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和恶魔的走狗交流。”

面对那笑嘻嘻的女人，里德尔唯一的答复就是抬手轰出了数十道光球将她炸成碎片。

这么多看起来圣光效果与破坏力极佳的招式，对于里德尔来说也不过是他体内庞大如星河般的能量中一点小小的涟漪。甚至连他自己的恢复速度都赶不上，只是呼吸一样简单快捷。

但是这种小程度用来做实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也不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损失。只要不是规则的力量在运作，那么这里很快就会被那些土元素所挤满，将整个大坑变成一片平地——在以前的战场上它们就是这么做的。

“跟恶魔一切有关的都要毁灭。如果你真的是不死的话，那么我就应该能见到你。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你不过是没有达到死的上限而已。万事万物皆有终结，神与恶魔也不列外。你没有参加那个战场，你没有存在在那个世界。那么也就意味着，你并非不死。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杀死你的办法，只是我还没有达到杀死你的界限，仅此而已。”

如同幽灵般的手掌仿佛穿透幻影似的，带起来一阵清冽的凉风。就像是最亲密的爱人一般，里德尔的手悄无声息的插入了阴影中女人的胸膛，捏住了那跳动的脏器，轻轻的说道。

他对于这些，里德尔对于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那些野外的法师，那些流浪的巫师，在浩劫残阳之中，每一个在野外游荡的人既不是恶魔阵营也不是圣光教派阵营，那些中立人士有着各种各样奇妙而诡异的能力，让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而里德尔却杀了无数这样的怪人。他曾经杀死了一个号称永远不死的人，用它的尸体填满了四十个大陆的亚空间，最后将他的意识彻底的分裂击散，让他在空间中变成一个只知道吞噬和繁衍的大型怪物，被放逐到了恶魔的领地中。他也杀死过从平行时间轴中让自己得以永生的巫师。不过追杀了几年的时间就让那个号称永远不死的人每一个未来全都死去了。

这个女人所谓的不死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只要去轰杀掉就行了。什么东西都会有承受上限。就算是这种攻击对于她来说只是头发丝一样，只是细菌一样。但是数万根头发也是漆黑一片的东西，数万的细菌也能让人受到病魔的困扰。而这个数目达到了数百万，数千万，数万亿，乃至无量大数的时候，那就是谁都没有办法无视的梦魇。而他本身不止一次执行过这一类的任务，而那个女人经历过这种事情么？想必就算是经历了，次数也不长吧？

“你真的是时间能力者的话就应该知道，时间这种东西是相对的。对你来说是无限，对于在这个空间的我也是一样。我不会用规则的力量的，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来自于圣光教派拷问异端的方法的。好好想想自己还能活多少次，女人，我会挨个杀清楚的……”

手掌轻轻一握，一个并不算太大的脏器顿时在手中爆出了一团血浆。那女人娇艳的面孔上逐渐脱去了血色，脸色惨白的看着里德尔，嘴唇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说就滑倒在地上。

“可真不像是小神父呢~那脸上的表情，真是可怕，你究竟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呢？”

几乎是在那胸口露出血洞的女人倒下的一瞬，另一个女人也从阴影中出现了。

“你已经看到多少人的号哭了？不论男女不论老幼，只要与你为敌的全都杀死，就算是这样你还自称是正义？你所杀死的不过是一群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老弱病残而已。你难道就不觉得迷茫么？对于自己这样的人生，对于自己的未来，你就不觉得像是一个空洞么？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你的正义是否真正是正义？质问一下你的内心如何？”

“如果有那种闲情逸致的话，那么质问一下你自己怎么样？成为恶魔的走狗，追求所谓的自由，然后就将无数人放置在炼狱深渊之中而视而不见，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

“真是有趣的说法，如果人自己都不想去努力，那么他或者有什么意义呢？”

完全没有什么征兆，也没有什么圣光效果，就像是不小心走出来了一样。那个妖娆无限的女人继续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里德尔相信就算是他把整个地下基地轰成平地，这个女人也一定会从什么地方继续出来挑逗他的神经。所以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砍掉了她的头。

“保护弱者，平衡强者，这就是正义。公平不过是一视同仁，正义则是帮助弱者。总有些人连努力的方法都找不到，那么我就将给与他们一次努力的机会。”

“啊呀，那听起来还真是不错，但是恶魔的机会就不是机会了么？”

“恶魔的机会当然不是机会。那只不过是诱骗，是欺诈。所有跟恶魔交易的人都将陷入永远的痛苦之中，而他们的灵魂也将扭曲变异，变成所有人都不希望见到的恐怖样子。我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才来到了这里的。这其中也包括杀死任何阻止我的人。”

“还真是苍白而又残酷的正义。只要不跟你的目标一致，只要稍微有着异动，你就想要杀掉所有人？你把这个世界当成了什么了？你的玩具么？你想把人保护在掌心中么？”

“是的，那又如何？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恐怖的世界的，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没有见识过残酷世界的人或者从这乱象中牟利的人所鼓吹的概念。其本质是弱肉强食，其本质是压迫众生。我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这世界是人类的世界，是公平与正义的世界。每个人都将追求他们的自由，他们的理想将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这是全智慧生命之梦。”

“哈哈哈，小神父你可真有趣。全智慧生命之梦？你指的是原初之梦？啊，确实是呢，听起来真像是在说梦话。为了你自己一个人的欲望而涵盖了全人类，这可真是稍微有些卑鄙呀。就算是我们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也不会做出来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举动呢。”

“跟恶魔说理想也只是我没事排解寂寞的举动罢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这件事情的神圣性。我现在考虑的只是还要杀死你多少次。”

在对话的过程中，杀戮依然在持续着。

“……”

里德尔几乎是每一个字眼都用一种不同的手法杀死一次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一次次从阴影中走出来。就像是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甬道中满是脏器和血浆。能量的风暴不断的在这小小的通道中肆虐，将那些血迹不断风干催化。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运用出任何大规模破坏性的魔法。反而像是完全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似得，在漆黑的空间中扩散着一道道惨白色的光芒，将无数黑纱衣的女人撕成碎片。

平静，冷淡，自然，就像是农民用镰刀收割杂草一样，一脸冷静的杀着那个女人。

而这种举动一开始还会有对话，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对话都没有了。只是默默的在机械式的杀着那个女人。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种技巧，原本清晰可见的甬道已经被消磨成了一片黑色的崎岖小路。而里德尔就站在路中央，神色淡然。

“……估计普通攻击对你可能没有什么用了。”

“那么接下来转入第二攻击阶段。”

最后用一记光的长矛扎穿了那个女人的胸膛后，里德尔看着阴影中神色已经不是那么太自然的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默默的伸手在身上比划出了一个神圣的十字。

一瞬间，一股庞然的可怕气势从里德尔的体内迸发出来。风暴嘭的一声将那女人的尸骸绞成了一团碎末。在体内的能量之潮不断汹涌澎湃，如同实质一样在里德尔的头顶上凝结出来一道如同银河般的光圈，如同心脏的跳动似的收缩膨胀。

那股仿佛活着一样的气息让那女人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恐慌。

“等，等下！这位小哥，你这么做就不累么？要知道我可是不死的，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的，快住手吧，我们说不定能够又继续交流的可能性呀，不要拒绝的那么死板——”

“——第二阶段正式展开。”

看着脸上带着恐惧色彩的女人，里德尔默默的在胸膛上画了个十字，身后悄无声息的展开了两对光芒的羽翼。

就仿佛初生的曙光一样，两对羽翼的光芒照耀在这黑暗的甬道内，将周围到处散落堆砌的内脏与血肉逐渐腐蚀净化。一股好闻的味道逐渐从甬道内蒸腾而起。

“伪法则运转开始。肉为土，血为火，骨髓为金属，大脑与脏器不可流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