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武艺高强,财色不贪,只是却是对原配妻子情有独钟,而他那原配妻子,在去年得病……役了!苏听雨说我长的像一个人!所以要送我去他身边……
采薇很久以前跟我说过的话跟刚刚站在我面前的人终于重合,原来他就是樊稠,原来采薇长得像的那个役了的女子名叫芸娘。
我和采薇满是震惊的待在原地,看着樊稠消失的方向……远处传来的擂鼓的声音越来越响……
“看什么呢?”木兮问,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该你上场了!”他满脸的笑容,拉着我往前走。
王允来了?我想问,可足下的触感告诉我,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到了!”木兮说,松开我后,撩起面前的布帘子,又从背后轻轻地推了我一把,“我和采薇在这里等着你!”
厚软的长毛红色毯子,若不是被推出的瞬间有人扶了我,脚踩上去的时候我大概就要崴到。这是一个高台,台下有很多人,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无数的眼光射来,我不想探究,可依然感觉像是要窒息了一般;所有的光芒仿佛都撒在了我的身上……这不适让我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从脚底渐渐腾起一阵晕眩。
扶我的是一个女人,我虽还没看到人可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因为她那满身呛人的脂粉味。
我虽然厌恶这浓郁的味道,却并没有推开她。我的身体还是软塌塌的,有她扶着还好些,又何苦累了自己?
“我说各位老爷公子!”那女人开口。
她这一声虽不是气壮山河,可效果确实不能忽视的,鱼龙混杂的吵嚷声渐渐小了,变成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后,很快就静的几乎针落可闻……
那女人满意的笑了笑,“看看看,我红姑从不骗人,我家笑笑姑娘这不是来了吗?”她开口,甩着手里的帕子,带出一阵香风的同时,也甩出一阵无法忽视的骚臭……
原来这香味是为了遮住那股味道:狐臭!
我皱着鼻子,这才开始看她。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自称红姑的女人,她的五官倒也精致,只是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一张白脸上最显眼的只剩下那么一张鲜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咱们呐,那还是老规矩!”她笑的满面春风,扬了嗓子的喊,“出价最高的那位啊,咱们笑笑啊,今晚就归了他!”
于是,底下又乱开了……
“十两!”
“二十两!”
“二十一两!”
“我出三十两!”
大家报了一通价格,可最后也没超过一百两。我对这价格不懂,只看见红姑瞪了眼睛不信的看着大家,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脚的,“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了?”
“好了好了,大家听我说句话!”一个*了起来,他眉清目秀的,长相倒也斯文。
他的话说完,台下短暂静了一瞬后。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这姑娘身段看着是不错,可这还没看着脸呢,红姑让大家怎么出价?”
跟他同桌的几个人也开始起哄,“对啊对啊,这要是高价买了去,明天早上看清了,要是个麻子秃子什么的要怎么整?家里黄脸婆都已经很难伺候了!”
“哈哈哈……”旁边又起一阵哄笑。同桌一个人尖着嗓子道,“你个惧内!”开始说话那人闻言也跟着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似乎还有些得意。
“我呸!”红姑冲着他吐了口唾沫,嘲讽道,“王少爷,就你那点家底,也就跟着其他公子骗吃骗喝,其他事,那还是算了吧?听我的,还是回家找自己媳妇得了!”
“哎!红姑,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王少爷来你们家绾心阁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这待遇不见涨呢?”一个背身向我的男子转身不急不缓的开了口,虽然语气有些轻佻,但却压下了周围桌子的人声,想必是个有身份的,我看了他一眼。
这男子穿一身朱红色的锦袍,长相嘛?高挺的鼻,红润的唇,如玉的肤色,本是出众的外表,但那狭长的双眼,却是微眯着眼眸,射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狐狸一般的精光,而他的胳膊还被一个妩媚的紫衣女子亲切的挽着。
“哎呦!”红姑嗔笑着松开了我,蹭蹭的朝他走了过去,做出说悄悄话的架势,沈公子也是顺了她的意微微侧了身子凑上了耳朵,可她却依旧是大嗓门的道,“我的沈公子呐,您还信不过我红姑吗?红姑的眼光何时差过?”
红姑回身看了我一眼,朝他紧抿了下嘴,比了一个大拇指,咂了下嘴,没有再说话,却是直起身子很快走了过来。
“哦?”沈公子看着我沉思了片刻,“既是如此……那我就依着小黄莺的价再提点吧!我出八百两银子买下这位姑娘!”
“唉……我说沈公子!”红姑拍着大腿,一副割了肉的懊恼样子,还想说话,那边却突然又有人说了话。
“既是红姑的眼光,那岂止只值八百两,上次那个小黄莺让别人抢了走,这次这笑笑姑娘我势在必得!我出一千两!”
我寻声望去,刚才那话出自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嘴里。
觉察到我的眼光,他揪着侧脸上那长着一缕毛的媒婆痣,自然的冲我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王公子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乡野里的暴发户,有什么可炫耀的?”
他同桌的几个人也跟着叽叽喳喳的开始附和,“他西门家不过凑了巧,赶着杀猪竟然也发了家……”
“什么啊?听说是靠了他那风韵犹存的老娘……”
“哦哦哦……原来是摊上一个好二爹啊!”
西门老爷吹着媒婆痣上的那缕毛,噌的站了起来,反唇相讥道,“耍嘴皮子算什么?你们有钱倒是掏钱来买了这位姑娘啊?”
王公子哑然,一甩袖子,骂了声“有辱斯文”,气愤的坐了回去,乱灌了一通酒水。
西门老爷得意的环视了一圈,大概是看无人再竞价,自信满满的也坐了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