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江忆雪像之前和陈天明一起一样,同样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现在的她,心中又多了许多思绪,看着窗外的云层,心早已飞到了梦瑶所在的丽江。这一去,会是什么样子,这一去会不会找到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有把一切都寄托在校长的身上,只有把一切都寄托在曾经对自己很好的校长的思想之中。这样的造访,似乎有些突然,但是却没有办法。现在她必须要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
陈天明则是靠在江忆雪的一侧,身子有些虚弱,面色依旧很苍白,一直空荡荡的袖子,随着飞机的颠簸,不断地摇晃着。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乱,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应该告诉江忆雪么?他是不是还应该瞒着她,是不是还应该在晚一点再告诉她,看着江忆雪的身影,陈天明心里,满是愧疚之色。对自己的妹妹,瞒了她这么久,他心里也承受着很大的折磨。只是,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没有解开,他害怕他的判断会失误,他害怕告诉她了,这一切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
江忆雪转头看了看陈天明,轻声道:“天明哥,你可不可以和我讲讲你的过去啊,我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曾经,而你却对我的曾经了如指掌,我想知道。”
她心里所想的,和嘴上所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江忆雪的心里,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陈天明来自何方,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她,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让江忆雪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有安排的一个棋局。而他们所有人,似乎都在这个棋局里面转悠着,所有的人偶读是别人的棋子,似乎也把自己当做棋盘的操控者。似乎也把自己当做这棋盘中的棋子一般,这样的事情,周而复始的,在各种不一样的局里,你来我往。
陈天明听到江忆雪说这话,也点了点头道:“是该告诉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知道我从哪里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吧?”
江忆雪点头,陈天明的话让她心头一颤,他真的是太了解自己了,对她的了解,甚至比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都深刻。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江忆雪心理科听着没有半点的不适应,也没有半点的惊讶,她只是感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浩轩和陈天明两个人对她了解足够深,比自己都熟悉自己的秉性。看着陈天明,江忆雪又道:“天明哥,我知道这样要求你,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我知道你现在的所有人都不能信,我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忆雪,没什么不妥的,你对我有任何要求,我说过,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做,何况,只是简简单单的我的过去而已。”
陈天明,轻轻咳了咳,清了清嗓子,看着江忆雪,心里矛盾重重。该讲什么呢,他的曾经,和她一样啊。想了半晌,他脑袋中灵光一闪,对啊,他们曾经分开过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们都有着不同的机遇。而她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而他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我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想说说我进来三年的事情,就是我遇到你之前的三年所经历的事情,可以吗?”
陈天明想把自己的经历,补充在江忆雪的记忆里,这样日后就算是他走了,江忆雪也有可以回忆的资料。这样江忆雪在将来没有他的日子里,也不会寂寞,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在会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在校园相遇,从在交往的几年里,到他离开,给她一个完整的记忆。看到江忆雪点头,陈天明也终于开口了,思绪随着他回到了曾经的岁月中,一幕幕往事在他的嘴里像是旧电影一般重现在江忆雪和他的视线里。
那天,江忆雪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的怀里正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花钱找来的,这个女人是他找来的托。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让她死心,为了让她可以不爱他,所做的。他不是不喜欢她,相反的他的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她,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奶奶,就是她最亲。但是,在那一天的前一晚,他早就从爷爷的嘴里,得到了消息,她是他的妹妹。
正是因为如此,一直重视门户的爷爷,才会让江忆雪可以来家里玩,才会让江忆雪在家里进进出出。而一直和江忆雪生活的奶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怄了一辈子气的爷爷和好。这样的几句似乎很满意,很美好。但是,他却不能告诉江忆雪他是她的哥哥,这一切,都是父辈们的一个赌局。所以那天江忆雪离开之后他也没有去找她,而是自己一个人离开这座城市,去往父辈们出来的地方,独自寻找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时间里,他找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事情,但是始终没有问清楚。在父辈们出来的地方,青岛。他在那里生活了三年,在明轩的那幢房子里生活了整整三年的时间,那里的人和事,他摸得一清二楚。但是就是不知道父辈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赌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到最后,不得不全体背井离乡,然后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面生活下来。随着父辈们的离开,那里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只有当初的明轩的奶奶,还在那里一个人独自住着。
父辈们的赌局,明轩的奶奶也并不知道情况,只是隐约记得,他们曾经为了一个人,或者是为了一件事情,在一起飙车,到最后,最好的兄弟二人因此进入监狱,而剩下的人也就是校长一个人独善其身,另外的两人,江德明因为陈叔叔的帮忙,他辛免于难。但是,在七年前,却因为一桩杀人罪锒铛入狱。这样的事情,陈天明也是从明轩奶奶的嘴里得到的。本来他的爷爷应该是知道的,但是爷爷从来不提起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所以,他宁愿带着这个秘密走进土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