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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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拍着翅膀飞了,她有她的方向,而万邦宾馆还屹立在市中心,看来,它的任务远非只为了接纳夜莺与张天一欢爱,所有年轻的,年老的,男人们,女人们,只要想欢爱的,它都伸出双手欢迎。

张天一在电话里早就听到了老女人欣喜若狂的声音,一声声帅哥、宝贝地叫着,一声声你个没良心的、想死我了的喊着,那声音是那样熟悉,也是那样陌生。

张天一知道约会时男人要早到的道理,可是再早,哪怕车速已如风,他也早不过一个如坐针毡的老女人。

急急地跨进05房间,还没来得及站稳,一声高叫立即把他包围了,老女人一身珠光宝气地迎了过来。

她顾不上服务员还没退去的事实,象一朵会跑的紫罗兰,冲向张天一,张天一急将身后的门关严,站稳马步,伸出胳臂,迎接着老女人的热烈拥抱。

老女人一身的香水味呛得张天一直打喷嚏,还没来得及抹去鼻孔中喷出的液体,她红红的嘴唇已覆盖了上来,急促的气息打在张天一的脸上。

张天一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嘴与她的嘴分开,刚说出“别急”两字,她的嘴唇又缠了上来,张天一只有将她整个抱起来,才得以挪动步伐将她带到床上。

张天一的风采完全展现在老女人的眼前时,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大喊道:“妈呀!这是什么啊!”她的目光在张天一的上下逡巡,“你是人还是鬼啊?”

趁老女人惊讶地狂呼乱叫时,他细细地检视了一下她的身体发肤,她的头发短而弯曲,象杂草,没有一点光泽,她的脸黄黄的,油腻腻的,已有老年斑,她的身子也是黄黄的,但凹凸有致,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细的纤细,她的面袋垂落在他身上,象吊着的沙包。

他的眼睛望着她的秋草她的沟渠,他惊讶于深秋里竟然发现了亮晶晶的银泉。

女人欣然于他的专注,开始象少女一样手舞足蹈,象秋虫一样呢喃。

也许是他太过于专注,也许他很温柔,大约五分钟后,女人就哗哗地下起秋雨。

张天一以为她会风卷云收,可是瞬间她就象一只母狮,再一次俯冲他。

张天一抖擞精神,如入无人之境,老女人终于痛苦地上天了。

她陷入昏迷中,他大呼小叫,东摇西晃。老女人终于苏醒,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我死也值了。”

张天一越来越感到她说话不着边际,好好的说什么死的不吉利话呢?

此时的他心情复杂得很,一方面他牵挂着冯帅帅,一方面他感到这个老女人并不坏,她只是想享受一下男人给她带来的快乐,她难道没这个权利吗?

是人都应该有这个权利,张天一清醒地知道,他之所以一步步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靠的正是女人,没有女人,他算什么呢?他还依然顺垄沟找豆包呢!

他心疼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问是不是把她弄坏了,是不是自己太用力了?

老女人直摇头,她说她会记住每个给过她爱的男人,正是这样珍惜爱,需要爱,所以她也有自私的时候,也会有因为爱而伤害男人的时候,她希望这些男人不要怪她,不要骂她,因为她太需要他们的爱了,没有爱,还不如死。

女人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她挣扎着坐起来,目光里再也没有疯狂,再也没有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劲头,代之的是温柔得一塌糊涂,温柔后的她头上仿佛罩了层光环,就象菩萨现世。

她拍着张天一的臂膀道:“你真棒,哪个女人拥有你都是一辈子的福分。”

自从转变了对老女人的心态后,张天一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搂住女人,说:“我还难受着呢?”

老女人难为情地说:“要不你再来吧?”女人顺从得象个羔羊,她露出征询的目光。

张天一爱怜地说:“我不是牲畜……”

这一夜,张天一搂着老女人睡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又冉冉升起来了,晴空万里,在如此美好的早上,张天一说后会有期,他随时等待着她的召唤。

老女人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做别,嘱他快乐每一天。

时间就象地上的春草,油油地疯长,眨眼间就茂盛了、迎风招摇了,时间就象张天一心里的愿望,一件跟着一件都落实了,惹得人人心花怒放。

小顺子的病被李院长给医好了,李院长摸了摸小孩的脉,翻开小孩的眼皮看了看,非常有把握地说,小顺子的爸妈在孕育他时受惊了,于是惊厥之气传给了小顺子,随着他的日渐长大,这种病自然就会好,于是给孩子开了许多镇静安神的药,嘱大人多让小孩锻炼,多给小孩补养,冯帅帅和周师师你看我我看你,都竖起大拇指,惊为天人。

乡亲们的工作都得心应手了,每个月都能挣到六七千元,瘦猴子再也不好吃懒做了,干起活来起早贪晚,张天一叫他不要那样干,会弄出毛病,瘦猴子说不干不行啊!他指了指李翠花的肚子,李翠花娇羞地扭过脸去,“我得给孩子挣奶粉钱啊!”瘦猴子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春桃上班了,爸爸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一直央求张天一给他安排工作,张天一说再休养一下。春桃在爸爸回家的当天就来上班了,上班的第一天就到张天一宿舍,她插着腰,撅着嘴,问张天一这么长时间咋不去看她?张天一说实在太忙了,春桃说是不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忙了?张天一又是鞠躬又是做揖,求她别再说了。

更可喜的是马经理经过闭门修炼,原气大大恢复,脸色红润,眼神炯炯,声如洪钟,张天一隔三差五就去检验一番,马经理从不过问企业上的事,看见张天一就让他讲一讲他傻时的状态,张天一说他傻时就象马经理现在的样子,马经理听了别提多激动。

马经理悄悄地趴在张天一耳边说:“那东西一到早晨的时候就立起来了。”

张天一说要想真正行,需建立在对女人实实在在的爱上面,要发自内心喜欢一个女人,哪怕为她死都愿意,有了这个心态,你那东西自然就好使了,马经理乐得眉飞色舞。

自从张天一与老女人酣畅淋漓过之后,老女人再也没找过他,也没找过冯帅帅,冯帅帅怀着愧疚的心对周师师加倍地恩爱,他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害怕有朝一日那个老女人找上门来,张天一让他放一百个心,老女人找上来也不会找你,那是找我,冯帅帅激动得差一点亲一口张天一。

他夜里没事的时候就爱摆弄下面的那东西,周师师见了,骂他变态,说你没事摆弄它干吗?想做就上来,可是她咋知道他的心事!他的这东西险些就被周师师给亲手割下去啊!冯帅帅至今还记得他与她第一次在玉米地里干完事后的约定。

冯帅帅高兴是高兴,也有悲伤的时候,六月里的一个大热天,张天一热得不行,正在宿舍里往身上浇冷水呢,冯帅帅苦着脸进来了,他似乎忘了此来的目的,惊讶地指着他,说:“你怎么会这样?”

张天一说大吗?他让冯帅帅把裤子脱下来,比一比,结果张天一才知道自己真不一样,他告诉冯帅帅,就因为功能强大,老女人才再也不敢找他了,一次性就喂饱了。

不提老女人还好,一提冯帅帅就立即提上裤子抹起眼泪,他哭着说老女人死了。

张天一睁大眼睛大声问:“你说谁死了?”

“老女人死了。”冯帅帅无可奈何地叹息着说。

“怎么死的?”

“得宫颈癌死的。”

张天一光着身子跌坐在床上,他捶胸顿足,大喊着说都怨自己。

冯帅帅说:“不怨你,她一年前就查出这种病了。”

“那她为啥还那么无休止的要呢?那不是病上加病吗?”张天一不解。

冯帅帅说:“这你就不懂了,她知道来日不多,不如趁活着好好享受一把,死了也值了。”

张天一急了,他一骨脑问了一连串问题,老女人啥时死的?在哪死的?死时都说啥了?葬在哪?为什么才告诉他?他流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冯帅帅没想到一夜之缘的张天一竟会为这个老女人这样,直摇头。

张天一大怒道:“你快说啊,摇什么头,我都急死了。”

冯帅帅郑重地一一做了回答:“老女人就是李市长大姨子,老公壮年早亡,刚开始安心守寡,直到五十多岁才感到生年无几,再不快活枉活一世,于是开始与各种男人野合,在她五十八岁时查出了宫颈癌,得了宫颈癌并没影响她的性趣,而且在这时她碰上了我,我那时正做着迎宾员,收入也还可以,但与我的挣大钱回家给儿子治病的距离还很远,于是在她许我以给我大钱的诱惑下,我跟了她,我那时哪知道她有病啊!只知道她的欲望好强,几乎天天要,她也确实兑现了给我大钱的承诺,其实在这过程中我也矛盾,我知道对不起老婆,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后来,当我知道老婆到了维也纳,你当了助理后,我的心就象长了草,跟她在一起也不专心了,整天魂不守舍,她看出来了,问我咋回事?我就说要走,她一听说我要走,急了,说我要走,就把给我的都让我吐出来,让我净身出户,我不顾她威逼利诱,毅然转身走了,后来你找我,后来我跟老婆孩子团聚,后来我就知道她死的消息。”

“你是怎么知道她死的呢?是她告诉你的吗?”张天一依旧是那么急切,急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我发现你的问题真多,啥你都想问,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夜莺你认识吧?是她告诉我的,她跟老女人是好姐们。”冯帅帅倔倔地说。

“夜莺?我太认识了,她们怎么还整一块去了呢?快告诉我她在哪?她的情况怎样?”张天一如获至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夜莺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来如风去如影,诡秘得很,就象一个幽灵,无时不在他头脑中闪现,一有空与她疯癫的镜头就上演了,他多想再遇见她,哪怕坐下来喝一点茶,闲聊一下也是一种慰籍啊!

“看这样你在女人身上真不简单,我对你又另眼相看了,不过看你急那样,你到底最想知道谁的情况啊?我到底先汇报哪个啊?”冯帅帅开始故意吊张天一味口,让他就象小猫吃鱼一样,越着急想吃,越让他吃不到嘴,干着急。

“两个都想知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张天一心想,今天是老相好的大聚会啊!都来了,来吧!他此时异常兴奋又异常沉痛。

“我还是先说你心目中的老女人吧,她在上个月死的,听说死时下边还流血呢,奇怪了,天一,是不是你给整的啊?她死那天安静得很,只说这辈子值了,她在人民医院死的,葬在郊区公墓,为什么才告诉你,是因为夜莺才告诉我,我还想问夜莺咋才告诉我呢?”冯帅帅这次说得很系统,很全面,他知道张天一关心什么,知道他要做什么,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可是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张天一后,他自己却无法控制悲伤和悔恨了,他大骂自己没良心,太自私,也埋怨老女人为啥向自己隐瞒病情。

张天一问:“夜莺在哪?”

冯帅帅这下慌乱了,他摇着头说这个不能告诉他。

张天一光着腚一下跳到冯帅帅身边,扯着他的腰带说:“你不告诉我,我让你光着,让你露你那小鸡鸡。”

冯帅帅忙捂住自己的腰带,他怕丢脸,他央求着张天一道:“天一,求求你了,别问了。”

他越这样说,张天一就越想问,越想问,他的动作就越大,他把冯帅帅扳倒在床上,做出扯腰带的样,并大声问为什么?

冯帅帅被张天一给整笑了,他笑呵呵地说:“夜莺现在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所以谁也不让联系。”

“那她咋跟你联系呢?”

“因为我们三个关系最好,总在一起,她知道我老实本分,知道我后来跟她分开了,她打电话骂了我,骂我狼心狗肺,她是为了骂我才跟我联系的。”

“哦,是这样啊!不过咱哥俩啥关系你也知道,我跟夜莺的关系没法一时向你说得清,以后我会向你说清,我非常想知道她的情况,而且,我还要大胆地请你、她和我一起去看老女人,活着不见,死了也要见。”张天一神情很坚定,不容置疑,自从他当上助理后,冯帅帅经常能看到他这种表情,也许当官的都这样,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冯帅帅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今天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于是他无可奈何地说:“她其实离你不远,就在咱维也纳呢,难道你忘了她是在咱这买的楼吗?”

张天一一拍脑门,“不对啊,她的楼还没到期呢,怎么这么快就入住了呢?”

“不入住不行了,容不得装修了,她的肚子有了。”说着,冯帅帅做出捧着肚子样。

“什么?她有了?太不可思议了。”张天一转动着眼珠,在想着前因后果,难道是?难道是?难道是我给弄的?他不觉傻笑起来,他这一笑还隐约看得出他当初是傻子。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她要想找个男人不象玩似的吗?”

“快,把她电话给我。”说着张天一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打开机盖做出要打电话的姿式。

冯帅帅将电话告诉了他。

张天一怀着扑腾扑腾的心跳把电话挂了过去,他欣喜着,也悲伤着,他激动着,也期待着,万千情绪尽入心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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