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丰认识的文人不多,唯独就袁会长一个应该算的上。
但是袁会长这个人,比较接地气,不像有些人高高在上的。
而且文人这个词,放到现在已经褒贬不一了。
什么群体都是有好有坏的,张延丰也不会就单纯的认为一个群体都是渣滓,那肯定是偏颇了。
但是现在的所谓文人隔一个抓一个绝对漏的有沽名钓誉的。
就比如这个莫先生。
他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这个莫先生,但就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不是什么好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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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风急云重,不是一个好天气。
看起来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
今天来这里玩的人就很明显,除了带着渔具的人穿什么都有,空手来的大多穿的都比较精致,显然是属于那种有钱有闲的人。
“小丰,看起来生意不错啊!”
张延丰笑道:“勉强维持生活罢了,也要仰仗袁会长多来捧场,给我这好好宣传宣传。”
袁会长笑着摆摆手:“我能宣传什么,不过是附庸风雅之辈,认识不了几个人。”
张延丰眨巴了下眼睛,指着过来的客人,最后指向自己:“说到附庸风雅,咱们不都是吗?”
说穿了,刨去偏低的一个层次和偏高的一个层次,中间那个群体大多都不是单纯来玩的。
无非是追逐着领导或是名声在外的一些人的脚步,想来拉拉关系,或是抬高下自己的身价。
袁会长笑道:“你呀你,就不能掩饰一下,非要说的那么直白刺骨。”
“没办法,我这人太实诚!”
袁会长不禁失笑:“实诚这两个字可配不上你。”
两人在大门外闲聊一会,袁会长突然问道:“小丰,你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吧?我可不认为你就是单纯来找我聊聊天。”
张延丰笑道:“说是聊天也不假,有事情也确实。
昨天我碰见一个似乎是文化人的,我们交流了一下,结果不是很愉快。这
不是琢磨着你们文化人可能有共同语言吗?
就打算跟您学习学习。”
袁会长哈哈一笑:“感情你小子是让我撑腰来了?那没事,怎么说你也是我书协的人,这个忙,必须要帮。”
张延丰有些感慨,有组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丰你知不知道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别人叫他莫先生,具体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莫先生?
袁会长眼中神色莫名,应该不会那么巧,能在这碰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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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多,景很好,偏偏心里有种吃虫子的感觉。
袁会长也是想起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
至于是先有巧合,才归拢起来写书,还是先有书,再写各种巧合,那就不得而知了。
“莫先生,好久不见!”
正在信步闲聊的莫先生也有些诧异:“小袁?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会长呵呵一笑:“托您的福,师傅死的早,只能猫在这里了。”
有大瓜!
张延丰很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认识,更没想到刚一见面就这么火爆。
莫先生叹了口气:“小袁啊,你还是对我有误会啊,看你师弟,他就很清楚我是冤枉的。”
“师弟?”
袁会长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哦,我忘了,他是改换门庭,认了一个老大哥,现在还没死呢。”
“对了莫先生。”袁会长的表情很是关切:“作为你的忘年交,他对你还孝顺..不是,还尊敬你吗?
毕竟是有前科的。
如果不听话就告诉我,怎么说长长兄如父,我好歹也当过几十年的师兄,也是能说他两句的。”
莫先生的脸色很难看。
张延丰倒是听的挺乐的,怪不得人家说文化人骂人都文雅。
瞧瞧,我都想当你爹了还能说的这么文明。
奎安站了出来:“袁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尊卑有序,长幼有别,说话不能太难听。”
袁会长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你又是哪位?抱歉我是真没认出来!”
奎安憋着气:“我是奎安,陈奎安。袁哥你别说你不记得我!”
袁会长作苦思冥想状:“好像有那么点印象!就是那个以前喜欢跟在我后边哥长哥短的哪个奎安?
抱歉,好久没见,我以为你人也没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陈奎安败退。
莫会长的表情变得有些冷峻。
碰到袁会长,他也保持不住风轻云澹的表情了。
袁会长笑呵呵的:“对了莫先生,我给你介绍个人,挺不错的一个晚辈,不会背地里捅刀的那种。
小丰,你来跟莫先生打个招呼!”
张延丰走上前来,笑的一脸和善:“不好意思啊莫先生,昨天也不知道你跟袁会长关系这么深,不然我就不那么说了!”
莫先生冷着脸庞:“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小袁的晚辈,怪不得一点教养没有。”
既然已经撕破脸,莫先生也不想留情面了。
袁会长是刀刀扎他的心。
偏偏这些事还都是真的。
大家虽然不说,但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当年作为袁会长师父的好友,背地里狠狠的捅了一刀,导致他师父气不过,加上身体也不好,卧病在床,早早去世。
文化人杀人不见血,他所作所为违背道德,但不违背法律。
成王败寇之下,别人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出头。
唯独苦了袁会长,大好前途只能在一个偏远城市空度此生。
张延丰笑着摇摇头:“莫先生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教养这个东西是对人,对同样有教养的人讲的。
至于您吗......”
张延丰啧啧笑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小袁,这就是你说的还不错的年轻人?我看你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用了。”
袁会长却是摇摇头,很认真的看着莫先生:“我觉他说的是有点不对。跟你谈教养,有点侮辱这两个字了。
莫庆云,你不会被人恭维了八年,就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个样子了吧?
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跟我谈这个?”
“粗鄙!
”
莫庆云火苗三丈,须发皆张:“再怎么说我跟你师父也是同辈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
“哟!”
张延丰轻轻拍着手:“这又开始排资论辈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开始站在制高点,拿大义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