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其实我和骆不是情侣。因为我长得像你,所以他雇我来假扮他的女朋友,参加你的饭局。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他想让你没有内疚、没有担心、轻轻松松地幸福生活。”
“他真的很爱你,胜过爱他自己。可是,我爱他,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对彼此都不太了解,但从第一眼开始,他就让我心动了,他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他忘不了你,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我一直再等他的电话,一直没有等到。要不是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拨打了他的电话,我都还不知道他已经出国了。小狸,求你告诉我,他在美国的哪个地方,我要去找他!”
季璎珞流着泪把整件事都告诉了胡狸,并表明了她对穆广骆的心意。
胡狸听了震撼又感动,把穆广骆在国外的住址详细地告诉了她,“璎珞,你要好好爱学长。我看好你们,加油!”
季璎珞挂了电话,擦干泪水,仰头看着高空飞过的飞机,笑着自语道:“骆,你休想甩掉我,我来了!”
然后她跑进公司,用两分钟写了辞职信,放在老板办公桌,什么也没说,便离开公司,搭了的士,直奔机场而去。
几经折腾,她终于找到了穆广骆的住处,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人回应。想着他应该是去上班了,但胡狸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她只好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等他回来。
快到半夜,她又困又饿,还特别冷,他方才回来。
一下车就看到她,他震惊得不知所措,立在车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季璎珞使出全身仅剩的那点力气冲他微笑,“骆,你回来了?”
听到她这抹喜悦的声音,他才回过神,大步向她走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找我的爱人–你!”她直白地回他。
穆广骆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冷淡,比夜间的气温还要低,“赶紧回国,这里不适合你。”
说完,不再看她,径直绕过她,踏上台阶,头也不回地就要进屋,把她一人丢在外边。
季璎珞快步跟着他上了台阶,拉着他的手,“我不回去,无论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从今往后,你去哪,我便去哪……”
“在国内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还要我再说多少遍,你才会不黏着我?你要搞清楚,我只是把你当成她的替身而已……”穆广骆对她吼道。
季璎珞忍着眼眶中的泪不滚落出来,“说多少遍都没用。就算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我也愿意,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
“你这是何苦呢?”穆广骆真的拿她没法了,他多么希望此刻缠着他不放的人是胡狸。
季璎珞挽着他的胳膊,“厚颜无耻”地赖皮道:“一点都不苦,只要能跟着你,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能接受。”
穆广骆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明朗的圆月一眼,然后带着她走进他的家。
经过半月的安静休养,夏颂脂的精神和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渐渐地愿意开口跟曹家的人说话,渐渐地有了笑容,渐渐地接受了自己所受的凌辱。
她有想过报警,把玷污她清白之身的流氓抓起来,但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她怕吕天成知道她已不干净这个事实,她怕名声受损,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逼自己忘记,也不许曹真真说出去。
对她打击最大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吕天成娶了胡狸这件她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事。
这日,她走出躺了半月的房间,在经过厨房时,听到厨房内的仆人窃窃私语。
“这人呀,身份一变,品味就跟着变了。你看她以前的穿着打扮不知有多土,如今当了总裁夫人,简直就是改头换面,啧啧啧……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可不是嘛!她以前跟个小太妹似的,说话粗鲁,行为粗野,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再看看现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叫人跌破眼镜!”
“她真是命好啊!我也想像她一样从小女仆飞升为总裁夫人,住可惜没她那个命,真不知她踩了什么狗屎运!”
“她简直就是我们女仆界的榜样,我得向她好好学习,先从怎么勾引总裁开始好咯!”
“得了吧,就你这副模样,也不找块镜子好好照照,还想勾引总裁,不把总裁吓死才怪。要说用美人计,还得我上,你瞧我这脸蛋,瞧我这火辣辣的身材,总裁见了肯定会上钩的,嘿嘿……”
“你真是病得不轻,我看你该吃药了……”
这两个女仆先是笑着品评手中报纸上的人,然后互掐起来,要不是夏颂脂踏进厨房,恐怕她们极有可能会在厨房大打出手。
“夏……夏小姐,你终于肯下来走动走动了,真是太好了!”她们俩一看到夏颂脂,立即收敛起剑拔弩张的表情,互瞪了对方一眼,然后俯首向夏颂脂打招呼。
夏颂脂扫视了厨房一眼,然后瞟到她们正偷偷地把报纸往身后藏去,便问她们:“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什么总裁、总裁夫人的,你们在说谁呀?”
“没……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是夏小姐你听错了!”她们默契地冲她摇头,藏于身后的手紧抓着报纸。
夏颂脂绕到她们身后,她们想要走开,却不及她迅速,手中的报纸被她一把夺过去,她们只得把头垂得更低,厨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又压抑,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夏颂脂在报纸的最中心、最重要的位置上看到了胡狸和吕天成的牵手照,下边还有一大段的文字,记述的是他们俩相恋的故事。
文字中没有出现胡狸这个名字,而是用“天成集团总裁夫人”来称呼她。
报纸从她手中滑落的瞬间,她表情痛苦又震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要不是身后的台子支撑着她,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总裁夫人……总裁夫人……她不是,她不配,我才是总裁夫人,我才是……怎么会这样?怎么变成这样?我不过病了半月而已,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天成,你怎么能娶她,你娶的人应该是我……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媒体乱写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她发疯地用脚不停地踩那张报纸,眼角含着泪,脸上却是狰狞扭曲的笑容。
这一举动,吓坏了那两个仆人,她们不知所措地看着,不知道要逃走,还是要去安慰她。
夏颂脂在报纸上发泄够了,忽然抬起头,双眸血红,好似要吃人一般,向其中一个仆人扑来。
她们吓得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逃出厨房。
夏颂脂在大厅里抓住了一个刚经过的男仆,死死地抓着他,搡摇着他的胳膊,“天成,你说,你为什么不娶我?为什么要娶她?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你说话呀!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男仆一头雾水,询问地看向那两个刚从厨房里逃出来的女仆,其中一个指着脑袋,通过眼睛和嘴型配合着告诉他,夏小姐已经看到报纸了,脑袋受了刺激,失去了理智,你自求多福吧!
男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夏小姐,你清醒点,看清楚,我不是吕先生。依我看,你有你的好,胡狸小姐有胡狸小姐的好,只是吕先生喜欢胡狸小姐那样的女孩多一点,所以才会娶了她。当然喽,我并不是说你不好,也不是说你比胡狸小姐差,只是这男人呀,各有各的喜好,你只是……”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告诉我呀……”夏颂脂刚清醒没多大一会儿,因为一张报纸,受了很大的刺激,变得更不理智,见着男的都当成吕天成。
男仆一脸为难,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如果夏小姐是要问我而不是问吕先生的话,我当然是喜欢夏小姐这样的女人的了。你看你,美丽又知性,气质颇佳,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既然我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娶我?你为什么要娶那个狐狸精?”她没完没了地追问。
男仆呈现出一脸的不耐烦,“夏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只是个仆人而已,我哪里会知道吕先生的想法。你不要再执着了,好吗?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做什么呢?吕先生已经娶了胡狸小姐了,这已经是事实了,你就接受吧!”
“我不,我要你跟她离婚,然后跟我结婚。我们才是最般配的……”夏颂脂又嚷又吼道。
男仆头疼不已,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是曹真真及时赶回来,男仆恐怕要被她折磨疯的。
“颂脂,别闹了,跟我上楼,你现在还是病人,不能随意走动。”曹真真把外套和包扔给仆人,然后拽着夏颂脂的手,用力将她拽走。
夏颂脂哭闹道:“你放开我,我不是病人,我健康得很。今天是我和天成的大喜之日,我要打扮得美美的,你要记着来恭喜我。糟糕,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去化妆了,要不然就会错过吉时了……”
看着她一脸憔悴地疯言疯语,曹真真心痛地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冲她大吼道:“够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给我听清楚,他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他已经和胡狸结婚了,他已经不属于我们,你不要再为他发疯了。你这样子折磨自己给谁看,他永远都不会看到你这副模样的。你听清楚,我要你做回那个自信又美丽的夏颂脂,我们不要再为男人而活,我们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你看看我,没了他,我不也活得挺好的吗?”
说着,曹真真的泪默默地滚落下来。她的心情不比夏颂脂好多少,但她一直逼着自己强颜欢笑,不要去在意吕天成结婚那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