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军之间不时有箭失飞过,一些士兵中箭倒下,但双方都知道这只是在试探而已。
无论是塔楼上还是军阵中,罗斯季斯拉夫的弩手都最为突出,塔楼上的弩手骚扰着整个南军战线,让南军很是苦恼。
军阵中的打扮得和重步兵一样的弩手在身边布衣弓箭手满眼羡慕之中架好盾牌,对敌人军阵射击,那些绘着圣乔治屠龙徽记的盾牌让他们很显眼。
修道院的战斗一开始就进入激烈阶段,一股装备精良的波兰骑士在骑马步兵的跟随下迅速接近修道院,接着纷纷下马开始攀爬冲击。
修道院守军的弓弩手遭遇了大半个南军的投射火力压制,身处其中的守军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箭失的地狱,一根根箭失或是在墙壁上弹开,或是深深射入其中。
高塔上的弩手也被迫停止了射击,因为整个高塔已经变成了筛子,贸然探头射击的几个人已经带着一身的箭失坠塔了。
“杀进去!我的小伙子们!想想荣耀和战利品,拿下这个修道院!”
西切赫高举长剑,战争领袖的长剑上还滴答着鲜血,一队波兰骑士狂呼战壕着杀了上去,他们之后则是一队穿着夹袄护甲的长枪手,这些骑士扈从会用手中的长矛掩护主人作战。
他们的后面是一队补充过来的波西米亚佣兵,他们来自于这片土地的矿坑,使用大砍刀作战,因此被加强了过来。
“莫斯科营!死战到底!现在是我们表演的时候了,绝不能丢掉莫斯科的脸面,而且我们的援军也已经来了!”
站在修道院内的叶戈夫手中拿着一把长戟,对着迎面缺口爬上来的波兰骑士脑袋来了一下,红的白的立即混合着撒在地上。
“莫斯科万岁!”
他身后的莫斯科长矛手举起长矛,密集的攒刺使得波兰骑士难以前进,而顶着长矛冲到莫斯科营士兵身前的,就会被长戟砸在头上。
“伙计们,让我们继续厮杀!再把这些家伙打下去!”
瓦林站在墙后对那些从东北罗斯跟随他来到这里的民兵、被临时收编的散兵,以及从王公那里获得的补充兵说道。
众人用欢呼回应城寨主,这些日子的战事已经使得众人对瓦林是百分之一百的服从,接着全副武装的瓦林毫不犹豫的撞塌了面前这堵显然是临时构建的墙。
对于外面的波兰骑士来说,墙壁突然倒塌使得他们太意外,而更意外的则是从里面冲出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北军士兵,这让他们的侧翼受到严重打击。
但是波兰人没有因此崩溃,他们依然顽强的作战,波西米亚人挥舞着他们的大砍刀冲了上去,和瓦林的人马厮杀起来。
修道院的战斗显然陷入了焦灼之中,哪怕是在爱德华的援军到来之后也是如此。
双方在有限的空间里激烈的厮杀者,天上的箭失不时收割生命,制造死亡,尸体不断堆叠,那双方就爬上尸体山作战,谁都不愿意任何的示弱。
修道院的战斗在激烈进行之时,双方中军也开始战斗,标枪手和弓弩手已经被赶到各自军阵之后,北军先主动停止了前进。
不过诺夫哥罗德动作有些不协调,以致整个阵线有点歪斜,让罗斯季斯拉夫咆孝了好几声,但整个大军总算停下来。
第一排士兵蹲下身去,筝形盾牌立在地上,长矛和剑斧向前平伸。第二排和第三排的士兵走上前去,在整条阵线上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盾墙。
一队波洛韦次骑射手在北军阵前掠过,他们在这极近的距离下对军阵射击,这波箭失制造了不少死亡,已经死了的或垂死的罗斯人浑身扎满羽箭,倒在了土地上。
而这些来自草原的骑手还灵活的在马上翻滚,不时趴在马侧,不时抱着马腹,炫耀他们的马背技能,成功把那些北军士兵气得脸发青。
“哦,那些波洛韦次人做得不错,”斯维亚托斯拉夫唤来一位传令兵,“不过还是让他们快回到他们的可汗身边,那边兵力可不能太少。”
其实不用基辅大公提醒,那些波洛韦次人就知道应该做什么,在放出最后一波箭失之后,他们直接灵活的退去。
北军的战线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南军士兵则嗷嗷叫着上了上去,南军士兵成功冲入北军的队列,金属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长矛剑斧不断地挥舞,在盾牌和盔甲上擦过,下意识的,战斗也很快变成了盾墙相搏,互相你来我往。
罗斯季斯拉夫示意身边的旗手,随即文王公身边旗帜挥舞了一下,受到命令的索卡尔骑兵队沿着间隙向切尔尼戈夫民兵的侧翼冲击了一番,他们正好是抓在此地的南北军队交战前那几分钟,接着又快速退出。
冲击使得那一阵作战的南军后继乏力,抓住机会的北军步兵即可上前,把这些南军打得狼狈后退,取得了一些小小的优势,也鼓舞了军兵的士气。
“我这个侄子啊,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斯维亚托斯拉夫自然注意到了侄子的小微操,不由得笑了起来,而一位传令兵的到来让基辅大公立即移开了注意力。
“斯维亚托斯拉夫大人,丘金大人请求他的部队立即出击,敌人弓箭带来的伤亡正在扩大,那高塔上的弩手对影响太大,而他的部队本来就缺少甲胃,而且还有弩炮对他这边射击。”
“告诉丘金,让他继续保持现在的位置,不许加入战斗,他们的任务是在侧翼的战斗开始之前顶住北军骑兵,不是要他们马上到第一线去!若是他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抄了他的家!”
斯维亚托斯拉夫的措辞非常严厉,而这就是他的用兵之道,若是没有严厉的威胁和警告,怎么保证命令的执行。
之前派出去的传令兵回来了,正围聚在一旁给他的副官们汇报情况,而从各步兵方阵之间的空道撤回来的散兵们又被重新召集起来,加入到投射火力的阵列之中。
他们的火力打击下,一队临时组建的罗斯轻装骑兵不断堕马,最后只能后退,本来他们是要打击南军军阵错开的薄弱部分的——当然,这也是罗斯季斯拉夫的小微操。
在基辅民兵的侧翼,斯维亚托熟斯拉夫的儿子达维德率领一大群未披甲的枪兵们把一伙突击的诺斯佣兵和切尔尼戈夫民兵的侧翼隔开。
“我这位二叔用兵可真是滴水不漏啊。”
在几次小小的突击——或者说微操——都被抵挡之后,罗斯季斯拉夫不由得感叹道,这次可真是遇上用兵的行家,他往日的那些敌人没一个可以和二叔相提并论的。
正当王公说话时,两侧的大量骑兵也开始了交锋,保加尔人和波兰人竞走互射,而零散的罗斯重骑激情相错,波洛韦次人则用开始了耀技,一边马上杂耍一边像是疯狗一样乱跑,还到处乱射箭。
双方的骑兵不断游走追击,寻找合适的冲击位置,但由于对方的堵截又不得不调整,一时变成了互相追逐的游戏。
“不要急,罗斯季斯拉夫,这战还长着呢,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维沙塔在王公身边平澹的说道,虽然说这位王公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规模的战事,但他就是那么平澹自若。
“维沙塔叔叔,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要负责全局的。”
刚刚从一堆军情里面挣扎出来的罗斯季斯拉夫没好奇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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