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不可置信地跌回地面。
不等他再次站起,阿颜就抬脚踹了过去。
容池的身体砸回地面,鲜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
“你输了。”
伴随着阿颜的话音落下,宫道上的叛军尽数被制服。
连容池最信任的恭亲王,也被丽阳长公主踩在了脚下。
容池俊美的脸苍白,仰头看向阿颜,试图用最后的垂死挣扎,唤起她的怜悯:“颜宝,帮容哥哥。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阿颜看着丽阳将恭亲王押过来。
她接过丽阳长公主的宝剑,面无表情地捅向容池的丹田。
容池惨叫一声,本就昳丽的容貌更加显得破碎绝美。
阿颜却宛若一块莫得感情的木头,“不需要你给,我想要什么,自己会拿!”
丽阳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哼的容池,将恭亲王推过去,“你们父子两人,也是时候团聚了!”
容池眼神阴冷,咬牙道:“闭嘴!”
恭亲王蹲下身,想要将他扶起来。
容池忍痛挥开他的手,“别碰本王!”
丽阳长公主讥笑道:“胆小鬼,连自己的生父都不敢认!容池,本宫可真是瞧不起你啊!”
容池咬着牙,死死瞪着她。
丽阳长公主却笑道:“这么看着本宫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这个秘密能瞒到死吧?恭亲王为何一向自诩公平,为何会偏帮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你!皇祖父不将皇位传给你,不是因为你年幼,而是因为你是别人的儿子!
你千方百计想要当皇帝,不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认可你、承认你的优秀吗?可你自己都无法接纳你自己,又谈何让别人发自心底地尊重你?容池,你走到这一步,是你自作孽!”
容池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双眼也逐渐变得迷离茫然。
丽阳还没过够嘴瘾,“原本皇祖父和父皇都想让你当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王爷,是你不知足,毁了这一切!还有赵颜宝,她曾经那么信任你依赖你,也是你亲自将她推开!容池,下半辈子你活该当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人会爱你了!”
容池想要开口反驳,却见半跪在跟前的恭亲王嘴里涌出暗色血块。
他沉默地看了容池一眼,张了张嘴。
容池一怔,下意识想要扑过去。
可他也受了重伤,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恭亲王扯了扯唇角,“对,对不……”
他的双眸阖上,再没有了丝毫动静。
丽阳长公主道:“恭亲王是皇太祖亲自封的亲王。你母妃的母亲曾是恭亲王府上伺候的嬷嬷,你母妃与恭亲王是青梅竹马,原本是说好了等她长大,恭亲王就娶她的。皇太祖不同意,还派人将你母妃拐走。阴差阳错,你母妃进了宫。
直到她病死前,恭亲王还一直在想办法将她救出去。他曾在我父皇面前发过毒誓,此生不会帮你夺位,否则他会造万蚁噬心,不得好死!在你攻入皇宫之前,他就已经服了毒。容池,你都失去了些什么啊?”
对他曾经的遭遇无能为力,却努力想要治愈他的父亲,选择成全他的欲念,却害得他越陷越深!
曾将他从深渊里拉起来的傻姑娘,被他的贪婪和自私害得家破人亡,最终也选择离开他!
到头来,他想要的没有得到。
拥有的,也都尽数远去了!
容池喷出一口淤血,晕了过去。
从始至终,阿颜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在丽阳长公主的刺激下晕过去。
侍卫将人拖下去后,一只威风凛凛地从角落里走出来。
被它护在身后的容墨也随之现身。
阿颜朝着自己的大猫猫招了招手:“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大猫猫蹲下来,让阿颜爬到自己的背上。
丽阳长公主仰头道:“你不等他醒来?也不等本宫的封赏啦?”
阿颜淡声道:“没这个必要!”
她在京城逗留得太久了,也是时候回自己的家了!
再不回去,南溪她们该担心死了!
丽阳长公主叹气:“那祝你一路顺风!”
阿颜笑了笑:“也祝你……如愿以偿,乘风破浪!”
大猫猫轻盈跃起,一人一猫消失在夜色中。
容墨站在灯下,怅然若失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
丽阳长公主嗤道:“看什么看,你要是舍不得,就追着她去!好女怕郎缠,你胜过容池千百倍,她肯定会动心!”
容墨摇头:“皇姐,我有我要做的事,她也有她要做的事。我不能成为她人生的阻碍!”
赵颜宝的眼里,有可怜的小姑娘们,有无辜的百姓们。
有这天下,甚至以后的天下!
唯独没有对他的情意。
她爱这个天下,爱众生,不爱他。
丽阳长公主啧声:“搞不懂你们一些男男女女情情爱爱。搞男人不如当皇帝!”
容墨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真希望你以后也能这么说!”
皇帝,只有当过的人才知道。
真的很累!!
和容墨保持了同样咸鱼心态的阿颜,已经回到宅子里,卷铺盖带着自己的人马回蜀州了。
途中,不断有京城的消息传来。
摄政王容池和恭亲王起兵谋反,攻入皇宫,被丽阳长公主当场捉拿。恭亲王服毒身亡,容池则是遭受不住打击,醒来后就成了一个傻子。
容墨退位,丽阳长公主登基。朝堂很是混乱了一阵,但丽阳长公主出手果断,将试图营造混乱的大臣们全部撸了下去。
新上位的大臣们大多出自容墨和丽阳长公主亲手培养,还有小部分来自不起眼的山城。
听说,丽阳长公主坐稳皇位之后,容墨也从京城消失了。丽阳长公主手中多出两支极厉害的商队,一支在明处,由残障女子组成。另一支在暗处,头领是一个温润少年。
京城街头,也多出一个找爹和找“宝”的疯子。
他似乎不会说话,每每见人,也只能勉强吐出两个字“爹”“宝”。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也没有人看到,在他乱糟糟如枯草般的头发底下,这张脸曾震慑了整个京城!
如今,他不过是个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