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过下来,王德贵带着人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她没有哭,翠花的亲戚用辣椒面伤了她的眼睛,后背后给打的出血了她没哭,今日碰到三哥白明棠砸场子,险些把她的铺子都给拆了,也只是心情略微有些不适。
但萧偌晴的声音,足以让白沐霜直接破防。
“夫人,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萧偌晴刚巧就瞧见她后背上那一道清晰的血痕,俊俏的脸上陡然染上一抹霜寒。
眼底又藏着心疼的情绪,他声音发沉,能够感觉的到,他一直在克制和压抑着自己。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刚刚落下泪来的女子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颜,笑盈盈的扭头看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的男子,“我受了点伤,现在一个人上药有些费劲,我想你帮帮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萧偌晴二话没讲,直接迈着步履上前,拿起一旁的剪子说:“我来。”
白沐霜顺势把自己长发往上撩了撩,这样能有利于萧偌晴上药,也不至于沾到头发上。
撩头发的时候,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在男子鼻息间萦绕。
只见他下颚线忽然就紧绷起来,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难看。
萧偌晴用剪子挑开白沐霜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衣衫从她后背剥离。
可能是怕弄疼她,每每动一下萧偌晴都不忘记询问:“疼吗?”
白沐霜摇头:“不疼,我还没那么矫情。”
“疼的话你就跟我说,不要瞒着藏着知道吗?”白沐霜这般坚强,让萧偌晴更加的心疼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恨不得代替她疼。
好不容易把衣裳和血肉分开,原本应该光洁的肌肤上此刻却显露出了一道非常深的伤口。
伤口很长,一看就是下了狠劲的,如果再用点力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萧偌晴指尖微微弯曲,收紧了之后又颓然的松开。
也许是感觉到萧偌晴的异常,白沐霜还宽慰他:“没事的,我都感觉不到疼,可能看着吓人一点,止血的伤药敷上就好了。”
“是谁伤的你?”他语气森冷的询问。
“今日看铺子的时候,和三哥发生了一点争执,不小心弄伤的,你也别怪他,这件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能忍心把你伤成这样,还是你三哥?”萧偌晴无法理解,为什么白家的人这么狠,对自己亲妹妹都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
也亏得白沐霜身子骨健壮一些,倘若是那种体质偏向柔弱的,指不定得伤成什么样。
“我和白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这也怪不得他。”
“夫人你受苦了。”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浓缩成这句话。
萧偌晴忽然感觉到很是无力,他本来应该要好好照顾她的,但却因为事业不得不离开……
就在他后悔之时,手忽然就搭在了白沐霜的肩膀上。
温热又细腻的触感从掌心袭来,萧偌晴又看了她一眼,发现白沐霜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
这让他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尴尬的情绪也很快显现在脸上。
虽然他们二人是夫妻,但是从未行过夫妻之事,别说是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了,就连她的身体也从未瞧见过,这次实属情况特殊,才会不小心越轨的。
萧偌晴是古代的男子,思想自然古板守旧一些。
他现在很懊恼也很后悔,早知道应该直接把眼睛蒙上,这样的话就不会亵渎到她。
“抱歉。”他拿起旁边的一块轻纱,直接掀开就遮在了白沐霜的背上。
白沐霜也反应过来,不过她的情绪肯定不会比萧偌晴还大。
“夫君害羞了?”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笑着同萧偌晴打趣。
萧偌晴那张脸紧紧绷着,很快又把脸给转过去。
“夫君,你不是要帮我更衣吗?这纱布可不是衣裳。”
“稍等。”他从衣裳上扯下一块,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白沐霜回头之时,正巧就看见遮住他双眼的布料,这心里是又有些气又觉得有趣。
气是气自己的身材就那么差?完全引不起萧偌晴的半点兴趣?高兴的则是觉得,萧偌晴是个正人君子,不会白白占姑娘家的便宜。
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当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在他的帮助下,白沐霜上好药,并且把衣裳也换好了。
换好之后,她迫不及待的问:“你不是办大事去了吗?怎么忽然又回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搬到镇子上来住了?”
“担心你们的境况,所以过来看看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给你写了书信吗?”白沐霜撇了撇嘴,刚想把书信的事情拿出来说,但是忽然又想到那封信好像还在箱子里头压着,根本没有寄出来。
萧偌晴没有给她留信鸽,也没有联络的方式,她是把想告诉他的全都写在信里头了,倒是把信给藏了起来。
“我忘了,不知道你的行踪,我把信又给放起来了。”白沐霜那张虚弱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夫人,你可有怨我?”
“没有,身为男子本来就是要做大事的,更何况,你也不应该被圈禁在陈家村,那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归宿,你是雄鹰,应该要自由的翱翔,像我这样的妇道人家也做不了别的事儿,只能带带孩子给你当当贤内助了。”
白沐霜越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萧偌晴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愧疚更是清晰浮现在脸上。
白沐霜见状,那如嫩葱一般白皙的手缓缓贴上他的脸颊:“别绷着一张脸,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吗?”
听他走路的声音,再加上方才坐在床沿的动作,白沐霜是觉得他的腿就算没有完全复原,那也应该恢复到八九成了,但毕竟她不是萧偌晴本人,也没有办法直接确定。
“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恢复的程度如何?”
“你都受伤了,怎么还管起旁人的事情来?”萧偌晴似乎又有些不悦,顺势握住白沐霜的手,“托你的福,我的腿已经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