,只能命令下属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无用功。
此时此刻,最为冷静的就属沈昊了,胡狸生死未卜,他当然很难过,但沉迷于伤心任何用处都没有,他必须要为胡狸报仇,所以当他从海中捞到那具鬼面面具时,他立即给剧组打去电话,询问与面具相关的事。因为这个面具他曾在剧组见过,以此推测,昨夜杀害胡狸的人有可能是某个剧组人员。
得知胡狸出事这个噩耗时,宋少卿正忙着和白若鸿结婚,他丢下新娘,从婚礼上跑了出来。他这一整天心里都有莫名的不安,总是很慌乱,这个噩耗传来时,他似乎得到了证实,他也顾不得任何人了,他赶来胡狸出事的这片海,哪怕再也看不到她,他也要待在这儿陪她一会儿。
一看到吕天成,他把手中的新郎胸花往沙滩上一扔,冲过去一把抓着吕天成的衣领,大声质问道:“她自从跟了你,就没有一天平安顺利过,不是被你误解,就是被人陷害,我真的不该把她交给你,因为你根本就给不了她幸福。她之所以会离我们而去,也都是因为你,所以,你把她还给我,把活泼快乐的她还给我……”
对于他的指责和惩罚,吕天成都无动于衷,依旧盯着带走胡狸的那片海水,无声落泪。
沈昊看不下去了,把宋少卿拉开,“就算你打死他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很难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少卿打断,“小狸她没死!她没死!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向来命好,总是会转危为安的。”他嘶声大喊着,只为安慰他疼痛的心。
捞寻了十多天,依旧没有找到胡狸的尸体,还有鬼面女人的尸体也没有找到,最终警察定案为死亡。
吕家把胡狸平日里喜欢的东西都烧化成灰,装在一个精致的骨灰盒里,当做她的骨灰,给她葬在富人的墓地里。
送葬这天,吕天成没有出现,只有得知噩耗急忙回国的吕氏夫妇,还有胡狸的父母,以及沈昊、宋少卿等人。
吕天成呆坐在他和胡狸的房间里,看着她曾使用过的东西,她的音容笑貌无处不在地存在于每个角落。
“天成,你看,我穿这套礼服好不好看?这条项链和我的礼服配吗?”她站在穿衣镜前,试穿着礼服,挑选项链。
“天成,这个床还软哦!”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笑声如银铃。
“天成,今晚你抱着我睡,好吗?”她撒娇地搂着他的脖子,一边亲吻他,一边笑着道。
“天成,你说咱们生男孩好,还是生女孩好?你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女孩?”她依靠着他的胸膛,一脸幸福地问他。
“天成……”
以往甜蜜幸福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晃着,那么真实,那么值得怀念,可是,他一伸手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她真的离开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所有东西都烧了,化成她的骨灰,唯有那条粉水晶的狐狸吊坠留着,自从他一怒下把吊坠摔碎后,他命人找人修过,但都没有人能把它修得完好无损,至今还是碎裂的。他看着掌心中碎裂的狐狸吊坠,忍不住眼眶酸涩,他和她的这段感情就是由这条吊坠开始的,如今吊坠在,而吊坠的主人生死未卜,多半是死了。
看着吊坠就会想起很多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有哭有笑有闹,竟都是那么地让他思恋不已,此刻想要跟她吵一句嘴,都是无法做到的了。只要她能活着,就算她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都会觉得幸福。
“你摔坏了吊坠,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会出事的,她会出事的……”‘李悦茹曾对他说的这句话如诅咒一般在他脑中响起,难道胡狸的离去,就是因为他把她护命的吊坠摔坏了吗?是他害死她的吗?那么,如果他把吊坠修复好,她就会活过来,回到她身边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