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我亲爱的同学们,在那个混蛋走了之后我们终于能够谈论一下我们自己的事了。”
确认了在讲坛上的里德尔已经变成了一团金色的粉尘再次失踪,公主站在桌子上拍了拍手高声吆喝道,吸引了所有学生们的目光。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倒不如说就像是本来就在等着一样,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阴暗的表情看着那个在人群之中的少女,等待着她的发言。
“首先,关于我们武器的方面。虽然现在才说有点晚了,但是我们的武器一直都是里德尔变出来的。如果没有他的支持的话,我们肯定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这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们现在能够有着这样的战斗力,他功不可没。但是这不代表老娘就会饶了他,正相反,这笔账老娘记下了。我一个月前是什么温顺的样子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我要怎么跟人说?我变态了?”
“直接就说觉醒了自我不就行了?队长。反正我是打算这么说的,正好也可以顺手让我的父亲把我想要的兵器弄过来。说实在的,里德尔老师弄得武器真不是一般的顺手……”
扎着黑色马尾的少年将自己的头发缠绕在指尖上,一脸迷蒙的样子轻轻说道。
作为一个大陆上有数的财阀唯一的男性子嗣,他很显然有着自己一套对付家长的办法。而且看样子他对付的次数也够多了,对于这种情况,这个浪子一样的少年很明显没有什么危机感。而同样保持轻松状态的也有几十个人,这些要么就是无父无母,要么就是完全可以应付。
但是剩下的人脸色就不是那么太好看了。那一个月里面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原本在脑海中的那些记忆遥远的就跟七八年前似的。完全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以前这些人都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富家大小姐公子哥,就连其他的那些学武的也多数是为了引人注目。你让他们说史说书怎么样都好,让他们杀人真不行。现在正好反过来了。现在他们抬手剁了七八个壮汉他们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但是让他们想要说些什么艺术一类的他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因为太苍白了。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脑子中到处都是如何杀人,如何更高效杀人的手段。什么艺术,什么伦理,什么美学全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最纯粹的暴力。如果要说暴力美学他们还能说上一二,其他的真的是完全不行。他们只能呆呆的看着彼此,脸上完全是一样绝望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的父母说现在的变化。
“我原本那样子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一个王室乖乖女,逃婚是我最叛逆的行为了,现在躲在学院里读书。但是现在呢?我能跟圣级高手对着砍,我说不愿意结婚谁能拦我?但是问题在于我们要怎么面对我们的父母啊?我们回去跟他们说不好意思你的孩子变成杀人狂了?”
“我倒是无所谓,我相信我的父母应该会很开心的。”
“野蛮人你给我闭嘴。就算是不能杀人我也能把这个凳子塞到你的嘴巴里从**穿出来。”
洋娃娃一样的公主面不改色的蹦出来一串脏话,抬手拎了一个凳子砸了过去。顺便让他周围躲闪不及的两个倒霉蛋一起拍到了地上。引得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应该是里德尔老师的另一个考验才对。”沃尔玛看着周围的学生们,有些不自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看,他上了这堂课后,虽然是公开课,但是也应该会留下来相应的布置。但是他却没有,而是干脆的跑掉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对我们的考验呢?”
“啊,如果是那个变态的话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
拆下了桌子上的一条木板拎了拎,公主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附和道。
“但是相比较回去的事情,我现在更想弄一个比较趁手的东西。没有武器的话我走路都不利索。这玩意是铁木,也算是能够作为武器来使用了,大家将就着一下就行。”
作为世界最顶尖的学院,这里面的讲桌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对于魔法和物理打击都有着相应抗性的暗铁木在这个讲堂中比比皆是。学生们顿时有学有样的开始进行了拆家工作。对于这方面他们手段娴熟,因为在那个月里面他们扒下了不知道多少套盔甲,砍了不知道多少棵树。相比较跟那些活着的妖化树斗智斗勇,这些死物很明显要好对付很多。
而且有了肉体的防护,他们徒手切木头的时候都快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不疼啊,真不疼。相比较那灵魂体上的痛苦,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疼啊。而且也不用听那些亡魂一边切一边叫唤的声音,也不用感受到灵魂上的刺痛,就算是手掌很快磨出了血,这些人依然面带笑容。
“我现在稍微理解了我们这批人已经是什么样子了……”看着自己那些哼着歌徒手开铁木,手骨头都碎了还满不在乎的同学,还保持了常人思想程度的沃尔玛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沃尔玛是从幽暗地域那鬼地方杀出来的奇葩,对于种族战争这方面还算是有着自己的心得。暗精灵之间的杀戮不比上面那些场面差到哪里去,虽然规模要小了许多,但是沃尔玛依然还算保持着正常心灵。但是你看那些手骨头碎了眼皮都没眨一下的人,估摸着这些人已经被战争改变了相当一部分正常心智了……虽然手骨头碎了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也不能这样啊。
“重量有些轻了点,但是还算是能有一个护身的东西。谁带着小刀了?我记得你们里面有人带着那些护身匕首吧?来来来,帮个忙削出个刀口来。拎着这个没有锋的东西我浑身不自在。就按照我原本的样子来,两边各砍一刀不用太锋利,能砸人能砍断脑袋就行。”
沃尔玛默然的递过去了自己的护身弯刀。公主拎了过来后随手挽了一个刀花,哼着从战场上的老兵那里听过来的告死歌,在略微哀伤的声音中飞快的切割着那一大块铁木。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也不可能迅速的掌握这么多技巧,但是同样是托了里德尔的福,灵魂体在学习这些方面还是有点效果的。基础技巧只要稍微配合着符文与精神意志,略微学习一下就行。虽然那些高级技巧依然要一点点的磨练,但是这种速度已经足够让那些所谓的各种道路上的先人痛哭流涕了。至于纱雨,拔刀,隐杀一类的手法,那更是足够这个时代换一番天地的。
可惜在场的人没有谁在乎这一点。尽管每个人都是一派宗师级别的手法,但是他们依然为了自己的将来而苦恼,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切着学校的课桌。一柄柄凶器在这讲堂中制造出来。就算是最愚蠢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一批学生体内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连圣级高手他们都能围杀,对于灵魂体的里德尔他们依然连反抗的想法都没用。
哪怕他不还手,哪怕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们也完全不敢出手。
这固然是有着先列摆在那,但是随着认知越发的深厚,对于里德尔他们也就越发的恐惧起来。就连那样强大的技巧都当做授业技巧,那么里德尔本人又将会到怎样的层次?
圣级?半神?还是说那些在天空中悬浮的众星?亦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单纯的强大到无法理喻?诸如此类的问题在每一个学生的脑海中盘旋着,但是没有人敢对那个疯狂的教师发出提问。就算是他也掌握着圣光也是一样。更何况,他们也能够感觉到他圣光的微妙程度。
并不是如今这样满是希望与梦想,不是那样温暖而诱人。而是冰冷,坚固,苍白,就像是一块被锻造了无数次的钢铁,浑身上下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气息。那种强硬的圣光甚至就连恶魔们的疯狂都被压制了下去,只是用一种漠然的秩序强行压制着一切。对于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里德尔没有说,学生们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去问,也就彼此之间维持了各自的宁静。
“好嘞,下一个——汤姆你来干嘛?你就不用了,反正你不是有你爸么?你到时候管你爸爸要一个去。我们是拿来安心,你这个天天恨不得抱着刀睡觉的变态要什么安心?一边呆着去。”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群学生一定会成为一批震惊整个世界的存在。不论是实力也好,亦或者是存在也好,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只不容忽视的力量了。在阵地战上和异族联军打成了平手,这样的成绩足够让他们在当今的世界以数百人的小型军队冲击皇宫,而且目前为止不会有人能阻拦他们的步伐。
不过对于那个老师来说,这个成绩很明显是不值一提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