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会长,您老今天怎么来了?”
张延丰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袁会长笑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赶巧听说这里新开业了一家赏花观月的地方,城里那广告发的事铺天盖地,夸得也是上天了,就打算来看看。”
说起来,也是必然。
像袁会长这种人,一般放松自己,陶冶身心都会选择看戏听曲,或三五好友赏花观月。
毕竟文人的逼格不能丢。
听说有个新的地方,他就打算来探探虚实,合适的话也可以作为一个聚会备选的地方,不想碰到了张延丰。
“小丰,你的事忙完了?上个月省里的书法比赛你错过了真是可惜。”
“算是忙完了吧。”张延丰笑道:“至于说可惜,也谈不上。
如果我去,会长你感觉我能不能拿第一?”
迟疑了一下,袁会长摇摇头。
张延丰摊开手:“我这个年龄段的,我自认还能拼一拼。可有些事不是拼就能解决的。上次跟您说我不去了,之后看了那些获奖的作品。
嗯...只能说各有千秋!”
袁会长苦笑着摇摇头:“你是想说名不符实吧。你说的倒也没错,在来源这一亩三分地,我还能勉强维持一下,多发掘点年轻人。”
袁会长心情有些差,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张延丰知道是什么意思。
师承门户,从古至今都讲这个东西。
你老师是在某个行业是个大人物,那被这个行业影响的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上个月省城的比赛张延丰还是比较关心的,毕竟答应过袁会长,但奈何这边在忙着,只能失信于人,想袁会长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获奖作品的实际情况张延丰不做评论,只能说前三稍微特殊一点。
第一名二十一岁,老师是某着名书法家,在一高校任名誉教授。
第二名老师是省书协会长。
第三名没啥特殊的,唯独看起来写的比前两名稍微好一点。
仅此而已!
当然,或许有些人看法不一样。
就像某着名歌手唱歌,你可以说他是在开坛做法,也可以说他是发自内心的呐喊。
人跟人的看法不一样嘛!
我认为他好,你就要接受的他的好。
不接受只能说你艺术鉴赏水平不够。
想想自己第一次得到的那十万奖金。
张延丰感到有些庆幸。
“你就是张延丰?”
“你是?”
张延丰想袁会长身后说话的年轻人问道。
“你看,我还忘了介绍。”袁会长一拍脑袋,呵呵笑道:“小丰,这是省里这次比赛的冠军,柳煦然。
我跟他老师以前是同门,同拜在恩师门下学习书法,不过也有十几年没见了。
这次煦然是奉他老师的命令来指点指点协会里那群不成器的家伙。
煦然啊,这既就是我给你说小丰,是个很好的孩子。
你两个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嘿,老爷子你没安好心眼啊!
你的家事让我出头是不是不太好?
张延丰忍不住心理诽谤。
很好,原因,经过讲的很清楚,仇恨也拉的满满的。
柳煦然也听出来话音了,不过他不敢跟袁会长炸刺,只能找张延丰。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值喜事临门春风得意的时候,你说他不是好孩子,那能行吗?
那肯定不行!
柳煦然说道:“袁叔,您放心,我会好好教教他的。”
言罢,走到张延丰面前,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柳煦然。
我听说过你,来源比赛的第一名,很厉害,一般人可做不到。”
张延丰不禁心生感慨。
二十一岁啊,我二十一岁在干什么呢?
还在部队苦哈哈的训练,还在挺着脸让连长骂。
看看人家,二十一岁就知道踩人抬高自己的身价了!
张延丰笑着握手:“没你厉害,你有一个好老师!”
柳煦然愣了一下,随即怒道:“我好心夸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袁叔还说你人不错,原来是袁叔年纪大了被你所蒙骗!”
袁会长听了也是脸色不好。
你小子骂我老眼昏花呢?
“好了,都是年轻人心直口快的,没必要争吵。”
张延丰笑道:“是我错了,下次我说话尽量不这么直接。”
这老少两人一唱一和的,不禁让柳煦然在心里骂娘。
强压着怒气,憋出了一个笑脸:“没事的,我不在意。毕竟我这个年纪夺冠在很多人看来不可能,延丰哥有所抵触,心生怀疑很正常。
不说这个了,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探讨一下书法,互相指点指点。
毕竟你年长许多,经验上肯定比我丰富。”
想了一想,张延丰决定不忍他了。
踩一次还踩一次?
你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怎么回事。
你小子说话的艺术不够啊!
张延丰笑眯眯的:“你是干什么的?这个互相指点,你够不够格啊?”
柳煦然沉声道:“我感觉一个省一指点一个市一没什么问题,现在我还是来源书法家协会的名誉导师,指点协会的成员应该很合理。”
张延丰懂了。
他明白袁会长为什么是这个操作。
省里让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来当名誉导师,这不是骑在脖子上拉屎?
也太侮辱人了。
他很好奇袁会长跟那个同门究竟有多大的仇。
“冒昧问一下,你现在应该还在上大学吧?是不是担任过什么职务?”
柳煦然一脸风轻云澹:“运气好,今年大三担任学生会会长。”
张延丰对柳煦然的表现也不奇怪了。
大学的学生会有多恶臭,相信大部分人都知道。
官不大,屁事不少。
总感觉自己了不起,等到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时候才知道狗屁不是。
张延丰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社会险恶,以后能少吃一点亏。
和善的笑道:“这样啊。那你到底算哪根葱?”
画风转变的有点生硬,让柳煦然措手不及。
张延丰接着说道:“上学就回去好好上学,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省一?荣誉导师?你是真把自己当个干部了啊!”
柳煦然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我.....”
他恍然发现,好像自己没有能威胁张延丰的。
张延丰依旧一脸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站在这跟你说这么多吗?
是看在袁会长的面子上。
不然那跟你在这像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争论着一些狗屁不值的事情,我都感觉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