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只觉喉头发紧,嘴唇发干,气息有些不畅,心跳得剧烈,他的手慢慢移向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轻轻地刮蹭,她一动不动任随他,他的手跃过她的手向胳膊肘轻轻游移,移到她的腋窝,在那里轻轻地拨弄起她的一簇腋毛,她将胳膊夹了起来,说了声:“好痒。”象小姑娘一样,她羞涩地低下头。
两个人都沉浸在男欢女爱中,谁也没想到美女大夫会查房,一声敲门声将两人惊醒,张天一忙跳起来,平息了一下,遂去开门,来人正是美女大夫,而且只有她自己,站在门口,她笑吟吟地问高霞在吗?随着问声,她的人也进了屋,好象被屋里的光线晃了眼,她眨巴了几下,于是发现了高霞妈妈平躺在床上,屋里只有张天一与高霞妈妈在屋里的事实,她的脸一红,头又低下去,她看着张天一发呆,终于问道:“高霞去哪了?”
张天一只好说去姐妹那了。
美女大夫什么也没说,好象什么都懂,只是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并拿出本子象征性地记了一下。
在走出门时,她叮嘱张天一早点睡吧,都过半夜了。
夜这样深了,美女大夫还要来查房,是制度规定还是别有用意?张天一无睱去想,只是刚才熊熊燃烧的欲焰被她这一惊给削去了大半,关严门后,张天一重又返回到女人床上,见女人微闭双眼,喉咙已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么一会,酒精竟然战胜了欲望,她的意识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张天一摇摇头,这下,他可以丝毫无顾忌地将女人看个够了,在她的意识沉向另外一个世界后,在没有旁观者用道德或人伦的眼光审视他的时候,他是完全自由的,他可以任意地看,任意地想,他不会受道德谴责,也不会自责。
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自责,他认为属于天性的东西都是人道的东西,可是被社会污秽浸染后,他也不自觉地变坏了,变得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乎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这个时候,在女人安祥地酒醉后,他恢复了他原本的个性,他单纯地把她视为一个女人,她有女人的腰身,有女人的嘴脸,有女人的胸乳,有女人的小腹,有女人的峡谷,有女人的丛林,女人该有的她都有,可是一般女人没有的她也有,她有不平凡的经历,她是已逝的省委书记夫人,她喜欢读哲学名著,她没有普通女人的世俗,她有侠骨柔肠,她欣赏、关爱他,她是藏之深山的灵芝,她是潺潺流淌的幽泉,她遗世而独立,不媚俗,不妖言,静静的,淡然地看日出日落,不与日月争光,不与人们争利,她年令这样大了,满腔的爱,满怀的风韵,满腹的柔情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年轮里慢慢凋零,就要没有一点痕迹地消失在人世间,这是件多么令人可惜,让人扼腕的事情啊!如今,她就在自己面前,在此月白风清之夜,在两人独处一室之中,能不让她在自己面前悄然绽放一下吗,能忍心叫她这样孤老郁郁终生吗?
女人许是做梦了,嘴角牵扯出一抹甜甜的笑,象婴孩一样的笑,她的头发还黑油油的亮,几经削剪,依然如云一样覆盖在她娇小玲珑的头上额上,张天一看得越来越痴心,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他俯下身去亲吻了她,他与她并排躺在床上,侧身面对着她,他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抚摸她柔嫩的肌肤,女人醉意犹浓,梦呓着,轻轻地吐出“天一”的兰音,在梦里回应着他。
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啊!脱去了普通人形迹的女人啊!如今裸露出所有女人都会有的特征了,这是个多么奇妙的现象啊!值得深思,值得揣摸。
他正庄重地满含着敬意与柔情地用眼睛瞄着她的身子呢,她却无声地醒了,睁开了双眼,眨巴着,无辜地望着躺在身边的张天一,似是惊讶,又似是开心,似是害羞,又似是满足,“天一,是你啊!原来是你啊!”她幽幽地说出这句话。
“是我,我一直躺在你身边,趁你睡去——我坏透气了。”张天一说着从她身边离开,一挺身坐了起来,并将女人的衣服和裤子都恢复到原貌,做出正人君子样。
“天一,我发现你比我还能装。”她吃吃地笑开了,笑得肆无忌惮。
张天一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正等着她的暴风骤雨,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她轻狂的笑,这一笑将他又推到了欲海情涛中。
他的身子僵住了,动弹不得,好象被她念了咒语。
她伸出胳臂,轻轻地向他招手,手指勾起来,漾着满眼的柔情与蜜意。
他装做没看见,身子依旧在僵硬着,不解风情地僵着,他的背向着她的面部,她使出浑身力气叫起来:“天一,你浑蛋,你不是男人。”
张天一被她这样一激,一下把男人的雄性力量给催促出来,他一个急转身,象秋风扫落叶一样将女人压在身下……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似高庒电流一样以超强的惊人的强度袭击着她,她头晕目眩。
一个象冲满力量的耕牛,一个象嗷嗷待哺的羔羊,这一阵风卷残云,这一阵力挽狂澜,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在女人象筛子一样战栗的哆嗦中结束。
这一夜,女人没有再让张天一离开她的怀抱,她说就这一夜,他完全属于她,以后,她不再管他,也不再理他,他可以属于任何人,但再也不会属于她。
女人是浑身一丝不挂地抱着张天一睡的,一直酣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到他们屁股时。
高霞是在姐妹们护送下回来的,依旧是那日将张天一笼络到高霞身边的姐妹,当她们挤眉弄眼地与张天一见面时,又露出嘻皮笑脸的色相,向他拍拍打打,不停地眉目传情,张天一再也不理会这些人了,她们就象过时的经霜的茄子,已激不起他半点亲近她们的想头。
现在,高霞妈妈和她都开始低着头面对张天一了,都象做了错事一样,都象做了对不起张天一的事情一样,张天一想不明白,但也不能直接向几个姐妹问,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厌恶,总之,他不喜欢高霞在他面前表现得轻狂,轻佻,别人可以,但她不行,他就是这样倔强地认为。
高霞回来后就直奔保温箱里的孩子,接着又问她的儿子在哪里?她有点晕了,懵了,不知夜里做了什么,总之粉面含春,身子轻飘飘的,象一阵风一样在张天一身边来来去去,再也坐不住了,身子里就象装上了弹簧。
张天一说儿子还在幼儿园里呢,在这特殊时期,把他长托了,难道她忘了?高霞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倒向病床上,大清早的,她又睡了个回龙觉。
张天一傻傻的看着她,没有一句话地忐忑不安地挪动脚步移出病房,高霞的妈妈奔出来,扯住他胳膊,问他去哪?
他低头瞧了一眼她放在胳膊上的手,“我去上班,让她多睡会吧。”
说着,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多少日里一直在忙高霞和孩子了,工作上的事都推给了张嫣红,可是赵秀梅交给他的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那日瘦猴子回来报告侦察的结果是高市长与他老婆下落不明,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是被抓了还是怎么了,没有证据。
张天一皱着眉听他说完,大脑一直不停地运转,他重新给瘦猴子交待了一个侦察任务,那就是探听高市长老婆的虚实,他们是否离婚?高市长为啥怕她?
当天晚上,瘦猴子就满有成就感地报告,高市长与高霞根本就没离婚,因为他不敢,老婆的家世背景非常深厚,简直可以用盘根错节形容,在中央都能说上话,高市长没有他老婆简直寸步难行,除非他不想干了,他能不怕她吗?
张天一如梦初醒,看这样,高市长给赵秀梅吃的绝对是迷魂药,而且是假药,负作用强烈,他既想高官得做,又想美女得骑,不但骗了她,还骗了他。
就象说评书的一样,他对瘦猴子说:“再探再报。”瘦猴子打了个立正就走了。
高霞的表现使他如坠入五里云雾,不得其所,赵秀梅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他的心情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张嫣红向他汇报工作时见他阴沉着脸,嘟囔着嘴,知道他又有心事了,便道:“这母子都平安了,我又归回了,你还有啥不满足的啊!”
张天一没好气的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哪凉快哪去,可偏偏她倔,站在那不动,原来他是站着听她汇报的,现在竟然急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起来了,显得屁股是那样沉,好象有千金重。
张嫣红知道事情不好,不问清楚明白不行,她得为他负责,“天一,你话就说,有屁就放,跟我还掖着藏着什么?”
张天一难为情起来,叹了一声气,道:“没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可是搁在心里让人发毛,总是不爽。”
“唉!说话别那样躲躲闪闪的,我也不是外人,你说吧,我听着呢。”张嫣红也说着在他身边坐下来,大有不说她就不走的架势。
张天一被她这执着劲和对自己的热乎劲感动了,于是将赵秀梅现在一人在小洋楼里困着,高霞病还没好,就与姐妹们疯疯癫癫,夜不归宿的事说了。
张嫣红听得很认真,边听边嗯嗯地应合着,听完他的叙述后,并未急着为他解答,而是环顾了一下张天一的办公室,煞有介事地说:“你看你这办公室,比我的又宽敞又明亮,花也比我的多,沙发也比我的多,啥都比我的好。”
张天一与她并肩坐着,他觉得她的话很好玩,不禁笑了起来,笑得很天真,很得意,“当然比你好了,因为我是经理,你是助理,哪有助理的比经理好的呢?”他又不怀好意地捅了一下她,道:“你老公比不比我好啊?”
张嫣红见他不往好里说,脸上飞满红晕,她追打着他,嘻嘻地道:“你啊!就感谢命运吧!高霞如果没有那个病,你能得手吗?高霞这人绝不简单,绝不是你与她朝夕相处中看到的那样,她是最善于根据形势做出判断,采取行动的,她最知道什么时候该要啥,她活得特别明白,你我都不如她,总之,你别猜她了,你猜不透她,她不象你想象中的那样,你看到什么样,也许实质上恰恰跟这个相反。”
张天一惊愕地看着张嫣红,在心里揣摸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依然半知半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嫣红见状,就说:“你也别想了,时间会证明一切,是狐狸终归要露出尾巴,高市长那的消息也很快就会知道,现在风声很紧,有的一夜之间就被隔离审查,有的一夜之间就官升三级,只是赵秀梅这孩子思想特别单纯,你要照顾好她,她是个很拧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只有让事实说话,你这期间要经常去看她,别一时想不开,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张天一连连点头,大声说是,表示一定照办。
也不听她汇报了,留下一句话:“有事你就看着办,不用问我,听你的吩咐,我这就去赵秀梅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