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里德尔老师啊，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敌人。就是不知道那些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按照老师的风格不应该是什么话都不说，然后直接把人杀了么？”

“你的老师并不是一个杀人狂魔，爱丽丝。有必要让别人看到恶魔的凶残和可怕。”

“但是我觉得老师你应该更可怕才对啊。”

“那是你认为。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在场上的那些观众，我可是认清了混入人类社会间谍的英雄。毕竟你们那边的变化还能够用狂化状态再进化，但是我这边他可没有办法解释了。身躯的异化，能量的畸变，如果这些还不能让这些人觉得有问题的话，那么世界也没救了。”

走下了赛场，就跟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的里德尔没有任何别的情绪，一脸笑容的摸了摸爱丽丝的脑袋，脸色平静的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用全力的原因。

如果要是在最开始就运用全力来战斗的话，那么肯定就会引起某些不好的反应。圣光教派最近这半年的举动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公信力。公信力这种东西早晚有一天会透支完毕的，到那个时候不论他们说些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那么倒不如在所有人面前先揭露一部分真相，换取公信力提升。里德尔并不是蠢人，自然会考虑到这一点。

除了在最后的时代，不然战争永远都是政治的延续。面对人类同族，里德尔自然不能用浩劫残阳那种坚壁清野有杀无赦的态度。人心从来都是必须要争取的东西。对于以前的圣光教派是如此，对于如今的圣光教派更是如此。在转型期间，他们需要更多的支持。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对手，但是手段太血腥了。虽然很受帝国的观众欢迎，但是其他国家和种族的人已经对我们有些微词。你们要注意一下。”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啊。”

对于里德尔的危机感，爱丽丝毫无忧虑的耸了耸肩。

“我们是世界最强，我们是世界第一，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我们，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我们。一个反抗的野蛮人部落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杀光他们。几个脑子进水了的混蛋我们也可以随便的把他们碾压成渣滓。那种弱者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不过是一群蠢蛋而已。”

“所以我是圣光的眷顾者而你们却不是。圣光从来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行动，而不是为了杀光人民。虽然如果整个世界被感染了我也会采取行动，但是能够拯救的人不可放弃。”

“什么啊，又是这种大道理？明明杀的人比谁都多。”

“你们不会懂的。杀人是要看目标的，在目标不同的情况下，采取的行动也是截然不同。对于已经归顺于我们的人，没有必要施加给他们恐怖和绝望。只有那些恶魔的走狗还有暗中作对的人才能够让我们使用屠刀。我们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也因此要更加谨慎。”

“是是是是，反正里德尔老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你拳头最大谁都打不过你嘛。而且尼莫阁下和其他几位大人也都听老师的话，苦的可是我们这群下层学生啊。”

“我像你这年龄的时候，吃的苦可要比你们这些小菜鸟多多了。那可是现实。”

笑眯眯的拍了拍爱丽丝的脑袋，里德尔微微叹了口气。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个世界的背后似乎确实是隐藏着什么力量。正是那股噩梦一样的手掌将这个世界一手引导向了毁灭的方向。大地变得漆黑，天空变得血红，太阳也被人击碎。浩劫残阳的世界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末路，而不是用另一种形态活下去。

恶魔没有任何人类或智慧生命的思维。就算是人类变化而来的恶魔也同样没有逻辑判断思维。只能算是一个有着更多资料库的魔法核心或者别的计算用具。他们的核心指标就是毁灭一切，杀死一切。就像是病毒或者细菌一样，纯粹的繁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遏制他们的前进。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他们的思想和行动规律，除非他们本身也是恶魔。

如果恶魔哪怕有着一丝一毫可以交流的地方，事情都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但是很遗憾，他们甚至连元素生物都不如。脑子里面除了本能的繁衍和清剿之外，连一丝制衡都没有。

连旅鼠的进化程度都不如的渣滓们，就像是瘟疫一样横行在这个世界。

“而且这群家伙可要比瘟疫麻烦多了。没有办法驱逐，一旦感染就是永久性的感染，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性。因为能够反复的人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自我救赎。能够自我救赎的人我这么多年来也就看到那么几个人，所以这条道路基本上也可以判断为无路可走。”

恶魔无药可救，没有任何办法去救赎和拯救，所以要全部杀死。不论老人亦或者是婴儿，只要感染了恶魔气息就是感染源，所以也必须要全部杀死，不留一点后患。

没有人生来就是铁血无情的，也没有人生来就会一切毫无情感。都是被那些怪物们逼迫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哪怕有一分的可能性，圣光教派的人也绝对不会放弃治疗他们的希望。但是让人遗憾的是，一分的可能性都没有。是绝对的，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救赎的，哪怕用所有的圣光灌注也没有办法拯救的死刑宣告。这就是恶魔感染的力量。

而且更加讽刺的是，圣光对于恶魔也是这样的一种存在。恶魔只要被圣光接触，那么恶魔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清洗掉圣光的烙印。他们身上会燃烧着苍白的火焰，浑身上下点燃着正义的怒火，他们的精神会持续陷入无尽的痛苦中，直到他们的愤怒摧毁了自己为止。

这简直就像是一种讽刺。圣光对于恶魔是毒药，恶魔对于智慧生物是毒药。但是圣光对于智慧生物来说却是救赎。只有智慧生物本身才是最为脆弱的一个环节。

“圣光对恶魔的战争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杀光所有恶魔，要么圣光彻底被根绝。但是这种战斗的历史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恶魔会从亚空间中无限的蔓延，而圣光更是智慧生物本身的力量。这两者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了无尽的时间。但是这一切都将会结束，我会让他们结束的。不会再有人受到恶魔的伤害，也不会有人对于圣光感到质疑或者苦恼。”

看着沃尔玛和爱丽丝两个人不甚了解的表情，里德尔有些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年轻人根本不理解浩劫残阳意味着什么。就算是经历了那些幻境，但是幻境也依然只是幻境而已，不是真实的存在。他们的心中依然没有对于恶魔的恐惧和真实的认知。

但是现在正好，野蛮人的背叛虽然出乎了预料，不过他们也是可以用来当做宣传标牌的。恶魔必须要清洗，相信恶魔的蠢蛋们也有必要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教训。

“这次比赛之后，你们就加入到对野蛮人作战部队中吧。你们需要锻炼一下内心了。”

“诶？但是我可是觉得我算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啊？为什么还要去虐菜？”

“请老师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屠杀弱者对强者之路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说你们还是不够格，依然不能成为圣光的屠刀啊。”

看着有些不忿的两个人，里德尔微微一笑。

“你们能够对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杀手么？你们能够对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哭嚎着的小孩割下他的脑袋么？你们能对哇哇大哭的婴儿踩碎他的头颅？不会吧？你们依然有着良知，依然被世俗的想法所束缚。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进行的是一场灭族之战。”

“他们的女人要杀光，老人要杀光，小孩要杀光，婴儿要杀光。他们会求饶，会祷告，会哭诉，同样也会哀求，但是你不能有任何疑虑的将他们杀光。有记载的文书全部毁灭，传唱的诗歌全部粉碎。他们的一切都要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不论他们曾经有着怎样的荣耀，不论他们有着怎样的信念，你们能够毫不动摇的把这些全都踩在脚下，然后全部焚烧一空么？”

“……”爱丽丝和沃尔玛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就算是在幻境中她们已经做出了足够多被认为毫无人性的事情，但是接触到这种层次的种族灭绝，那扑面而来的血腥程度依然让她们感到了有些窒息。就如同里德尔说的那样，这并非是什么普通的恶徒就能够做到的。反而需要极为可怕的精神和意志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没有怜悯，不会动摇，只是机器一样将所有人都杀光，毁灭一切记录。这就是种族战争的残酷与可怕。而里德尔看着脸色有些怪异的两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