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众家丁蜂拥而至,手里拿着家伙事准备朝着白沐霜砸过来的时候。
她忽然抬起头,那双若星灿一般清澈的眸子就落在了娟娘还有李员外的身上。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农夫与蛇的故事。”她拖长着声音,声音听上去格外地冷漠。“我好心好意地替你们医治让你的夫人顺利怀上孩子,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了胎,现在却把一切全都算在我的头上?以为人多势众我就怕了吗?”
“你们都站着做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见家丁忽然停住了,男子又厉声喊道。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抹欣长的身影悄然而至。
那一袭黑色的衣衫,仿佛让他直接藏匿进无尽的黑暗之中,再也瞧不见了。
“飞影,你来了。”看见穿着黑衣出现的飞影,白沐霜又自信了几分。“莫要杀人,全部打晕了便可。”
“属下明白。”飞影冷声回答。
飞影的身手如何,白沐霜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有他在,别说是几个家丁了,就算再来几十名官差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他功夫不错,又很忠心,几乎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白沐霜就坐在那,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眼瞧着飞影不费吹灰之力,将家丁们打倒在地上,又以最快的速度把李员外给制服了。
刚刚还很嚣张,似乎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李员外现在却是一副错愕的神情看向白沐霜。
“怎……怎么可能……”他带过来的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居然一下子就被眼前那名男子给撂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实力会如此的强悍。
“李员外,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白沐霜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瞥向他,“现在是不是还准备要了我的小命?”
“没有,那是我之前一时冲动所致,还请白大夫不要计较。”
“真是可笑啊,方才你不是扬言着,要直接将我挫骨扬灰的吗?现在不准备这样做了?”
“是我的错。”在强势的飞影面前,李员外是不得不低头,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可能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你们这是认错的语气?”她挑眉。“要不是我这里有武功高强的人在,恐怕我的小命此刻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她若无其事地开口,却让娟娘和李员外的脸色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们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白沐霜居然会说出这样冰冷刻骨的话来。
“今天这事,肯定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就算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大夫,您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们的鲁莽和愚蠢?”男子现在也不要什么威风了,他屈膝半跪在地上。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开一个价就好。”
“可是我不要钱。”她啧啧两声,摇摇头,“我根本就不需要。”
“那……”
“你们立字据,发誓不能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还有,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了。”她冰冷冷地说,“从今往后,我们之间一刀两断。”
她本来可以想出更加狠厉的招数来,但是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把话给说得太绝对了。毕竟也没有太大的深仇大恨,只需要把整件事完美解决,日后让他不要再过来骚扰便可以了。
“飞影,把纸笔给他们,让他们签字。”白沐霜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白沐霜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飞影立刻拿着纸笔朝着两人走过去。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把纸放到地上,又把毛笔也一并扔过去。
看飞影那架势,让白沐霜联想到反派在拷问犯人时候的场景。
一想到这里,白沐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可以看得出来,她表情是尴尬得不行。
两人颤抖着拿起毛笔,在上面分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字画押之后,白沐霜就把人放走了。
“主子,需要我暗中盯着他们吗?”人已经放走了,飞影还在一旁恭敬地询问。
白沐霜则摇摇头表示拒绝:“不用了,他们也都是文化人,有字据在,我想应该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属下先回去继续干活了。”
“你去吧。”白沐霜摆摆手。
正当飞影的身影快要消失之时,白沐霜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她连忙叫住他:“等等,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请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飞影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回到了白沐霜的面前。
不得不承认一点,墨景渊训练的探子还真的好用,武力值很高耐打不说,还很听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有一句怨言。
“你现在就动身去一趟都城。”
“您是想要我调查王爷吗?”飞影神色未变,就连声音也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白沐霜摇摇头:“不是,我想让你去帮我调查一下,我几位哥哥的情况。”
这段时间,她给白明棠等人写信都没有回应,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他们的消息,说实话,她心中隐隐还有些担忧。
怕几个哥哥被白沐雪给陷害了,变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她现在也不求别的,就希望能得到关于白明棠等人的消息,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那么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属下这就去查,不过因为路途遥远,可能要耽搁一些时间,不知道这样是否有关系?”
“这当然没有关系了。”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说的就这个。
从镇上到都城路途遥远,这个不用说她都清楚。
她又不是那种非常尖酸刻薄的人,绝对不会苛待飞影。
“等你打探来消息之后,直接飞鸽传书给我就可以了。”
“是,属下明白。”
“去吧。”她再次摆摆手,飞影这次则迅速地消失了身影。
飞影走后,白沐霜回头看向岁岁和萧景年二人。
她现在应该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同岁岁来解释有关于飞影的事情了。
正当她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当如何开口说的时候,就听见岁岁脆生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