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某何来如此大的脸面?不过是乡野村夫,且言谈不佳,举止粗鄙,见在下恐污了诸位双眼。在下家贫室陋,诸位若有煮酒论诗之雅兴,当有一雅致作陪,鄙人住处,室小清贫,恐无好茶招待,于斯……不留各位,恕不相送!”
“施先生智谋,天下无双,怎甘心屈居于此?”少年又道。
“呵呵呵……这位小哥言重了,哪有什么屈居的说法?我本不才,无心尘世,更不愿沾染世事。世俗麻烦,无需多言,还是请回吧!”
“先生!”一道清冷而霸气十足的男音突然插了进来……
于止愕然回身,一个冷俊无双的男人走了上来,一身朱红色的锦服,白玉的腰带,天成的霸气隐在眉眼间,却不容任何人小觑。无边的震慑力自然流露,让人不由得要臣服……
于止身躯一震,果真是自家老爷。
“先生不愿见在下一干人等,在下绝不强求,只是……”男人顿了顿,“先生可还记得十多年前听雨轩中许下的承诺?”
“听雨轩”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劈了老者一下,他踉跄的退了好几步。青衣少年大惊,急忙上前,才险险扶住他。
“老头,你怎么了?”不是一贯戏谑的调调,罕见的关心与紧张在一室漫延开来。
老者稳了心神,淡笑一声,“奉孝,你小子欠我的要一次还了呢!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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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桃花林里再传来声音,于止有点火烧眉毛似的感觉,想说点什么,转过头,却见自家老爷依旧闲是那副情逸致的的模样,突然间就放了心。
老爷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老爷办不到的!
于是,就在桃花林缓缓分开,一个青衣男子走出的时候,虽然还没有结果,但于止确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一个月的时间,谁能找到他,他便帮谁!”青衣少年淡淡的说着话,抛出两卷画轴,头也不回的朝人群走来。
这少年长得俊美,淡淡的神色,眉眼间藏一丝戏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看着他,都有些失神的呆愣。只有于止家那身着朱红色锦服的老爷,弯腰朝他行了一礼。
少年依旧是淡淡的神色,脚下不停,只微微看了他一眼。
“咳咳……无双!”突然,那个早已被人忽视了的马车里传来温柔的声音。
黑衣少年闻声,大跨步走了过去,伸手掀起车帘,“主子!”
一只手探了出来,扶上黑衣少年的胳膊,如玉的颜色,散发着柔和的光,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集中到了那只手上……
“主子,你的身体!”黑衣少年有些紧张。
“不碍事!”只三个字,依旧是温柔的声音。
说话间,一个白衣胜雪男子缓缓下了车,柔和的眉,柔和的眼,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散出是柔和的光,可那男子却偏偏美的让人炫目,美得让人心惊。
众人一时难以回神,那天人一般的人儿却又开了口,不是对着大家身前的桃花林,而是对着青衣少年,“先生这是要耍诈么?”
众人这才回神,耍诈?什么意思?青衣少年闻声也顿下了脚步。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却又咳了几下,“先生说,谁先找到先生就帮谁,可既有十年前听雨轩的承诺,想必这位……”他指了指于止家着朱红色锦服的老爷,“是见过先生的,两位早有交情,可我只有这画像,还不知是真是假,那这比赛又何来的公平可言?再者,在下从未见过先生,世人亦不知先生年龄几何,先生善易容之术,我又怎么确定,您……不是先生?”
“先生若真想帮他,在下退出便罢,何必戏耍在下,多此一举?”
众人的视线又齐齐落回青衣少年身上。
青衣少年身体一震,良久回身,“唉……天意!”他朝脸上扯了一把,白发白须迎风飘起……既是天意,那就如此吧!只是心中还有不甘……
“你是何人?”老者问。
白衣男子一躬身,“在下姓王名允,字子师!”
“你怎知是我?”
“先生行走间颇有些不自在,且袖短而衣长!我只是猜……”白衣男子道。
“果真是天意!”老者喃喃,说着话他又朝桃花林的方向吼了一声,“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很快,一个身穿白衣,与老者之前模样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出来,只是身上衣服袖长而衣短……
“早知就先走了!”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胳膊短身子长?衣服穿我身上都不合适!”老者咆哮。
少年转身就走,“那本来就不是你的!”
“你!臭小子,你真滚了?”老者接着吼,“臭小子,郭奉孝!”
少年依旧不理他。
老者一跺脚,看着白衣男子,“这下公平了,只一个月。不过下次,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模样!”
白衣男子淡笑着朝他一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就不再多言。
老者路过朱红色锦服男子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无,喊着臭小子,转身跑了……
一切恢复常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留下原来的两路人马。
白衣男子朝朱红色锦服男子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在无双的搀扶下朝马车走去……
朱红色锦服男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驾驾!”忽然一匹白马飞快的奔了过来,一个男子滑下马背,扑倒在朱红锦服男子脚下,“老爷……护卫王小姐的那三十几个护卫全数死在了祁连山,王小姐坠崖,至今生死不明……”
已经跨上马车的白衣男子猛地一颤,无双不明所以,“主子可是不舒服?”
白衣男子苍白着脸色,温柔的笑笑,不着痕迹的推开无双,淡淡道,“无事,走吧!”
看着已经落下的车帘,无双又回身看了看朱红色的锦服男子,他揪着那小厮的脖子,声音冷的吓人,“多久了?”
“已经……已经十多天了,找不到老爷……就……”小厮战栗道。
不等他说完,朱红锦服男子一把推开他,翻身上马,一甩马鞭,早没了开始的气度,吼,“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