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的伊藤井川,皇甫月的眸子里有些淡淡的安慰,抽身向病房里面走去。
他站在离病床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伊藤井川和躺在床上的艾绿。
伊藤井川轻轻的擦拭着艾绿的手心和脚心,那些露在纱布外面的肌肤。他擦的很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边站的三个人。
“你要什么时候才醒来呢?该不会懒得真的不想起来了吧?”他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像是怕吵醒了艾绿一样,他脸上的温柔像是化不开的水。
伊藤井川的汉语说的有些生硬,但却很好听。那声音低低的,像是一首低沉的钢琴曲。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你好,谢谢你救了她。”皇甫月打断伊藤井川低低的话语,站在门前。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却带着警惕的味道走到艾绿的床边。
“你是?”听到皇甫月说的是汉语,看到他身后站的罗米和夏珣美。又看到皇甫月有些警惕性的神色,伊藤井川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皇甫月。”皇甫月低头看了看昏迷中的艾绿,又抬起头看向伊藤井川。
“你好,我叫伊藤井川。”伊藤井川向皇甫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一边悄悄地打量着皇甫月。
“谢谢你救了她。”皇甫月微微点了点头,很不满意日本的礼仪,太过麻烦。
“没什么,我也很喜欢她。”伊藤井川不知道艾绿叫什么,他救她的时候。除了手边一个小手包,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等等的任何证件。
“谢谢你这些天对小绿的照顾,这个使我们的一点意思。希望伊藤先生能收下。”夏珣美随手自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在伊藤井川面前。
看了看夏珣美手里的支票,伊藤井川笑了。
“先生,我救她不是为了钱。而且,我也不缺钱。我只是喜欢她的笑。”伊藤井川想着艾绿躺在血泊里的微笑,像是一朵开在午夜的昙花。在自己将要凋零之前,尽力的展示着自己惊人的美丽。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但是我希望你能收下。不然我们会很不安心。”皇甫月将支票硬塞在伊藤井川的手里,眼神里面有些不容抗拒的气势。
也许是从小的环境让皇甫月欠不得别人一点人情,所以才会这么强势的腰伊藤井川收下支票吧…
又或许是,在心底。他不希望小绿与这个男人扯上一点关系。
“你们要把她接走吗?”没有接过支票,伊藤井川淡淡的问了一句。看向躺在床上的艾绿,眼中有些不舍的神色。
“是,我们这次来是专门来接她的。”夏珣美轻轻握住艾绿苍白冰冷的手,怜惜的说着。
伊藤井川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夏珣美抓着艾绿的手。有些出神,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还是老公?从他们一进来,他就一直看着她。眼睛没有半分钟离开过,那么深深的爱惜和怜爱。是他看的懂的,这样好的女孩儿。怎么会没有人爱呢…..
“我先告辞了,但是,希望你们走的时候我可以来送送她。”伊藤井川轻轻的叹了口气,是自己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那样的勾心斗角,那样的千方百计,那样的阴谋算尽的家庭。所以才会这样的渴望她那样,纯净如水一般的眼神和微笑吧.
“好,我们会的。”皇甫月将刚刚掏出来的烟,收回口袋里。淡淡的开口说道。
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艾绿,伊藤井川才依依不舍,却又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出病房。或许就这么跨出病房,就真的等于同她拉开了关系。或许,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纯净如花儿一般的中国小女人了……..
“小绿,我们来看你了。你快醒醒….”拉着艾绿的手,夏珣美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只想艾绿可以好好的活在他们身边,那样就够了。他们,简简单单的生活在一起。
艾绿依旧是闭着眼睛,呼吸微弱的都感觉不到她的胸口是不是在起伏着。他们看不清艾绿的脸色,只能看到露出的肌肤苍白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在大海上放逐的天使。那么无力的苍白,却有着惊心的吸引力。
“她什么时候能醒?”罗米和皇甫月站在病房外面,听着里面夏珣美的声音。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微红,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只能默默地忍着。
“不好说,她脑袋里面有淤血。而且压迫着脑神经,那些淤血散去的话,她也许会醒。也许醒不来了。不好说…”日本大夫微微的摇着头,表示艾绿的情况很不乐观。
“你的意思是,也许她以后就成植物人了?”罗米反问,她只听到了这一句。小绿要成植物人了?那…….那样活着,会比死了……..好多少?
“也许吧……脑袋里的淤血不散开的话,我们也不太好说。现在她的脑袋里面都是淤血,我们看不到脑神经是不是受损了,所以不敢下断言。”大夫用英语同罗米说着艾绿的情形,不是他们不肯努力。
“那,那些淤血什么时候会散开?”皇甫月转过头,从艾绿哪里收回视线。看着那个只到他肩膀的日本医生。
“这个就要看她恢复情况和她身体的情况了,平时身体好的话或许会快一些,但是要是平常身体不好,那么………也许会凝成血块。那样的话,就得做开颅手术了…..”那医生顿了顿,说了一句让罗米和皇甫月同时,都愣在原地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