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的水文化和傻子精神随着钱市长的离去就此偃旗息鼓了，就象一场闹剧，就象几个小丑，在舞台上蹦跶了几下就下去了。
钱市长走的那天大雨滂沱，遮天撇日，可是走了后，照样晴空万里，草绿花红，人们依旧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原貌。
张天一从文化局里出来了，李院长又回到县城人民医院了，文化局长给拿下了，给了个闲职，在送别钱市长那天，市长拍着局长的肩膀说：“跟着我吃亏了，后悔不？”
局长装做很委屈的样，说：“不跟着你也不行啊，你不得收拾我？不挨你收拾就得挨别人收拾，反正得收拾。”
钱市长走的时候只有这三个人送，在登上飞机后，他对这几个人说：“好好干吧，不好好干不行啊，好汉不能吃眼前亏啊！”
本来送别钱市长的时候张天一好好的，可是回家后，就抱着高霞痛哭了起来，高霞抚着他的背，象哄小孩似的说：“别哭，别哭。”
“这么好的官就这样走了，我真难受啊！都怨我，整什么水文化，傻子精神。”
“别这样自责了，这是你们的缘份，他碰到你了，你碰到他了，现在缘份没了，就分开了。”
“你说想让他们当个好官，当个为老百姓做点好事的官咋这么难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就认吧。”
“我真憋屈啊！”
“你憋屈什么啊？你上去了又下来了，你啥损失也没有啊？”
“你不知道啊！我损失大了去了。”
“行了，别难过了，都过去了，重新开始吧！”
“我恨啊！”
“别恨了，乖乖地给我当经理，给我当老公得了，别的别想了。”
张天一擦了一把泪，叹了口气，道：“不想了，从此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这就对了，跟我学，你看我当你老婆，当你孩儿妈多舒服啊！”高霞非常惬意地在他怀里蠕动着。
下过一场透雨后，此时云破月出，朗朗乾坤，在这个普通民居的一张床上，月亮如一个天使，给这两个人蒙上一层轻纱，给他们身边的躺着的小孩带来了甜甜的笑。
高霞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说：“这孩子多可爱啊，长得多象你啊！孩子出生半年了，你也没咋抱抱亲亲，来，亲一下。”
张天一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孩，这个高霞心中的唯一，他终于俯下身去，在孩子清秀的脸蛋上叨了一口，“这阵子可难为你了，我这个当爸的不够格。”
高霞此时穿得很少，薄薄的衣衫透出了她隐隐的乳韵，纤细的腰肢轻扭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动，她娇羞地望了一眼张天一，娇嗔道：“不但爸爸不够格，老公也不够格。”
此时的高霞眼里水汪汪的。
细一想，可不是？半年来也没咋碰她，有了孩子后，她也从不主动要，张天一的心思都放在改造社会上去了，现在无官一身轻了，什么叫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张天一抱着高霞，感受着她胸前的颤动，他终于破涕为笑了，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这久违了的兔子，笑着红着脸说：“还是这东西好，能给孩子吃还能给我吃。”
高霞在他嘴边晃了晃，说：“想吃的话以后天天给你吃，省着你天天瞎想。”
说着，她把他的东西拿了出来，发现并未缩水，于是惊喜道：“还这么伟岸啊？”
“喜欢吗？喜欢的话天天给你玩。”张天一不怀好意地赖皮地说。
“我怕你受不了。”
“受不了也比让那些当官的整我强。”
“你三句不离本行，整天当官当官的，以后不许再说了，再说的话不让你吃我。”
张天一在这个月夜，给了高霞满意的享受，看到高霞那如醉如痴的满足样，他终于找到了存在感，俯视着自己通红的象在火炉里新拿出的铁棍，他陷入沉思。
这一夜，张天一睡得相当不安稳，他做了好多的梦，梦见钱市长坠机了，梦见接替钱市长的市长把他抓起来了，梦见马市长过来报仇来了，梦见赵秀梅被马市长侄儿给奸污了。
早上醒来时，天光大亮，可是张天一脑袋却迷迷糊糊的，高霞破天荒地早已起来下地做饭去了，腰间围着围裙，在橱房里转来转去，妈妈不在她就担负起了家庭主妇的责任，张天一过意不去，忙下床踉踉跄跄陪她做饭。高霞看着这个迷迷瞪瞪的小伙子，假装生气道：“你过来干吗？”
“陪你做饭呗，你自己做饭我不好意思。”
高霞催促道：“快睡觉去，一定要睡好觉，要不然白天上班没精神。”
张天一腻在那不动，高霞推着他，瞟了他一眼，道：“你在这我做不好饭，我心里有压力。”
张天一幸福地又返回到床上。
高霞妈妈当天晚上就回到老伴身边去了，知道张天一的水文化和傻子精神没成功，妈妈也好象被闪了一下，眼睛直视着电视里的百家讲坛，骂了句，而且是平生第一次骂道：“什么他妈玩意。”从此再也不看百家讲坛了，见到张天一后，她温和的说：“别难过，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说了后就回到爸爸身边去了。
爸爸心脏病后身体时好时坏，可是心里很清楚，知道了张天一整的那些东西，心里在想：“五千年了，你一个毛头小子想改变，太不自量力了。”可是知道张天一那些东西没成功后，他又沉默了，忽而流出泪来，他给老婆打了他们走后第一个电话：“回来吧，老婆。”
老婆回家的时候，这个衰弱的爸爸正躺在床上，他紧紧地攥住老婆的手，眼睛无神地盯着她，道：“那小子哭没？”
“你有没有完？”老婆没好气把手一下从他手里甩开，好象碰到她手上的是臭狗屎。
他默默地流泪道：“老婆，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就有魄。”
听到这个倔老伴竟能说出这样通人情的话，她不太相信地斜视了他一眼，道：“我没听错吧？”
“老婆，你听过一句话吧？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头此刻花白的头发在床上象秋草，可是说的话却意外的温柔得很。
“什么话？不许再说这话。”女人在老头床边坐下，“这么多天没见你，见面就说这鬼话。”她觉得老头不那么硬撅撅的了。
“你们都不如小马，小马前段时间还看我呢，你们倒好，一去不复返了。”
“是你给人家撵出去的，还嫌人家不看你，外孙都有了，你也不看一下？”
“什么？都有外孙了？咋不告诉我？你们啊，真是。”老头现出焦急样。
“你不恨他吗？不想见他吗？”
“可是我不恨我外孙啊！什么时候抱回来我看一下，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你别再说丧气话好不好？”
“真的，我感觉这段时间身体很虚，快，给他们挂电话，叫他们都回来。”老头子大声叫着，似使出全身的劲。
“你怎么突然变好了呢？”女人不解地问，她并不着急打电话，有些话她还没问到呢。
“你以为我多坏吗？我恨他，可是我爱我女儿啊！他把我女儿拐跑了，可是我不能让他拐得一点影都看不到啊！”
“你都早说啊！”女人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他还算个爷们，虽然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却想弄水文化和傻子精神，是不是我给激出来的？他感觉当官的对他不公平，就想整一下当官的，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当官的给整了，不过整虽整，也算给他们敲了一下警钟，现在当官的确实不象话。”
“你当官时也挺不象话。”
“可是再不象话也不如他们不象话啊！”
“没想到外孙子出世了你不关心，他整当官的事你倒挺关心。”
“这小子其实我一直挺关心，我这么整他就是想杀一下他的威风，他年轻着呢，风风火火的，咱们姑娘都四十多了，你不杀杀他，到时他不得跳到房梁上去啊？到时咱姑娘咋办啊？好人我都让咱姑娘和你做了。”
“你还倒有理了。”女人刚开始还惴惴地不安着，听了一会老头子的话，她的心放下了，她自以为这么些年来跟着他，对他了解得熟熟的了，没想到老头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她，她的心有些跳荡得厉害，我和衣躺在老头身旁，梳理了一下老伴的银白的头发。
“你刚才说小马，是哪个小马啊？”她又想起刚才他说的。
“我秘书啊！这小子有才，跟着我那时我就觉得这小子有才，所以在他升迁上我下了不少功夫，现在升为市长了，不过还没忘了我，听说我有病了，过来看我了，还问起咱姑娘了呢？你忘了他还曾暗恋咱姑娘来着？我说有人了，他问谁？我说说了你也不认识，他非得问是谁，我说是一个年轻帅小伙叫张天一，他一听就愣住了，不一会匆匆地就走了，你说怪不怪，莫非他认识咱女婿？”
老头这个女婿的称呼让高霞妈妈着实兴奋起来，看这样这个倔老头想开了，接受了。
几个月不见老伴了，女人其实早都想老伴了，只是走了后就不好意思再主动回来了，这次回来，她发觉老伴人变善良了，也跟着就内疚起来，老头过去从不轻易沾床，不是钓鱼就是在外面瞎蹓跶，每天都半夜了才在她叫嚷着睡下，现在却还大早着呢就趴窝了，她把他从床上搀起来，责备地说：“勤务员就这样看着你整天在床上躺着吗？”
“那倒不是，也拽着我出去，可是我就爱躺着，这大大的屋子里没了你们好空啊，好没意思啊！”
“如果你好好表现，我就让他们回来。”
“真的？”老头目露欣悦的小孩似的神情。
“当然，走，跟我下地。”老头这下有了精神头，他用力一撑，身子就挺了起来，自己套上衣服，穿上鞋，老两口在这个月亮地里，手挽着手在偌大的屋里转悠起来，老头偷偷地瞧了一眼老婆，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老婆脸腾地红了，象火烧云一样，捶着他道：“你这个老东西，没安好心，你再这样我就走。”
老头忙把老伴抱住，气喘喘嘘嘘地说：“老婆子，想死我了。”
月亮的眼睛非常亮，它清晰地看到老头子的嘴与老伴的嘴合在一处，老头的手抱着老伴的腰之后就不知往哪放了，一会摸一下屁股，一会摸一下胸部，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总之老伴一直在叫着，骂老伴不正经，不知又摸到哪了，她的身子一痉挛，就再也不骂了，代之而来的是她啊啊的畅快而又似痛苦的声音。
一会，女人的身子就软了，她喃喃着，脸上飞满红霞，嘴里象含了蜜，她笑道：“老头子，原来你想我了。”女人把手也伸入老头。
月亮觉得老头老太婆欢爱时也挺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