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瘫坐在地,捂着嘴不住的颤抖,豆大的眼泪滑落脸庞:“他,他不是没事吗?怎么……”
“啊?”侍卫头子愣住了,有些诧异,难道苏蓉不知道吗?那要不要让苏蓉知情啊?
一时间接应的侍卫队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实情。
毕竟这个吕安也没有交代他们,他们也不敢贸然告诉苏蓉,只能支支吾吾的含糊过去,放下人就跑了。
苏蓉颤抖着不敢置信,秦悦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也只能拍了拍苏蓉的肩膀安慰她。
“苏小姐,您别太难过……”
苏蓉泣不成声,她不相信吕安就这么死去了,她默默地给吕安盖上了白布,一时间有些迷茫。
秦悦好像想到了什么,蹲下来,再次安慰苏蓉:“苏小姐,您也知道吕大人神通广大的,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人世的。”
眼见苏蓉似乎没有听进去,双目空洞,呆呆地盯着吕安的尸体,秦悦索性上手将苏蓉身体扳直,面对自己。
“苏小姐,您听我说,当时吕大人将我救出来的时候,给了我两颗丹药,一颗是吐息丹,可以治疗所有伤的,一颗是隐息丹,假死七天的。”秦悦着急解释着,一边掏出了一颗没使用的隐息丹给苏蓉看。
“您看我当时从那么高的山崖跳下来,吃了吐息丹就没事了,更何况另一颗假死的隐息丹呢?”
听秦悦这么说,苏蓉才堪堪有些回过神,眼中似乎重新恢复了一些光亮,接过隐息丹看了看,抬起头眼含泪花地看着秦悦:“真的吗?”
秦悦赶紧点点头,继续说道:“说不定吕大人和王护法就是吃了这隐息丹才这样的,大人说不定七天后就活过来了。”
“可是,他都臭了……”苏蓉迟疑地看了看吕安,又看了看隐息丹。
说到这,秦悦都有些沉默了。
这假死未免太逼真了些。
“……也许这样比较容易让人信服,才好从段景德的工坊逃出来吧。”秦悦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再等等看吧……再等几日,说不定吕大人就醒了。”
苏蓉有些悲怆地握紧了手:“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苏蓉叫来心腹的侍女,把吕安和王虎都放进了棺材里,命人每日往里面放一些冰块,好延缓尸体腐烂的速度。
在给两人整理“仪容仪表”的时候,苏蓉还在吕安身上找到了一本账本。
一经翻阅,似乎是段景德那个工坊的账本——因为段景德大量制造货币,工坊必须时时记下。
苏蓉大受震惊,没想到段景德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私下私造货币,而且账目乱七八糟的,想必工坊里的管理层的人也贪了不少。
苏蓉一下明白这是关键证据,赶紧收好,顺便以整顿府上风气,暂时给家奴放了个假,好更好的藏着吕安和王虎,以免走漏风声,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眼见吕安和王虎迟迟未醒,苏蓉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真死了,一直处于焦虑之中。
好在到了吕安王虎两人服下吐息丹第七日子时,两人准时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是在一堆冰块里,还是处于棺材之中,吓得吕安和王虎破棺而出。
正在夜巡的侍卫,正好巡到放置两人棺材的地方,还在嘀咕着。
“你说,府上最近是怎么了?还给人放假,这里还放了棺材,不会是闹鬼吧?”一个侍卫有些害怕,多看了两眼。
“别胡说!待会真的把脏东西招来了。”另一个侍卫被说的汗毛倒立,但是大半夜的,在这还放了两幅棺材,谁不害怕。
“这确实怪阴森可怕的……”
两人正害怕地讨论着,吕安和王虎相继破棺而出,把两个侍卫吓得魂灰魄散。
两个侍卫惊恐地大叫,面“啊!诈尸啊!”瞬间晕倒在地。
吕安和王虎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巨大的叫喊声将苏蓉等人都吵醒了,苏蓉听到“诈尸”二字,披上外衣就跑出来了。
果然看到吕安好好的站在那里,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直接冲上来,也不顾其他人还在,直接抱住了吕安:“太好了!你真的没事!我还以为……”
“没事了没事了。”吕安安抚着苏蓉,“蓉蓉,你先松开我,我身上脏的很,臭的很。”
“我不怕……”苏蓉已经开始抽泣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委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害我担心死了……”
“啊?我以为来接应的侍卫会说呢?”吕安有些尴尬,“不然多吓人啊……”
一并闻声而来的还有秦悦,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秦悦强笑着:“吕大人,您果然没事。”
吕安笑了笑,不可置否。
“你看看你俩,把人都吓晕了!死了还闯祸呢!”苏蓉想起来那两个被吓晕的侍卫,娇嗔的说着。
吕安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嘛。而且一醒来就在棺材里,还那么冻人,差点以为要被活埋了,这不情急之下就……”
“赶紧想想办法,你俩这事我可是瞒的密不透风的。”苏蓉有些傲娇地撅起嘴。
吕安有些尴尬地点头,拉着王虎,一人抗一个,悄咪咪地送回了两个侍卫的房中,还给脱了鞋袜,只剩寝衣。
两个侍卫翌日醒来,都有些懵逼。
昨晚不是还在巡逻,然后……想到这,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低头一看,自己正在房中好好地待着,不禁怀疑是否是一场梦。
吕安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地叫来无敌神鸽的接信人,将收集好的证据整理完成,捋出一条完整的证据线,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派王虎带人先偷偷先在山上埋伏好,等待他的随时号令。
苏蓉看着完整的证据,不禁有些佩服吕安,又负责又有能力,又看着这些真相有些心惊肉跳,无法想象吕安在那里受到了什么待遇。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苏蓉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是请我们的贵客,段景德段大人,来府上一坐了。”吕安讳莫如深一笑。