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结果不同!这次,他大概是好的吧!”
我以为木兮会想也不想就否定曹操,毕竟他的愿望跟先前那个狂热的我一模一样,可我没想到他想了想最后说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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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王允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问。
董卓木兮等人已经离开,我回过神来,看清了眼前人忙扯了笑脸,将手里的红色大双喜剪纸捧给他看,“一切都安排好了呢!”
“我期待,那一定是个崭新的开始!”王允眉眼带笑的看着我,一脸的幸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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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等到您明天呐从这厢搬到大人那厢,果儿就要改口称您为夫人了!”果儿站在我身后,挑起我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帮我打理,一边看着镜子里的我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一天竟是这么快就来了!望着满室的艳红,就连梳妆镜上都是喜字的房间……我心间的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绘。
“怎么,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需要我帮你完成?”我笑着问她,“该不会是整治无双吧?”
这小妮子的心思,除了无双,剩下的也只能是无双。
“就是逮个机会整治整治他,夫人,你若是揪着他的小辫子,一定不要客气,狠狠地整治,好让他长些记性,免得那臭小子没事找事的整天惹我生气。”果儿转了转眼睛,捏着梳子,握着粉拳,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一副想要痛揍无双的模样。
“这样的话……送到监牢里饿他个三五天如何?”我一副认真模样,仔细想了想出言建议,成功的看到果儿脸色一白,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看来这招还是不够狠!
“要不给他送到监牢里严刑拷打十天半个月,这样总该能解了你心里的怨气吧?”我憋着笑,又道。
梳子啪嗒一声掉了地,“夫人……”果儿皱着一张脸,几乎要哭了。
“这不是你说的要整整他么?”我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可也不带您这样的整治法吧?”
“似乎也是,无双是你家大人的左膀右臂,要是监狱里的人打的重了,你家大人将来岂不是要埋怨我?”我皱着眉头,懊恼的道。
“是是是!”果儿闻言立刻亮了眼睛,急忙插话进来,“大人一定会怪您的!”
“那你这难度就比较大了,既要让他长记性还不能伤了他,”我状似做出了最大的妥协,“那你说要怎么办?”
“这个……”她自己似乎也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托腮想了半天才道,“倒也不用大整,至少命令他今后见着我摆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省的我看着他那一张苦瓜脸,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这样不好吧?”我接着弯腰捡梳子的空档,掩饰了我早已失笑的脸,再抬头已经是满脸的正经,“都说这模样是爹娘给的,怎么能轻易就换了?别说是无双,若我现在要你每天都摆出无双那么一张苦瓜脸,你能做到么?”
果儿闻言急了,“夫人,您怎么能这样?我是您的亲丫头,您可一定要向着我,怎么可以胳膊肘朝外帮着那个呆瓜?”
“那呆瓜现在整天挂着个苦瓜脸,你都眼巴巴的往上凑,这要是什么时候换成了甜瓜,我就不知道我们的果儿小姐还能不能把持得住!”我捂着嘴巴打趣她。
“小姐!你你你……”果儿脸一红,跺脚从我身边走开。
“看看,我这不过说了句实在话,我的称呼就又从夫人降到了小姐,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你个小丫头都给我甩脸,我还怎么去整治咱们的无双大侠?”
“夫人,你看我的笑话!果儿……果儿我……我……”
“你怎么着?”我继续逗她,果儿“我”了好几下都没有我下去。
“这院子不许去,没听到大人的吩咐么?”
“是是是!记住了!”
恰巧无双带着薄怒的呵斥从门外传进来,谁也没想到他就在门外,我勾唇看着果儿,她的脸一红,“我不理你了!”话说完就走到床铺那边替我拉了被子。
“小姐,您早些睡吧,我听喜娘说这成亲前一天晚上新郎是不能见新娘子的,大人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来!”
我点点头,又侧耳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已经没了什么动静,想来无双已经走了。
“我要的东西呢?”
“喏!那不是已经放在架子上了么!”果儿一努嘴吧道。
呵呵呵……还真的跟我闹开情绪了。这嫁出去的女儿啊,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就已经这样了,感情要是嫁出去的,那还得了?
“晚上一个人睡,怕是有些不习惯,今天晚上,咱们俩一起吧!”我站了起来,捏起架子上的那包东西,朝着果儿的方向递了过去,“加点香,给明天养些好精神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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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果儿!”当轻轻地鼾声响起的时候,我从鼻子下拿开被薄荷浸过的帕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压低嗓子叫了两声。
鼾声止,回应我的是身侧平稳的呼吸声,床上的女子睡的很安稳。
因为不放心,我又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这次她倒是有了反应,因不满睡眠被打扰,她伸手像是赶苍蝇一般随便扒拉了两下,一侧身,直接将脊背对上我。
我越过她悄悄下了床,偷偷摸摸的换了衣服,将值钱的东西裹了些绑在身上。我还找到了先前那张人皮面具,这东西骗那些熟识的人精是有些悬,可骗那些不怎么认得我的人却是安全的紧。
………………
灯火通明的王府,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只是我不知道这些笑的深刻含义究竟是什么,哪个是真心,哪个又是假意?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不过是换个身丫头装扮,混在忙碌的人群里,轻松地就出了门。
“姑娘,如今这天下不太平啊,你这是要去哪?”赶车的老丁是个热心肠,见我一个姑娘大早上出城,就拉了我坐顺车。
“听闻我母亲病了,我回乡探望她!”我胡乱诹了个理由,忙将话题引开,“丁伯你去哪?”
老丁头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是逃难来的这里,这将来要去哪,谁知到呢,走到哪算哪吧!”
适时吹来一阵风,抚上我们两个寂寞的人,丁伯扬手甩出一鞭子的同时喊了一声驾,枣红马跑的越发欢腾。
和丁伯一起赶路的时间并不久。虽然他说自己无事可做,正好送我一程,可我现在是要去那战乱的前方,怎么好意思让他老人家跟着我一起冒险?于是在一个歇脚的茶摊那喝了点茶水,吃了些点心我就送他老人家先行离开了。
天已经正午,也不知道王允那边怎么样了,新娘子成亲档口逃跑,他会不会很没有面子?其他人会怎么评价他?会不会背地里指着他的脊梁骨嘲笑他?……
不!我摇了摇头,将脑袋里我设想的所有的可能通通摇出来。不会的,聪明如他,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事情能够难住他?
备足了清水和干粮,再次赶路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够奇怪的,当初硬生生的钻了曹府的狗洞逃出来,又好不容易躲了各路人马的追踪,我现在又巴巴的往回赶,究竟算是为了哪样?
我自嘲一笑,有一个字,送给我这样的人,我还真的当之无愧。
什么字?
贱!
先前的几天我还专门挑了那些偏僻的小道赶路,可后来渐渐发现没什么风吹草动,我也就放心的走了大道。
在我得知王允居然没有派人找我的时候,脑袋里只有两个想法。
有庆幸,他没找我;有失落,他竟然没有找我……
“唉!你们听说没有?”
“什么?”第二个人满眼好奇地问。
先前那人肩膀一抖,嘴一瘪,恨铁不成钢的瞅了瞅刚才说话那人,幸亏旁边第三个人的巴掌适时的呼上第二个人的肩膀,“什么什么?还不就是最近那件几乎闹的满城风雨的事情么?”隔壁桌子上的三个男人,打从坐到那桌子上就开始叽叽喳喳天南海北的说着什么事情。
“到底什么事情?”第二个人又问,这次已经急了。
“还跟人吹什么自己消息灵通,连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还敢说这样的大话?”第三个人明显的鄙夷。
第二个人气结,却又无从反驳这句话,只得转头看向第一个人,“兄弟,这究竟发生什么了?”
第一个人咂咂嘴,慵懒的抬了抬眼皮,“董卓死了!”
我手里的竹筷子啪嗒一声砸在了盘子上,碰出一声噹的脆响。
董卓死了?那个身长八尺,面阔口方,一脸的胡子,肩膀很宽阔,皮肉看起来也很粗糙的男人死了?那个已经不想当好人,对拯救黎民百姓也没了兴趣,只想玩,想用自己的性命,用天下人的性命,用整个天下来玩一场游戏的董卓……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